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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夫君爱鉴”这种称谓最后还是被他乖乖地加在开头。夫君爱鉴:睽违日久,拳念殷殊。予昨日已至青溪,登云崖楼,惜胸中无墨,难述其奇伟。闻君束发之时,在此楼做赋,才动青溪。有贩欲货以笔墨,悔未曾深研文辞,观之似懂非懂,然料想君行之作定然极佳,令其誊写此赋以做收藏。……另,扶罔瑾之事确也怪哉,若非君之仲兄已有家室,予窃以为……齐王殿下说:我很乖。第一章错综复杂北流集樊渊一夜未眠,坐在床边上思索问题。前世的孟君行只以为是自己的老对头在下绊子,从没想过方家早就勾搭上了羿族甚至不惜截断思亭关的求援,以至于他们孤军独守了那么久。而现在,二哥樊湛的背后若隐若现的方家,和樊湛对扶罔瑾避之不及的态度,让他开始思索这两人之间到底有何纠葛。他在等暗卫的报告,不弄清楚真相,可对不起本该死去的“樊渊”和已经死去的孟君行。窗户被轻轻敲响,看着翻窗而入的暗卫,樊湛忍不住想到:他好像知道为什么某人总喜欢翻窗了。“扶罔瑾和樊湛大人确实碰头了。樊湛大人支开人去找的扶罔瑾,两个人很警觉一开始低声交流了两句,属下不敢靠近,只隐隐看出,樊湛大人似乎很生气。后面两人情绪稍微有些失控,才听清楚几句话。”“他们说了什么?”樊渊缓缓转身看向回来的暗卫。“樊湛大人说:把你的人从三弟身边撤回来。”—————————“把你的人从三弟身边撤回来。”樊湛恼怒地看着扶罔瑾,“不用给我装傻,尤其是那个颜秀秀,让她离我三弟远点。”“君玄,你到底怎么了?”扶罔瑾似乎很是伤心,抓住樊湛的手质问,“为什么突然变了,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惦念我们之间的情义了吗?”“我若不惦念旧情,现在就应该写信给父亲,告诉他方家到底是什么。”樊湛冷着一张脸甩开了他。“难道我们之间非要闹到这一步吗?”扶罔瑾稍微冷静下来,也不再表现得很伤心的样子,反而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那你就去告诉你父亲,到时候查下来,通敌叛国里也有你的份。”“扶罔瑾,你以为我不敢吗?”樊湛冷笑一声。————————————“后面两人不欢而散,樊湛大人回房后,辗转许久才入眠。而扶罔瑾回去后,喊了几个人,吩咐人带着一封信离开了,另一个人追查送信人去了,属下就先回来禀报。”樊渊慢慢地敲打着床沿,一言不发。暗卫们僵在那里也不知是留是退。“把这事和殿下也说一声,去吧。”过了一会儿,樊渊才开口吩咐了声。“是。”当所有人离开房间,樊渊才松了口气。他开始搜寻樊渊记忆里关于二嫂的信息,但是能回想起来的非常少。樊湛在留夏任职娶回家的方家小姐,迎亲的时候也没让人跑这么远,就在留夏布置了房产算做樊家。这么多年,樊湛也很少回青溪,更没带过夫人回来。樊渊忽然笑了,这么多年居然没人发现,扶罔的读音可不就是方吗?或许从一开始,大虞朝十一世家之中的方家,就是羿族人。樊渊第二日起来的时候难免精神不太好,昨日只稍微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江怀还好心问了一句。樊渊只拿马上要离开国土有些忧心而搪塞了过去。江怀不疑有他,还笑着抚慰了他两句。北流集是个交界处三不管地带,因不在思亭关内,没有官府管辖,又不归羿族领地所管。其内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大批的逃犯隐匿此处,还有走私交易,甚至住着打劫过往商队的劫匪。过了这一段被作为两边缓冲地带的北流集,其实才算正式进入羿族。樊渊以为足够小心了,却还是没想到扶罔瑾有这么大胆。……程斐瑄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和“父亲”大人门口瞎转悠。樊老大人不愧是曾经的刑部尚书,即使已经告老还乡,也一点不减当年风采。对于元载帝的改革他相当不看好,樊家家族组成简单又不像林家那样牵扯太多利益。所以他简直是毫不动摇地打着太极,就是态度很到位,行动没表示。程斐瑄在青溪耽搁两天,本来还想谈完了再把樊渊的信交出去,现在也没法再谈下去了,还是直接给了吧。哪知道樊老大人当着程斐瑄的面拆了信,先是摸了摸信的边角,那信确实是用樊家的纸写的,才稍微缓和地继续看信的内容。然后程斐瑄受到樊老大人看犯人一样的眼神凝视。“殿下可知我儿信中写了什么?”程斐瑄摇摇头,倒也坦然。樊老大人把信一甩,丢给了程斐瑄。程斐瑄其实也挺好奇的,于是也没推拒就看了起来。前面大概就是简单的问安,说了些关心的话,讲了讲简单的自己的生活琐事,一切都很正常。只有最后一句,樊渊在信里问,若想对齐王殿下下聘,聘礼当为几何?程斐瑄当场绷着一张脸红了耳根。还好樊老大人也没注意,只是气得问了一句:“不如殿下替我回答了?”程斐瑄正在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因而看上去面目更加凶狠了,他咬牙半天才挤出来了一句话:“一文钱也不要,倒是嫁妆樊家想要多少?”他倒是真心实意地问出来,就是这表情和口气,听起来还有几分你们樊家别太过分的威胁的意味。樊老大人一时没回过味道,还沉浸在宝贝儿子貌似被大灰狼叼走的气愤中,大灰狼叼走儿子肯定是为了威胁樊家妥协,皇家没公主居然直接让齐王上,太无耻了!乍一听齐王这只大灰狼真威胁上了,樊老大人直接喊人把他轰出了樊府。程斐瑄也没敢还手,一脸茫然地站在樊府门口吹了一会儿风。开始反思人生。然后他收到了暗卫紧急送过来的消息,差点要拔剑把送信来的人给一剑砍了。“滚。”怒火上来的程斐瑄晕了头脑,恐惧令他近乎窒息。程斐瑄转身回了住所,一声交待也没有,骑着马直接上路。一路上跑死三匹马,才算是赶到了北流集。程斐瑄眼里满是血丝,他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找到人没有?”“……还没。”知道齐王殿下已经处在发疯的边缘,几个属下都提心吊胆起来。齐王殿下的凶残名头当然不全是因为谣传和他那张脸,而是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