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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院使端走他手里凉掉茶盏,转而塞个小暖炉过去:“老头子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昏睡药效能减,但你不能下床,想卧病在床这些日子多看点书也好,研究研究北疆风土人情也罢,老头子都不管你,陛下来了,你不能乱说。”“这是自然。”洛闻歌喜出望外,感激道,“院使真是个大好人。”院使心想,你要知道我想好如何应对陛下责问,恐怕不会这么觉得了。眼下还不到时候,院使没必要说出来招惹仇恨,只道:“你先躺会,我去改改药方。”洛闻歌乖巧应了。房门轻轻关上,终于不用昏沉的洛闻歌长舒口气,能睁眼清醒看世界的感觉真好,他捧着小暖炉幸福的要冒泡。这幸福感尚未体验很久,便想到皇后薨逝一事,这是萧毓岚对沈爵发动攻势的前兆。不让沈爵离城是对,可要这么把人留下,再无其他治罪办法,也是徒劳无功啊。洛闻歌不知道慕容郁那边是否已将曲靖抓捕,若那边准备就绪,那留下沈爵,局势基本成定,沈党必被洗劫一空。消息闭塞的感觉太难受了,洛闻歌感觉自己整个人要呆傻了。不停想事态发展,却又因为得不到消息而不停自我否认,洛闻歌揉了下脑袋,这种自闭式养伤,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他往被子里缩,望着窗外躲在枯树上蹦蹦跳跳的小麻雀失神,有时人也会羡慕起小动物,当失去自由时候。窗外一片天看着很安宁,但洛闻歌知道这周遭全是高手,是萧毓岚用来限制他,也用来限制别人接近他。洛闻歌揉揉鼻子,真想出去散散心啊。这时去改药方的院使回来了,手里拿着几本书,书面透露着一种古朴气息。洛闻歌眼睁睁看着院使将书放到他面前,手指在上面点点:“看看这个,老头子专门让陛下带过来,给你解闷用的。”洛闻歌看见书面写着:详细解析北疆人情及风土。这不就是旅游指导书籍吗?他将书翻来翻去没看见写书人名字,抬眸问:“这是哪来的?”“真要说起来,这就有点历史,这书和你还有点关系。”院使搬过小凳子坐下,捋着胡子做出副促膝长谈的姿态。洛闻歌垂眸翻开看两页,又看院使:“怎么个有关系法?”院使笑呵呵道:“这书是仙逝洛阁老撰写,他曾去过北疆,在那待半年,去过不少地方,这书里描写的,都是他所见所闻。”洛闻歌惊讶,要说是洛曜写的,那还真和他有关系。这书为何只在皇室,他家里怎么没有?洛闻歌眼神有着不解:“我爹写完这个,没多刊印两本?”院使脸上闪过丝莫名情绪,别过脸不看他:“孤本才更好被收入皇室,要遍地都是,皇室也不见得会收纳。”这理由太蹩脚了,洛闻歌压根不相信。院使回头偷看他一眼,见他安静凝视自己,不耐烦道:“其实是因为先皇不愿意,就想自己私藏着。”洛闻歌‘哦’了声,往书里翻两页,发现还是图文并茂的,他名义上这个爹还真是个人才。院使看出他感兴趣,笑道:“是不是挺有意思的?”洛闻歌合上书,手在书本上拂过:“是啊,弄得我对北疆充满兴趣,恨不得现在就能低调过去看看。”“再等等,”院使说,“等你身体好点能出门就能考虑去那边。”洛闻歌笑笑,心里想的却是等抓到那两北疆人,他光明正大过去,彻底了解对手。北疆派人过来想搞事情,那他们自然不能怂,还得还回去,就看谁能搞得过谁。洛闻歌觉得有院使在,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问,看院使模样,应当是对北疆有所了解,他将书放在一旁,凑近问:“院使,给我说说北疆王室吧。”院使喝茶动作顿了下,抬眉看他:“你怎么知道老头子了解北疆王室?”“院使对这本书透着不感兴趣,要么看过这本书,要么比这本书更了解里面描写地方,以院使之眼界,更有可能是了解北疆。”洛闻歌井井有条分析道。院使对他观察如此细致入微,有些感叹:“有时真感叹你不愧是洛家人。”洛闻歌觉得院使会这么说多半因为他猜对了,面对夸奖他早习以为常,只道:“那院使可要说说?”“你想听,老头子也不介意说说。”院使慢悠悠道。洛闻歌撑着脸颊等下文。院使见状喝口茶润润嗓子开讲:“北疆人热情似火,性情豪爽,平日里看着和和气气,打起架来彪悍如狼,正因如此北疆王室图腾选得狼。”那两北疆人倒也是挺符合这特性。洛闻歌之所以想让院使说王室,是因为大理寺内案卷里极少介绍,使那地方神秘莫测。越是神秘越是让人有窥探欲,洛闻歌对那地方充满兴趣,想探索,就像那边对他们充满占有欲一样。“北疆王室有个不传世的秘密,他们的君主是女子。说起这君主,当年你父亲去北疆游历,曾被君主求娶过。”院使眼神戏谑,望着他含有点点打趣,“以你这容貌到那边去,说不定也会遇上。”洛闻歌不知道洛曜还有这种过往,看来这本书要出前传的话,洛曜身为主角的故事也很精彩啊。能让北疆王室亲下求娶,洛曜是个风云人物,但要就两人相比,洛闻歌还是谦虚的:“我可没我爹那么厉害,去那边是为解蛊。”院使满脸写着‘我信了你的邪’,对他这种拔根头发,里面都是空的小伙子,不能信他的话,院使连连摇头:“你不找别人,不见得别人不找你,王室的人应当很早就盯上你。”洛闻歌也有这种感觉,不过王室那边保密做得好,没让临江楼查到,盯上他无非因为近来风头过盛。还真是幸运,被素未蒙面的人盯上。洛闻歌思索片刻,问:“那岂不是我一入北疆,就相当于羊入虎口?”“这就要看你怎么进,大摇大摆进去,别人爱咋咋地,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可你要是想偷偷摸摸进去,那就得多加小心,王室眼线遍布北疆角落。”“以院使所见,我用哪种方法比较好?”“他们都盯上你,你想低调进去不容易,想办法大摇大摆过去,让他们不得不迎接,还不能对你下手。”洛闻歌弯起唇角,这样和计划不谋而合。院使没过分注意他表情,还在说王室:“许多人都以为女子做君主不够有大局观,但北疆很不同,历朝历代君主皆是女子,且各个优秀,否则北疆早被攻占,现任君主是何模样尚且不知,单从决策来看,是个很出色之人。”洛闻歌记住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