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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说罢,三人一同笑出声来。那天回家后,在上次放烟花的河对岸,景弦停下车,在漆黑夜晚的封闭车厢里,他与艾青映紧紧拥抱在一起。很多从来都不敢奢望的东西,他已全部都拥有。景弦的视线正好直面车外,他喃喃道:“我还记得上次在这里看到烟花,你知道我那时候在想什么吗?”“什么?”“我在想,烟花可真好看啊,朵朵在空中绽放,仿佛能照亮整片大地,可它消逝得也好快。”艾青映将他搂得更紧,轻声道:“我是你的烟花呀,我不会消逝,我只为你闪耀。”景弦轻笑出声,“嗯”了声,轻轻道:“我知道。”他都知道了。他再也不会害怕。当天夜里,景弦在床上沉沉睡着,艾青映的大脑却是无比亢奋,他睡不着,他走到阳台上,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晃着,他眼中的整个世界漆黑一片,可他能看到,漆黑背后是什么。艾青映的嘴角不由轻翘,他真的好喜欢景弦的家庭,那里有他从来没有拥有过的爱护与惦念。现在多好啊,他也成为了那一份子。他想到外婆的话,心里更为火热。他要和景弦结婚啊,带上全家人一起去结婚,到处办婚礼,到处旅拍,去一切想去的地方。他要让全世界都看到他的快乐。他想给景弦求婚。他继续晃着秋千,脑中生起点点滴滴的念头。一周后,成都那边的小熊猫生崽崽了。兴奋不已的景弦与艾青映一起去成都,亲眼见到了他的崽崽,一共生了三只!名字,景弦早已想好了,十六、十八、二十六。分别是他的生日、艾青映的生日、他们俩初次相遇的日子。亲眼看过他们俩的三只小崽崽,约好下次再来看的时间,他们又匆匆赶回去。暑假开始了,是艾青映最忙碌的时候,景弦也没少闲。他的那本刻石的书,已经送去打样,编辑给景弦看过pdf版,景弦非常满意。艾青映想着给景弦求婚,其实景弦也想给艾青映求婚来着。景弦想不出什么新奇的点子,他默默地想,到时候就拿着那本书去求婚好了……等待样书出来的日子里,某天晚上,景弦靠在床上“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写着论文,接到一通陌生的国外电话。他诧异地接起来,刚“喂”了声,对面响起熟悉的声音,喃喃叫他:“景弦……”景弦振奋起来了,是他那个自小就认识的网上的好朋友!然而还不待他说上几句话,那人已经轻声道:“景弦,活着好累啊,爱一个人好累,好假,我撑不下去了……”景弦一个激灵,厉声问道:“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你身边有谁?”他却丝毫不在意景弦的话,只是继续自言自语:“好累……好在我就快要能休息了……”“你身边有没有人!!”“我吃了药,我快睡着了,我,景弦,你一定要过得快乐,我…………”对面的声音渐渐弱去,景弦猛地推开电脑桌,从床上起身,他跳下床,却又发觉,他其实根本不知道做些什么才好。他焦躁地来回转着圈,撞上了桌角,痛得他往后退了几步,又撞到椅子,与地面摩擦出声。在隔壁写歌的艾青映听到声音,赶紧跑了过来,看到这样的景弦,吓到了,问他:“怎么了?景弦,你怎么了?”“我——我——”景弦不知该从何说起。“怎么了?”艾青映上前,抱住他,拍着他的后背,“没事,没事啊,不怕不怕!”景弦在他的怀抱里渐渐平静下来,他仰头看到艾青映真挚的脸,把刚刚那件事告诉艾青映,景弦急道:“他结婚后,和他丈夫去日本生活,他给我留过地址和电话,可是他刚刚给我打电话,不是从前留给我的那个号码,我也不知道他是否还住在那里。他是这么多年,我在网上最好的朋友,我们见过面,是从前我们都在欧洲时,我们一起哭,我……”景弦说不下去了,艾青映再度拍他的后背:“没事没事。”他又问,“你要是不放心,我陪你去一趟?”景弦买了最近一班的航班,那位朋友在日本,他有三年签证,偏偏艾青映没有,艾青映很少去日本,临时办签证已是来不及。艾青映找到一个同样有签证的朋友,拜托对方陪景弦去日本,要求对方一定要牢牢守在景弦身边。艾青映非常担心景弦,景弦的病看似是好了,性格却难改,景弦的心思极度细腻,亲近的朋友遇上这种事,他害怕景弦受影响。可是不让景弦过去,他也做不到,景弦也不是那种能放下朋友的人。陪着景弦的朋友,除了在飞机上,几乎每隔半个小时都会给艾青映汇报一次。天亮之后,景弦赶到京都,找到朋友的家,敲门始终无人应答,他们直接在当地报了警。进了屋子,人已经没了。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面,景弦不知道如今的自己与十几岁、二十几岁的自己是否有很大差别,他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朋友,只觉得对方,还是记忆中的那个,赶到机场来接他,满身朝气,朝他挥手的漂亮青年。景弦自己也是经历过自杀的人,他知道那种绝望与疲累,满腔痛苦只能通过结束生命来解决。他想不通,几个月前还那么幸福的朋友,为什么要选择自杀?景弦看到对方的身体,差点倒在地上。他们俩见面甚少,却在网上相互扶持,陪伴着对方走过迷茫的少年时代、灰暗的青年时代,几个月前,他还在给对方祝福啊?他还想着,自己和鸭鸭结婚那天,也会给朋友打一通电话,让朋友知道,他也过得很好了。他们都实现了年少时候的梦想。为什么会这样?艾青映的朋友扶住景弦,警察等人已经纷纷来了,在屋子里找到朋友留下的遗书。有一封,是留给景弦的。景弦颤抖着手打开遗书看,看到最后,泪如雨下。警察那边联系了朋友熟悉的人,还联系了朋友在国内的父母,却联系不上。景弦知道为什么,朋友的父母早已离婚,各自再婚,都不喜欢这个初中就出柜的所谓不孝子。倒是朋友在日本熟悉的人全都赶了过来,对着他的身体失声痛哭。景弦已经哭不出来了,静静看着他们哭。越过他们的身体,依然还能记得多年前,他到达机场,等待朋友来接时,天边的那道彩虹。留给景弦的遗书,警察们也查看了,通过一系列证明,证明此人的确是自杀,不是谋杀,警察纷纷散去,没人会再来管这件事。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