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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4

    祸害别人。”

“祸害?”姜铎僵着脸,怒不可遏,“我和小涛是你情我愿我们祸害谁了呀?”

“不是祸害?”尔扎都惹一挑眉:“先祖庇佑,乾坤阴阳人畜草木,都得遵循自然规律,一男一女能生娃,你俩在一块生一个给我看看?光磨不下蛋,浪费时间。”

姜铎气急,转身盯着尔扎都惹心底的呵呵直接挂到脸色,我他妈尊个屁的老,老疯子老流氓。

“尔扎都惹副处长您倒是遵循自然规律,你咋不讨个洗莫生个伢仔去啊?”

两人挨得近,火光底下一张树皮一样糙的脸被烤的通红,尔扎都惹半天不吭声,再一开腔却变了个腔调,是长者的循循劝诫

“你俩这样,往后的路太难走。”

剑拔弩张的干嘴仗姜铎就没有怕的时候,但画风突变教育关爱频道,他反而愣了一愣,又苦笑

“往前也没顺畅过……小涛他也不过20出头,就弄得自己一身伤。而且,就我俩现在这处境,还有什么情况会比这会儿更难走?”

双眼盯拢火苗,眼皮却悄悄往姜铎这边掀了掀,尔扎都惹继续说

“柴刀从来没有提起过你。”

胸口被扎了一下,姜铎一愣却立即笑着反驳,“但你认识我,南凤镇那晚我说我是来找小涛的,你马上就明白了。”

终于转头看向姜铎,尔扎都惹微微眯缝起眼睛,接着说

“其实八年前……柴刀要是没受伤,我直接就把他带回来扔给姜明远了。”

“……”没料到尔扎都惹会说起小涛受伤的事,姜铎低下头却认真竖起耳朵

“他挺想……回来的。”尔扎都惹接着说,咽下去了一句清醒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提起过你,可迷糊打盹的时候却喊过无数次。

“只是他撞到树干上,伤了骨头断了腿,肋骨骨折,断面刺穿了他一部分脏器造成大出血。佤邦那地儿医疗条件一般,好不容易才救回他一条命。但他那腿人家明确表示治不了,治好了也和他妈一样,一辈子是个跛子,我看他那阵疯狗似的暴躁得不行,就问他敢不敢冒点险重新接骨。他答应了,所以我就用彝山的草药和土法子给他接骨,比较折腾,也比较遭罪,而且断面骨痂生长的特别慢,才躺了那么长时间。”

rou松面包连着外包装的塑料袋被捏出刺啦啦的声响,姜铎忍了一忍,没控制住

“你帮他接骨,他怎么还会起褥疮?”

听见这个,尔扎都惹耷拉着的眼皮掩得更深,火舌跳动,晃得人心慌。

“岩盘和佤邦军政府关系密切,城里我们不能待,就躲到山上的烟农家里。那会儿好多接骨用的草药掸邦没有,我只能回川府去找,就把他留在佤山烟田旁边的农棚里养着。那户烟农也是好心,看他一个半大孩子天天夜里疼得冒冷汗,被褥都是湿的,就熬了点大烟壳的水喂他。他那脾气你也知道,疯起来谁也拦不住,知道自己喝了烟壳水以后,他直接拖着腿爬到田埂上,烧了人家的烟田,那可是人家烟农一整年的心血,还差点没把他自己也烧进去。”

说到这,尔扎都惹顿了顿瞥了姜铎一眼,见他只是边咬面包边静静的听,便接着说:

“那家人心善,没把他直接打死在烟田里,就把他绑在床板上等我回来,那段时间他一直不肯吃东西,营养跟不上。等我回来时才发现他肩胛、腰骶和足跟起了压疮,好在那会还没有烂到骨头,刮了腐rou在敷了一段时间的药,也就长好了。”

食不知味,姜铎把咬剩下的面包重新封装好塞回包里,手肘杵着膝盖用两手手掌覆着脑壳,越收越紧,压抑的尘灰和碎屑被火光映衬出细小的影子,在他四周慢慢的飘。

可过了一会儿,他却重新把背包打开,拿出面包撕了包装继续大口嚼,像是在咽石块。

“他不会回来,我知道他想回来,我也知道他想着我,可他肯定不会回来,即使没受伤他也不会回来。”

艰难的吃完面包,姜铎又拧开瓶盖一气儿灌进半瓶水,仰着头,哽咽的滋味顺水呛入心肺,抽走氧气,胸腔处有被扭曲挤压的疼痛。

褥疮他见过,又叫压疮、压力性溃疡,多见于长期卧床得不到及时清洁、护理和营养不良的病人身上。

浅表溃烂患处又臭又疼,有些鸡蛋大小的创面直接烂到肌膜、肌腱和骨头,有些表层皮肤完整却有红肿的一片,界限分明,轻轻一按底下就流脓,如果救治不及时只能截肢。何况身上还有别的伤口,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承受那种痛苦,何况他的小涛哪会儿不过才15岁。

吃喝完,痛苦一同被嚼碎咽下,姜铎又笑了笑

“只有已经愈合的伤口他才会露给我看,如果问题没解决,他半个字都不会和我说。”.

第101章夜谈

“所以你现在这样算什么?和他较劲么?”

热风扑面,高温里的松枝噼啪作响。木柴被烧断,尔扎都惹随手拾起粗木棍翻弄火堆,积压在一起的焦柴炭段被拨出流通空气的缝隙,火焰遇氧立即旺盛起来,焦灼顺着气流向外猛蹿,火星四溅。

跳动的火苗晃得眼前尽是虚影,光线疾走,情绪却被狭小的弃屋牢牢摁住,有恶,堵住了喉咙。

“硬要余知检向临潭施压,不批准柴刀的取保候审申请,还瞒着我们一个人进山掘尸取证,复勘石灰池,你这像不像没头苍蝇在瞎撞玻璃?”

姜铎没吭声,正忙着绷直上身向前抻腰,再用手按住膝盖使尽全力往下压,疼得一溜够。拉伸腰背和腿部的肌rou筋膜缓解疲劳,龇牙咧嘴,眼睛却一直盯着火堆。

连续12个小时奔走了50公里山路,堪比野战部队强行军的速度,追着风一样的蔫吧老头尔扎都惹屁股后头跑,体能极点比平日里长跑时出现的要早,且更剧烈。

胸闷气短、四肢酸胀,好几次差一点点就要吐出些东西来,呼吸频率和步频也没有平时配合的好,本该深长呼吸时却忍耐不住又促又急,几乎拼搏出数倍于平日的意志力来咬牙硬撑着,才熬过极点等到第二次呼吸。

眼下一放松,深山寒凉处有温暖的火烘烤身体,过度疲劳的肌体开始平息和代偿,抻住了姜铎的神经,让他浑身酸疼不止,连眼皮都控制不住垂直往下耷拉。

“我没想那么多。”姜铎掐着表做完几组拉伸,又从背包里翻找出一件折叠收拢的轻便户外羽绒被,拉开拉链使劲一抖,再拍一拍,手一甩直接扔到尔扎都惹背上。

“只是不想让他再掺和而已,比如刚刚在弃屋里看到的那些……幸好他没跟来。”

尔扎都惹一眯眼,本想把羽绒被扔还给姜铎,却见他又从背包里拿出昨夜穿过的那件羽绒外套,披上,裹紧,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