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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嘴回到了陈家大院,余鹤啰嗦着打开大门,却在那一瞬间忽然产生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他一抬头,就见陈老爷正满脸阴翳地负手站在大门口,这么看过去,竹鞭的半边正硬·挺地扬在陈老爷的身后……“陈,陈老爷。”余鹤瞬间怂了,就连说话都开始结巴。“爹,爹爹。”玉梓也开始有样学样。“你们两个,去哪了。”陈老爷声音低沉,眉头紧锁,眉心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去,去放纸鸢了,苏,苏荫做的。”玉梓诚实回答道。余鹤扭头瞪了玉梓一眼,心道这小子真不能拿真心对他,转身就能把自己卖了,看来是个当汉jian的奇才。“我儿身体不好,不能多走动,我是不是提醒过你。”陈老爷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是,是提醒过……”余鹤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拿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不,不敢。”余鹤战战兢兢道,“只是少爷虽然身体不好,但多走动绝对不是坏事,人要多走动才会健康,你看那些码头搬砖的工人,他们就很少生病。”余鹤以理据争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儿也去码头搬砖?!”陈老爷一声怒喝,吓得余鹤腿都软了几分。“那倒不用,搬砖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只是平时没事的时候多出去走走,放放风筝,喂喂猪啥的……”眼见着陈老爷脸色越来越难看,余鹤的声音也越来越小。陈老爷从背后掏出那根长鞭,左手轻轻摩挲着鞭身,并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余鹤。余鹤思忖着要不现在没骨气的跪地求饶好了,虽然失了尊严,但至少能保住小命。他甚至脸求饶的感人演讲都在脑海中构思好了,膝盖那么一软,刚要往下跪——“玩得开心么。”陈老爷却忽然意味不明地问了这么一句。余鹤立马挺直膝盖,一抬头,就见陈老爷这句话是对着他心爱的儿子说的。陈老爷的表情,绝对是不可多见的和蔼慈祥。玉梓也抬起头,眼中水光点点,接着,他笑着用力点点头:“开心,特别开心。”陈老爷瞥了眼余鹤手中的风筝,冷哼一声,转过身:“这个太丑了,什么东西,待会儿我派人买只好看的给你,不要去后山,那边危险,去宅子前面的那处草地。”说着,陈老爷顿了顿:“还有你小子,去领身新衣服,怎么扎得像筛子一样,穿出去别人看了还以为我陈某人虐待你们下人。”扔下这么一句话,陈老爷一甩衣袖,深藏功与名,大踏步离开了。玉梓愣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和苏荫这一大早偷偷跑出去放纸鸢非但没有挨骂,竟然还得到了老爹的应允。他这会儿开心的都快笑出声,而一旁的余鹤也是,为逃过一劫而大松一口气,正不停抚慰着自己那颗脆弱的小心脏。“听见了没,不是我挑刺,你做的那只纸鸢就是丑,连我爹都看不下去了。”“你懂什么,这个绿脸家伙将在八十年后红的发紫,达到几乎人人喜爱的程度。”玉梓撇撇嘴:“又开始了。”————————伺候这炸毛又傲娇的小少爷喝过药之后,夜幕终于在余鹤极不情愿下缓缓降临。殷池雪派来的车子就停在陈家大院门口,几个正在门口扫地的小丫鬟见了,忙凑到一边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余鹤仿佛做贼一般用黑布蒙着半张脸,蹑手蹑脚地往那辆车子旁边移动。“大!嫂!好!”小刘从后视镜中看到余鹤出来,赶紧从车里下来,点头哈腰地走到余鹤旁边,毕恭毕敬地喊道。“别喊我大嫂,你是不是有什么疾病。”“回大嫂的话,小人没有疾病,身体健康且强壮!”余鹤瞬间没了和他交流的欲望,在那群丫鬟探究的目光中一溜烟钻进了车子。旧海城的夜景就像电视剧中演的那样,有着与现代不同的美感,不管看多少次都看不够。只是,很快,这里将会变成一片废墟,变成一座人人自危不遐的混乱之城。一想到这件事,余鹤不免一阵心酸,他叹了口气,关上车窗缩回身子。车子渐渐驶进闹市区,大街小巷都播放着当下的流行曲目,莺莺雅语,说不上是好听还是不好听。远远看去,前方的夜海城夜总会门口似乎是站了一大帮人,就在余鹤以为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交通事故之时,车子停了下来。小刘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给余鹤开门,余鹤实在是受宠若惊,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谢谢”。果然是万恶的资本主义,这人昨天还一副恨不得打死自己的模样,今天却能毕恭毕敬到狗腿的程度,果然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是啊,如果当初在那个色.魔导演拿钱施压时,自己也能拿钱甩他脸的话,自己是不是就不用跑到这个鬼地方受罪了。余鹤下了车,定睛一看——这哪是什么交通事故,而是殷池雪这厮带了一帮不入流的小弟正站在夜海城的门口,那架势看起来倒像是来砸场子的。“你来了。”见到余鹤,殷池雪优雅走上前,随手将怀中的厚外套披在他身上,“天冷了,怎么还穿着单衣。”余鹤瞬间感觉浑身汗毛倒竖,鸡皮疙瘩层层叠起。这一个个的怎么都是变脸比翻书还快,早知道殷池雪的柔情这么膈应人,自己当时还不如老老实实挨一顿打算了。“我不冷,不冷……”余鹤干笑两声,脱下外套还给他,“我刚干完活,身上脏,你这衣服挺贵的吧,还是收好了。”殷池雪看他这副模样着实心里直犯嘀咕。那些名门小姐一个个恨不得黏自己身上,要是给她们披件衣服他们感动到痛哭流涕,怎么到这小子身上就显得自己好像在猥.亵他一样。不过转念一想,听他这意思,自己好像确实伤了他的心,他对自己产生隔阂也正常,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好也正常,是自己太心急了。殷池雪勉强笑笑,其实心里也膈应的慌。虽然可能以前两人确实如胶似漆,但自己真是一点都记不得了,现在对他的感情就是一片空白,不光他觉得膈应,自己都觉得膈应。但不管怎么说,殷池雪还是不想背负这个“忘恩负义”的骂名。于是他又追上去,抱着自己昂贵的外套悄声问道:“我看那些名流雅士都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情人,如果你不喜欢或者说我们曾经有什么其他的相处方式,你要和我讲。”余鹤挠挠腮帮子,道:“不用,我们就正常相处好了,我有做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