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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句佛号,将他欲问而未出的话语接了过来,道:“贫僧那日见到的情景,不好与仙君详说。只能告诉你,他们三人,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的三魂,而能营造出这种分魂的大能,除了道祖以外,不做他想。”江应鹤也懂得这件事,但他更清楚的是,如若禅清住持所说的都是真实的,那么大能分魂,至多不过是为了修炼之事而已。或许他只是……别人问道之途上的碑石。江应鹤又喝了一口茶,这一次,他连茶的滋味都尝不出来了,觉得舌尖彻底品不出味道,像是被烫了一般。可是手里的盏壁还是温的。温水淹过喉咙。“成道之路上,所历艰难险阻、世情百态,何止如此。”禅清静静地看着他,“昨日蓬莱掌门传信于贫僧,言仙友为情所困。可是想来情根已剖,心意难全,你又怎会有此种困局?”他看着江应鹤放下了茶盏,目光落在棋枰上。“至眼下,贫僧才回想出,原来所谓为情所困,是为师徒之情。”禅清望了一眼窗外的雨。“贫僧倒要劝一劝你,无论是否取回情根、是否顺利斩杀混沌,你陷在辟世大能的三魂之中,情劫与天劫一同高悬……”他话语一顿,“待他们三魂合一,所谓情深意浓,不过是登临道途中的一场幻梦而已。”雨声慢慢地大了一些,兰花叶被打垂了腰,通体一片翠亮。禅清前辈说得,亦是普世之中所有修士的第一反应。吾之劫难,他人之幻梦。“修士之中,游戏人间者皆不在少数,对于修士,红尘数十年,弹指一瞬。而对于他来说,你的千百年,也只是过眼云烟。”禅清见他落子,并未继续接下去,而是提醒道:“江仙君,茶凉了。”“……嗯。”那只手将杯盏放下了,手指落在棋枰边上,紧挨着棋篓。即便江应鹤神态如常,一句话也没有说,但禅清还是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隐秘不发的伤怀。“迷雾重重。”江应鹤轻叹一声,站起了身,走到了雨声清晰的木窗边,“依住持的意思,是即便我寻回情根,能够与之两情相悦,恐怕也是一场云烟,是么?”禅清沉默少顷,话到嘴边,却在望着他背影时硬生生地顿住,半晌才道:“凡事,只要讲愿不愿意,便足够了。”江应鹤推开了方才合了一半的窗,外面原本隐晦模糊的雨声乍然清晰,在耳畔骤响。那株兰花叶片晶亮,即便是挤在一众生机勃勃的花叶之间,也显得鲜明醒目。江应鹤道:“多谢住持。”住持愿意这么说,已是看穿了他的心意。江应鹤听到了他起身离去的声音,脚步声远去,极静谧的室内室外,只有雨声与风声在耳畔拂过,以及禅房里香灰颤落的微末生息。可越是平静,就越让江应鹤从内而外地一步步思考、设想,一点点地回忆往事。气氛愈发沉郁静寂。江应鹤看了那株窗下的兰花一会儿,才注意到原来被雨淋湿的叶子下面,藏着几只蚁。他也曾以为自己能保护他人、能为其蔽雨。江应鹤收回目光,关上了窗。————江应鹤留在兰若寺静修一段时日。这期间他跟禅清住持、以及诸多佛修、来此暂居的其他仙友见过面,参禅论道,过得十分平静。不过也只是表面上的平静而已。在兰若寺扫了半年地的九婴妖君一边坐他对面画眉毛,一边嘀嘀咕咕地道:“半颗妖丹啊,心疼死我了。要不是那个祖宗对你有所图谋,我们早就在他的率领下一统修真界了。”江应鹤听得好笑,坐在旁边翻了页书,道:“妖君当日可是凶悍得很,若无长夜从中行事,你我不免要交手。”“嘶……”九婴又画错了,扔下黛石,怨念深重地道,“如果不是你要跟我交手,尊者怎会那般待我。”江应鹤淡淡瞥他一眼:“若无这番际遇,你也不会扫地扫到觊觎佛修,恩仇虽解、身份有别,这里都是出家人。”“出家不出家,有什么关系?本君在这里,也是出家人。”九婴一身妖纹,虽穿僧衣,却妖气满身,眉间生出妖丹缺憾的裂纹来,即便形容俊美,却看起来莽撞生硬、不通人性。这厮在兰若寺扫了半年地,竟被一位佛修吸引,非要强求姻缘。他钻研这些黛石胭脂,也不过是误以为人族的审美,便是出家人的审美。江应鹤劝了几句,全然无效,此妖几乎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翻了一页书,恰好看到妖族相关,问道:“若是修士误服阴阳果,佩戴外丹重新调和了阴阳,那此后慢慢调理身体、化解灵物功效,可否恢复如初?”九婴撑着脸想了一会儿,头发毛扎扎地胡乱披在肩上,反问道:“佩戴外丹?自然可以恢复。只不过那该是纯阳的妖族……妖修失去内丹,境界跌落,严重者退回原型、就此陨落的也有。哪里来的蠢妖让人切内丹……”他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自己也是其中之一,腆着脸凑过来,朝着江应鹤的袖子底下闻了闻,道:“仙君——”江应鹤脊背一寒,敛起袖摆,道:“有话直说。”九婴抬头看他,不知是否是在佛门清净之地养好了性子,还是妖族本就有的习性,示弱时的声调总有一些野兽变家猫的别扭感。“住持将我另一半妖丹给了仙君,若是仙君无用,归还于九婴,如何?”江应鹤听得一阵反胃,不知道为何长夜撒娇软糯动听,换了对方怎么就不堪入耳了。他向一旁移了移,道:“本座与住持谈过此事,住持说你如今心术不正,待你真心皈依之时,自可还给你。”一旁的大妖顿时xiele气,神情恹恹地坐回原处,先是安静了片刻,随后又道:“算了,不光是我感情不顺,尊者也一样不顺。不知妖尊究竟为何喜欢上正道修士的,真让人无比好奇,像天犼妖尊那般人物,敢在妖神如日中天时叛逆谋反,在我族内斗中浴血而战……那样一位雄赳赳气昂昂的汉子……”“咳。”江应鹤被茶水呛了一下,脑海中的印象跟“雄赳赳气昂昂”这六个字半天也重叠不起来,抚了下胸口,道,“你继续说。”九婴点了点头,道:“慢点喝,你可不知道,昨儿三青给我传信,说妖族到处都在帮尊者写表明情意的书信爱语,教他如何追求一位正道修士、寻求原谅。妖族久未征战,一身的力气都用在追回尊者夫人身上了。”江应鹤继续看书,似乎有些走神儿,略微敷衍地“嗯”了一声。“就算我身在佛门寺庙之中,也难以逃脱被摆布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