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0
去一趟,你先睡,明天我安排人送你。”郁小龙想坐起来,夏琮已经匆匆下楼了,不一会他听到楼下传来车渐渐驶离的声音,于是这一晚上后来,他怎么都睡不着,天没亮就起来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还是之前领他们来的那人来接他,一直把他送到夏琮家楼下,路上郁小龙不说话,那人看着也不像健谈的人,于是除了必要的时候说两句,全程在沉默中度过。接下去的两天里,夏琮没有给他任何消息,郁小龙发微信问他爷爷怎么样了他也没回。不太想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郁小龙这天晚上去了酒吧街。人多的地方哪怕什么都不做,光坐着看来来往往的人,看他们穿什么,用什么样的姿势走路,脸上带着什么样的神情,总好过他独自待在那种不上不下的情绪里。施杰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了,开口语气不善,“脾气挺大啊,回来也不说一声,非得我来找你才行是吧。”“不是不想见我吗?”郁小龙说。“谁不想见你了,我说了不想见你吗,少他妈自作多情。”施杰看到他唇边一点点翘起的笑意,那点仅剩的脾气也没了,指指他,“你就逼死我吧,郁小龙。”“要知道逼你有用,我就早点逼你了。”“你逼不逼我都有用。”施杰睨了他一眼,“咱俩这么多年呢,风里来雨里去的,我难道还真能因为这点事就不理你了,你也太小瞧我了。”郁小龙这几天心里淤积的不痛快,因为他这句话散了个干净,他走的时候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觉得夏琮可以这么不要脸,为什么他不能也像他那样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施杰不是别人,他怎么想的对他很重要,如果他也不理解,那在自我认知是错的前提下,他会愈发否定自己这一场空有的坚持。“大晚上不回去,干坐在这儿干嘛,跟他吵架了?”施杰问,他有这个想法不奇怪,夏琮这种人在他眼里一看就来路不正。“没有。”郁小龙说。“真没有还是假没有啊?跟我还瞒个什么劲儿。”“真没有。”郁小龙看向他,“你挺盼着我俩吵啊?”施杰切了声,“这不早晚的事吗。”“……”“你是什么我不管,但像他们那种人,能有什么好东西。”“我也是他们这种人。”“你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反正就是不一样。”施杰说着想到什么,立马大声道:“也不准你一样。”郁小龙笑,“耍什么赖。”“没耍赖,一不一样我还看不出来吗,你跟徐银亮那种,能是一样的吗?”“他不是徐银亮。”郁小龙说。“行行行,他是西施,夏西施行了吧,你现在喜欢他,当然看他什么都好。”施杰听着别扭,懒得再跟他废话,“哪天你俩要真翻了,有本事别哭就行。”“……”夜间风热,郁小龙去买了两瓶冰可乐,继续跟施杰在长椅上坐着。“我最近有个想法。”施杰说。“嗯?”郁小龙侧了侧头。“我想盘一间酒吧下来,自己干。”“钱呢?”郁小龙关心最实际的,施杰跟他不一样,这些年攒下来,手头上有些积蓄,但酒吧街这地儿的价不便宜,就算是租,一年的花费少说也要五六十万。“我自己的,再问亲戚朋友借点。”“够了?”“必然不够啊。”施杰说:“所以头几年我还在殷叔这儿干,不要他工钱了,我让他折股进来,算这店我俩一起开的,等以后赚钱了,我再高价从他手里买。”“那要亏了呢?”“亏了也是我亏,你想啊,这不就等于是我预支自己的工资给他做嫁衣,怎么算这一波都亏不到他头上,大不了一点资金占用成本,我每年给他就是了。”郁小龙想想他这逻辑说得通,但前提是要殷叔同意,“他同意了吗?”“我还没跟他提呢。”施杰说:“现在是听说有家要出,卖我面子,等我大致谈完了再去找他,他应该不会拒绝我吧。”“我这里有个几万……”“别,那都是你爸的救命钱,我可不拿。”施杰态度坚决,“而且现在说还太早了,空缺不一定有,我看那老板犹豫着呢,再说吧,暂时有这个想法罢了。”施杰嘴上说再说,但那天晚上拉着郁小龙,就他想买酒吧的宏图大业,从资金怎么来,到装修风格营业模式,又到洋楼一众人事的安排,说够了才放他回去。郁小龙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了,洗漱完他躺下,手机就放在床头,必须一整晚都开着,至少两点以前大部分酒吧都还在营业,随时会有人打进来。有一两次半夜,他接完电话出去,吵醒了夏琮,夏琮还很不高兴,据说那一晚上后来他都没睡着,一直等到他回来,为此第二天还不大不小地吵了架。天正是热的时候,郁小龙开了空调睡得正熟,突然腰上一沉,被连人带被从后面箍紧了,他一下惊醒,闻到熟悉的味道才察觉是夏琮。“回来了。”他抓着腰上的手,想拿开,夏琮加重力道,紧了紧,把人填进他身体和自己留出的空隙里,“别动。”郁小龙难得听他话,停下了动作,他觉得夏琮情绪不高,“你爷爷好点了吗?”“救回来了。”夏琮头顶着他后背,说话声音闷闷的,透着显而易见的疲惫。“那就好。”夏琮就这么一刻不松地抱着他,抱了很久,郁小龙听到身后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均匀,以为他睡着了,正缓缓呼出一口气,就听夏琮说:“你知道白颊黑雁吗?”“是什么?”“一种鸟类。”夏琮说:“为了躲避天敌,把巢就筑在人迹罕至的悬崖边上,因此每当雏鸟降生,羽翼尚未丰满,睁眼的那一刻,便要从悬崖上跳下去。”“运气好的活下来,运气不好,要么粉身碎骨,要么成为他人猎物。”郁小龙动了动,夏琮手一下收得更紧,似乎并不想他这时候转过来,郁小龙只能慢慢地,把崩起的肌rou又放松下来,“为什么说这个?”“因为我就是那种鸟。”夏琮停顿了一会,“从我出生的那一天起,我就站在悬崖边上了。”郁小龙还是和以前一样似懂非懂,他并没有从这一句话里得到解释,但夏琮没再说下去,手在他身上轻轻拍了拍,反过来像是在安抚他,“睡吧。”郁小龙一直等到他睡着了,才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把毛毯都给他,自己重新去拿了一条,回来时他面对着夏琮,黑暗中静看了他一会,在他眼下轻口勿了口勿。“睡吧。”第二天夏琮没有再提昨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