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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床上爬起来，他看了下时间，已经早晨七点了。“我闹钟怎么没响？”吴桦抓抓自己凌乱的头发，翻身下床，习惯性提高声调喊，“唧唧！维果！你们快起…”他转了个身，发现门的方向不对，才意识到，这儿是自己家。“哦对，放假了。”吴桦终于反应过来，放慢了穿衣服的动作。他走出自己卧室，闻到一股久违的香气。mama做饭手艺很好，比外面餐厅还好吃。吴桦懂事之后，一直觉得，自己母亲哪哪都好，可惜选择伴侣的眼光太差劲。“醒了，过来吃饭吧。”母亲听到动静，头也不回的招呼他，“吃完我带你去拜年。”“去哪？”吴桦疑惑的问。“去我朋友家。我出来做生意，他们都很照顾我。听说我的有个儿子，一直想见见你。”“哦，好。”吴桦答应下来，忍不住笑了下。挺好，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母亲也有了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生活。她的手艺比以前更好，向来自律的吴桦，一顿饭也吃得有点撑。吃饱喝足，正好出门消消食。母亲的朋友，几乎都是他做生意时遇到的伙伴。他们性格和家庭环境各不相同，但对待吴桦都很热情，不住夸他，还强行塞过来好几个红包。“我前天看到你的节目了，表现特别好。”“我看完所有表演，就记住了你们的节目。”“加油啊，大明星。等你出名了，我们都能沾沾光。”吴桦嘴甜的该叫什么叫什么，过年礼数一项不少。mama跟在旁边笑着，表情里带了点骄傲，无声夸赞儿子的优秀。到周围转了一圈，等再回家时，天色已经暗了。“晚上想吃什么？”mama问。“啊？都行。”“你刚才发什么呆啊？”她好奇的问。吴桦笑了笑，“没什么，脑子放空了，不知道想什么。”听他这么说，母亲也没追问。过年期间，开门的店很少。她找到一个开门的菜市场，挑挑拣拣买了条鱼。“你想吃红烧鱼还是酸菜鱼？”mama顺嘴问了句，没得到回答。转过头一看，得，宝贝儿子又在发呆。她无奈的看了吴桦一眼，摇摇头。这一天天魂不守舍的，知道的明白他心里惦记着训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早恋了呢。——不过掐指算算，十八岁，也不算早恋。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算了，不想了。mama没有再征求吴桦的意见，付钱之后，把塑料袋顺手递过去。俩人一前一后往家里走，路上也没说话，昏黄的路灯映着他们的倒影，晃晃悠悠到自家小区楼下。然后，猝不及防看到某个不速之客。吴桦mama堪堪停住脚步，眉头皱了下，觉得挺晦气。路灯下的男人，似乎等了有一段时间，表情看起来有点不耐烦。余光瞥见他们，又换上一副虚伪的和蔼。“你们去哪了？怎么才回来？”男人问道。吴桦被着声音唤回了魂魄，抬头瞧过去，看到一张挺陌生的脸。“谁啊？”他下意识问。mama本来挺生气，听到这个问题，差点笑出声来。“别管了，不认识的人。”mama说着，准备绕过他进屋。男人似乎没注意她的回避，上前一步，熟稔的靠过去，“我等你半天了。”吴桦听他说第二句，才意识到——这好像是传说中的，自己的人渣亲爹。从小见面的次数太少，12岁之后，更是天各一方，导致他第一眼甚至没认出来。他怎么会来？而且看母亲的态度，这人似乎来了不止一次。吴桦mama将无视忽视到底，往旁边躲了躲，本来愉快的表情变得厌恶。父亲碰了一鼻子灰，低声问，“我上次来不是好好的吗？今天怎么…”“我以为，你上次来的时候，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母亲用眼白翻了眼他，“我不可能再跟着你，小花更不可能。你家变成怎么样，跟我没关系，麻烦别再sao扰我了。”“话怎么能这么说？吴桦他是我儿子…”“在你家户口本上吗？”mama气笑了，“当初，你爸妈为了提防他分家产，孩子生下来就跟我姓，现在上赶着认儿子了？做梦吧你。”吴桦mama说完，拿钥匙打开门，让吴桦先进去。男人急了，抬腿也想进去。mama想甩上门，可惜力气有差距，被他抢先控制住。吴桦上去帮忙压住，冷静的说，“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报警。”男人：“报什么警？我是你老子！”吴桦平静而淡漠的怼过去，“那玩意儿，我生下来就没有。”趁着男人发愣的空档，他干脆利落关上门，从里面反锁住。砸门声持续了很长时间，才终于平静下来。吴桦舔了舔唇，出声打破沉默。“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问。mama习惯性敷衍，“大人的事…”“妈。”吴桦压低声音，叫她。“没多久，一两个月吧。”mama有些烦躁，含糊的回答，“应该是你上电视那会儿，他就找过来了。”mama虽然从那个家里搬出来了，却没有离开这所城市。吴桦父亲人脉宽广，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她住在哪儿。吴桦皱着眉问，“为什么找你？”“想跟我复婚，你说好不好笑？我们压根没结过婚。”mama嘲讽的笑了笑，三言两语解释道，“这事其实不应该给你说。他后面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发现之后，两个人就离婚了。他后来再娶一个，结果年纪大了，折腾的太狠，医生说他很难再有孩子了。他看电视想起了你，就打算把你要回去。”mama说到这里，顿了几秒，语气渐渐变弱。“你要想回去，也行。不管怎么说，他那边条件好，人脉也多，或许对你事业…”吴桦打断她，茫然的问，“回哪？”mama下意识接话，“你爸…”“我刚才说了，我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吴桦平静说着，伸出胳膊抱了她一下，“你不需要为我牺牲什么，更不用为我爬回火坑里。”母亲刚才一直很镇定，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就红了。“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以后我走哪条路，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想达到怎样的高度，我都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到。所以…”吴桦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