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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阁的花魁便是如此失踪的,她们若是去了不是羊入虎口正中下怀么。就这样,乘着马车跑了十几个地方,盘缠都花空了,啃窝头啃到牙酸,愣是一个姑娘也没招来。跟牙子买人也不是不可以,可不是自愿的带回去总会想方设法逃泡,管教起来也是个麻烦,整天哭哭啼啼,又是绝食又是跳楼,说不定还会闹出人命,到时钱没赚到再吃上官司实在得不偿失。没想到就在一筹莫展之时,竟然有两位美人主动登门,一个身着青衣轻灵俊秀,一个……实在找不出任何一个贴切的词来形容。只能用句土掉牙的话,简直是天仙下凡!这得什么样的爹娘才能生出这样瑰宝一般的女儿啊。老板好奇了,凭这容貌就算入宫选妃都不在话下,怎么还跑到他这闹妖的风月馆来?别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在她这小场子搞点事情。虽然她爱财,可也不至于被钱财冲昏头脑,都说小庙容不下大佛,同理,她这小场子也不一定能留得下这神仙似的姑娘。后来说了几句话才发现,这原来是一对姐妹,这神仙姑娘竟然是个哑巴,从头到尾一直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讲,jiejie说meimei天生失语,无法与人交流,而且脑子还有些痴傻。这下老板放心了,原来是身有疾,这就说得通了。这jiejie也不是什么好人,看自己meimei嫁不出去吃闲饭就把人卖到风月馆。不过她就等于白捡了一块宝啊,这等容色,就算是块不经打造的原石也千金难买,要是再打扮一番,说不定连整座望城都能换下来。唯一的缺点就是这姑娘不大好交流,也不知是听不懂还是不愿听,天天穿着件男人的衣服晃来晃去,别说看起来身姿修长,竟比不少伟岸的男子都英气。要不是在风月馆里,别人还会以为是哪个名门望族的世家公子呢。刚来几天就迷倒了一众男女,店里的伙计姑娘一看就她就迈步不动步了,她开店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男女通吃的美人。……等马车在欢眠阁门外停稳时,花辞撩开帘子看了眼,门外站了好多位花枝招展的姑娘,穿得比绿川境那些仙女还扎眼,脸上画着艳丽的妆容,眉心半掌大的花钿,花团锦簇的裙摆拖了一地,简直比他们这些花妖的模样还争奇斗艳。可是他就是觉得不好看,但到底哪里不好却又说不上来,要是白伶在身旁肯定会教他一个新词——庸脂俗粉花辞跳下马车朝着欢眠阁的门槛正要跨进去,就被门旁两侧的守卫伸手拦下。满脸嫌弃:“哪来的小孩子,去去去,这里哪是你玩的地方!”花辞被推得一踉跄,身后的李管家赶忙扶住他,竖眉怒喊:“这是我们金家刚寻回来的小少爷,金枝玉叶,也是你这狗奴才能碰的!”“金少爷?”虽然花辞是副生面孔,但这李管家他却是见过的,来欢眠阁赴宴时常跟在金老爷身边。传言金家独子九个月就被野狼叼走了,那么小的孩子惨入野兽之口哪还有命活?如今竟给寻了回来!仔细瞧瞧这半大的少年,眉清目秀,脸颊浑圆倒有几分可爱,不过跟金家那夫妻哪有一丝相似之处,这金老爷老眼昏花该不是被骗了吧。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是另一番话。面脸堆笑:“原来是金小少爷,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不周之处还请小少爷多多海涵。”作揖后侧身朝屋里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声喊道:“有贵客,雅座伺候!”花辞跟着领路的伙计一路往里走,起初窗子开着,屋子里还是比较亮堂的,两边全身些花花草草,鱼缸卷轴什么的,接着穿过一道绣着牡丹花丛的屏风后,整个大厅的光线顿时昏暗起来,花辞不适的睁着眼,亦步亦趋的跟在李管家身后,生怕踩到什么绊脚的东西。等又走了一段后,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花辞才发现这里跟马车里见的酒楼一样,大厅里摆满了桌子,上面摆着酒水菜肴,围坐着好些穿着华丽的人。唯一奇怪的是,这里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坐着,女人还要坐在男人腿上,看着他们亲密的互动,花辞不适的别过头,悄悄羞红了脸。就算是一对也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搂搂亲亲啊,他们妖族民风开放也没谁敢这么做的。光天化日成何体统。他是不是搞错了,恩人应该不会来这种地方吧。正考虑着要不要告诉李管家退出去,就听前面的伙计说到了,花辞走到前面一看,人家给他安排了一个位置极靠前的座位,说一会青魅花魁就会出场。花辞赶忙摇头,“不要坐这里,你给我换个靠后的位置吧。”李管家跟伙计都一脸奇怪的望着他,指着前面不解道:“一会青魅花魁就坐在台子上,第一排都不见得能看清,少爷要去后面恐怕就能瞧见一片后脑勺。”“后脑勺就后脑勺吧。”花辞一副就是不坐前排的架势,转身就往后走。他是真不敢坐前排啊,万一那青魅花魁就是恩人,他偷偷下凡的事可就露馅了,所以千万不能坐第一排,最好越靠后越好。等确定青魅就是恩人后,自己再托人把蜥蜴精的消息带给他,绝不能暴露行踪。等花辞在最后一排入座后才发觉,这里竟然什么都看不见,黑咕隆咚不说,尤其是他这个头还矮,被一群乌压压的人挡在前面,就能瞥见那缝隙间透出一星半点的光亮,当真只能看见一片片后脑勺。唉,可还能怎么办呢。他百无聊赖的剥了几粒花生米,发现李管家还在一旁站着,赶忙把自己的凳子腾出一半给对方,“李叔坐啊,老站着多累。”说完还把自己刚剥好的花生米塞给了对方。李管家看着一脸天真的花辞,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孩子看起来不谙世事,好像一点也不清楚凡间的礼仪规矩,要不是相貌实在不合,他真有些怀疑这孩子是十六年前丢失的小少爷了。李管家随便搬了小凳坐在花辞身旁,看着台上,四周的灯已经点了起来,中央摆着一把檀木椅,地面上铺了好些红绸,看来欢眠阁新来的花魁就要入场。其实他对花魁并不感兴趣,毕竟人老后,对一些情爱欲望早就淡泊了。再美的皮囊百年归老后也不过是一捧黄沙。他好奇的是花辞看起来怕是连这欢眠阁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会认识那青魅花魁呢。不到一刻钟,随着奏乐声响起,台子上的光开始慢慢变暗,明亮蜡烛上被盖了红灯罩,清澄的白光霎时变得妖媚起来。终于,一阵急促的箫声迭起,黑幕后渐渐显现出一道黑影,乍一看还以为是那黑布动了一下,仔细盯着,才发现是穿着一身黑衣的人,脸色还扣着一张半张脸面具,只露出两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