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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沅默默地叹了口气。真个屁,社会主义导生情罢辽。关了论坛,他扒了两口饭,收拾着外卖盒子里的一堆干湿垃圾,出门去往垃圾分类投放点。军训还不算最惨的,最惨的是军训了一整天之后,所有人都回宿舍歇着了,只有原沅,还得勤勤恳恳地去做他的垃圾分类管理员。废了一个暑假,突然迎来了一整天高强度的军训,原沅本来就累得头晕眼花,紧接着又在垃圾投放点站了两个小时的岗,一时间觉得整个人都要没了。等他拖着半死不活的身躯回到宿舍,进浴室洗澡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面颊隐隐有些发疼,他照了照镜子,果然有点儿发红,这才想起来,原玫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别忘涂防晒,临到头,他还是给忘了。原沅就是这种人,虽然脸长得好看,还是表演系的,但实际上生活习惯非常糙汉,根本不爱惜自己那张脸,像宁逸那种一天抹八百种护肤品的精致boy,原沅这辈子都学不来。基础保养都不做就算了,还成天抽烟喝酒,嗜糖如命,简直就是把自己往死里作。不过原沅大概还真是老天爷赏饭吃,任他再怎么作,他那张脸还是连半个脂肪粒都不长,再加上南方湿度大,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跟个女孩儿似的。原沅之前觉得这样显得娘们儿唧唧的,趁着假期回家故意晒了几回,整个人黑了一个度,总算有点儿爷们儿的气质了;没想到回申城没几天,被潮湿的空气一蒸,脱了一层皮以后,比以前更白了。简直天生就是偶像派的命。原沅也懒得管了,娘们儿就娘们儿吧,反正他最近撩的不是妹子,是个爷们儿。虽然现在连爷们儿都不给他撩了。他满脑子胡思乱想着,越想越瞌睡,洗完澡就匆匆上了床,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清晨。闹钟足足响了三遍,原沅还沉醉在梦乡里,倒先把宁逸吵醒了,大喊大叫地撒着起床气:“赖床还设那么多遍闹钟!吵死人了!”“什么逻辑啊你……不就是因为赖床才设这么多遍闹钟么。”原沅这才不情不愿地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没想到刚一露头,就又听到了宁逸的一声惊呼:“卧槽,你脸怎么了?”这一声唤醒了原沅的一丁点儿意识,他慢吞吞地照了一下镜子,瞬间清醒了大半——镜子里,他的整张脸都浮肿起来了,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点。好一只得了红斑狼疮的大猪头。“我靠……”原沅以为自己在做梦,揉了揉眼睛,然而只是让镜子里的猪头更清晰了一点儿。……昨儿晚上还庆幸自己是天生偶像派呢,这报应可真是说来就来。怪不得昨天晚上洗脸的时候就开始脸疼了,当时也没当一回事儿,谁成想今天早上起来就肿成这样了?钟锐看了他一眼,下了定论:“晒伤了。”宁逸糟心地皱着眉:“你昨天是不是没涂防晒?”作为一个颜狗,原沅暂时还无法接受镜子里的自己成了个猪头的事实,一脸愣怔:“……忘了。”宁逸叹了口气:“no作no带。”钟锐二话不说地拿起了钥匙:“走吧,校医院。”原沅觉得自己最近可真是点儿够背的,去年在学校待了一年,连校医院的大门儿都没踏进来过。今年才开学一个月不到,就荣幸地成了这里的常客。军训期间,估计他也不是头一个因为这种情况被送来的了,医生简单地问了几句,就下了诊断:“日光性皮炎。”而且昨晚耽误了太久,因为没有及时治疗,所以现在水肿情况比较严重,吃药都不够,还得挂吊针。把原沅送进校医院的病房里,宁逸手里捏着假条,不无艳羡:“这就把军训给逃掉了?你也太幸运了嗲。”“幸运?”原沅气恼地指了指自己肿了的香肠嘴,“你肿成这样,替我躺床上来试试?”真不是原沅口是心非,他虽然平时牢sao多了点儿,但不是吃不得苦的性格,从前排练大戏的时候,为了角色他什么都做得来。军训累是累,但全班人在一起的感觉还是有点儿意思的,而且这辈子也就剩下这最后一次了,怎么说都挺难得。结果才训了一天就这样倒下了,无异于刚上战场就做了逃兵,身为一名男子汉大丈夫,也太跌份儿了。但跌份儿也没办法,面子再怎么样也没有狗命要紧。即便再不情愿,原沅还是不得不目送着钟锐和宁逸离去,自个儿乖乖地躺在病床上打吊针。他昨天实在太累了,一晚上都没缓过劲儿,这会儿头一挨枕头,没多久就又睡过去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梦里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人轻轻给他掖了掖被角。原沅知道自己一定又是做梦回到小时候了,毕竟这样温柔的动作,也就只有上幼儿园的时候原玫对他做过。又过了一阵儿,他的手腕被人轻轻地抬了起来,他起初仍然以为是做梦,直到手上的悬空感越来越真实,这才才觉察到不对劲,微微睁开眼,结果蓦地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就在他思考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梦中梦”时,江行舟把他的手放在了抱枕上:“打着针睡觉还不老实,差点压到了。”靠,居然不是做梦。所以……江行舟?大清早的?来校医院?陪他打针?原沅一时间觉得这比做梦还不真实,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就见江行舟看着他,无奈地轻轻勾了勾唇角,难得地调侃:“别睁了,睁大了更像猪了。”原沅:“……”他这才神思回笼,意识到自己此时此刻是个什么形象。他怎么能以一只猪头的样子出现在江行舟面前啊啊啊啊啊!!!身为一名颜狗,原沅从来不双标,对别人外貌的要求高,对自己的也绝对不低。他对于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没皮没脸,但是真正关乎脸的问题,绝对不容随便。就在他难得地失语时,江行舟盯着他的脸,眉间微微一皱:“怎么打完针还更红了?”“……咳,”原沅无比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应该没那么快见效吧。”江行舟又看了他几眼,嘴角勾起了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原沅。”原沅愣了愣:“啊?”江行舟低声说:“果然够圆。”“……我靠,”原沅哭丧了脸,“我都惨成这样了,你还嘲笑我,有没有心啊?”他刚骂宁逸的时候语气狠得要死,这会儿一碰上江行舟,立马就蔫儿了,颇有些嗔怨的意思,跟撒娇似的。但原沅这会儿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