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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一个院子住着,侍奉同一个主子,春桃和秋兰关系很不错,若是平常,秋兰误了时辰耽误了差事,她也会为她遮掩,但今日秋兰说都没说一声,整个人都找不见了,再联想起她不久前听到的传言,这让她心中有些不安起来。颜静书自然知晓秋兰在哪,但也不会告诉春桃,便不以为意地淡淡道:“许是又被厨房或别处的人叫去帮忙了吧。”昨日祖母大寿,府上宾客众多,人手便有些不够用,他院子里的人也大都被叫走派了差事,只留下一个怀着异心的秋兰看守,以至于让他险些吃了大亏。春桃早就满府里找过了,若不是实在找不到秋兰,也不会同颜静书开口,但见颜静书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行了礼后,便告退出了屋子,去按颜静书的吩咐通知颜管家。用过膳,颜静书便起身前往了祖母颜老夫人所住的荣安院中。虽然自觉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但终于走到荣安院的大门时,他还是已经有一些气喘了。荣安院的人一看到颜静书便忙进屋子通禀,很快,昨日去看望过颜静书的安嬷嬷便快步走了出来。“二少爷来的正好,老夫人正/念叨你呢。”安嬷嬷笑着说道,见颜静书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忙亲自扶了他进了屋子。第8章坦白颜老夫人才过六十大寿,又一向保养得宜,头发还乌黑油亮着,人也很精神矍铄,看着说是五十也有人信。只面庞有些削瘦,五官比寻常女人少了几分柔和,平时又严肃不太爱笑,便显得有些严厉不好亲近。她坐在荣安院正堂的罗汉榻上,一见颜静书被人扶着走了进来,立时皱起眉难以恼意地训道:“你这孩子,来回走动什么,不是让你好好歇着吗?真是不听话。”颜静书身边的小丫鬟被吓得身体一个哆嗦,颜静书想到记忆里祖母突然病重缠绵病榻,不过短短数月便花白了头发,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了的虚弱模样,却是瞬间红了眼眶。“祖母——”颜静玉哽咽出声。“……你这孩子,我不就是说了你一句吗,怎么还哭起来了,也不怕人笑话——”颜老夫人却是被颜静书的模样吓了一跳,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自己说话不讨喜她自己是知道的,只是自幼一贯如此,也懒得改,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然一下把人给说哭了,而是还是一向性情坚韧平和,从未在人前掉过眼泪的颜静书。不同于对自己表面恭敬,背地里却诸多抱怨媳妇谢氏和孙女颜静玉,她能感觉到颜静书对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祖母是发自内心的孝顺亲近,是以也一向对这个双儿孙子多偏疼一些。此时见颜静书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掉,又想到颜静书生着病还来看自己,不免心中受用的同时也十分心疼,更是隐隐懊悔起自己刚刚的话来。她动作有些僵硬的轻轻摸了摸颜静书的头,放缓了声音,有些不太习惯地说起了哄人的道:“好了好了,是祖母不好,祖母错怪我们书儿了,书儿乖,不哭了好不好,哭的祖母心都疼了。”同时使眼色给一旁的安嬷嬷,让她也帮忙劝劝人。好一会儿,发xiele一通的颜静书心中的悲伤稍稍平复下来,眼泪才慢慢止住了。颜老夫人见此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她不敢再随性开口,带着几分小心的语气,放缓了声音道:“来洗洗脸,坐祖母身边说话。”颜静书擦擦眼泪,被身边人扶起,这才后知后觉出几分窘意,好在颜老夫人早已将丫鬟都遣了下去,屋里除了祖孙俩,就只留了安嬷嬷一个人在。由安嬷嬷亲自端了水来净了脸,颜静书便坐到了罗汉榻上,颜老夫人的身边。“跟祖母说说,昨天到底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就病了?你父亲含含糊糊的,也没同我说个明白。”颜老夫人问着,又示意安嬷嬷给颜静书倒碗茶来,流了那么多眼泪,也得补补水才是。颜静书沉默了一下,才低声道:“请祖母原谅孙儿的隐瞒,孙儿并非是生病,而是……被歹人在解酒汤中下了迷情药,才致身体虚弱。”“什么?!”骤然听到这样的一番话,颜老夫人先是一愣,待回过神来便立时沉凝了脸色,“到底是怎么回事?”颜静书不会莫名其妙的胡言乱语,迷情药是什么东西颜老夫人也在清楚不过,是以她一下就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问了出来。随后,颜静书便开口缓缓讲述了起来。只是不仅仅是昨天的事,他还将今生虽然还没有发生,但前世却已经经历过一次,自己被母亲逼嫁,祖母护着自己被下药致病重,后不过两年就离世的事,还有最后自己为江成瀚报仇,却不慎坠崖而死,也都完完全全原原本本的对颜老夫人讲了出来。丫鬟早已退出了屋子,而安嬷嬷是祖母身边最信任亲近的人,前世祖母病逝后,她在等到了自己,并将祖母的遗言告诉了自己后,当夜就服毒自尽,随祖母去了。是对祖母再忠心不过,也是他完全可以信任的人。随着颜静书的诉说,颜老夫人和安嬷嬷俱都露出如出一辙的不敢置信之色,仿佛在听什么天书一般。也因为太过震惊,她们甚至不自觉屏住了呼吸,更没人出声打断颜静书。直到感觉口中有些干涩起来,颜静书才终于说完了一切,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随后接过安嬷嬷拿在手中早已忘了给他的已经凉透地茶水,一口直接饮尽。安嬷嬷顿时回神,忙又去给颜静书倒了一杯茶水来。颜静书连着喝了三杯,才稍稍满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茶杯还给了安嬷嬷。颜老夫人一直一语不发,垂目沉思,颜静书也没有出声打扰。他知道自己这一番话实在太过耸人听闻,又是陷害,又是逼婚,又是下药,而始作俑者还是府中的当家主母和闺中小姐,事关重大,总要花些时间消化才能接受。“……秀芳,你去府里转转,看可有人乱说什么。”好一会儿,颜老夫人才终于开口,对安嬷嬷吩咐道。秀芳是安嬷嬷地闺名,她也听了颜静书所说,一下就明白了颜老夫人的用意。如颜静书所说,颜静玉原本安排的人是永昌侯府的嫡次子,但不知何故阴差阳错变成了大将军府的江成瀚,而因为颜静书先一步说通了安国公隐瞒谢氏和颜静玉两人此事,又已告诫了当时在场的丫鬟小厮的不要乱说,是以谢氏和颜静玉应还不知道计划出了差错。而这时府中若是有了和颜静书有关的不堪流言,但流言里出现的另一个人不是江成瀚,而是永昌侯府的嫡次子,那便足以说明一些事情了。安嬷嬷这一去就去了好久,而没等她回来,颜管家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