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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胖子却突然一本正经起来,“这里已经是帝国的海界了,如果你不肯答应,那就是异国人,而我们铲除一个侵入领地的异国人,是不是名正言顺的事?”瘦子已然举起了枪。那枪管上装了消音器,黑得油光锃亮。“其实吧,”胖子煞有介事地磨了磨自己的指甲,吹了一口气:“刚才跟你们废话那么多,也就是想让你们死个明白。上头指示了,超过二十岁岁的异国人一律处决,我们不需要不安定因素。”瘦子咧嘴一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陆静松一路狂奔回去,他几乎要害怕得疯了。男人一丁点儿进去救他jiejie和姐夫的意思也没有,他从小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窝囊废,没道理这时候出去充大头。而且……他们有枪!有谁的两条腿跑得过枪!陆静松强忍着恐惧的眼泪,想着至少能把外甥带走。他好不容易跑到了厕所前面,拼了死命敲那扇肮脏的矮门:“小崽子!你好了没有!快点出来!”周浦深刚刚换好裤子,拉开门愠怒地看着舅舅:“你又发什么疯。”“你听我说!”陆静松两手抓住周浦深的肩膀,用了极狠的力气:“帝国人要抓我们去充兵,我现在带你逃出去。我刚才看见路过的走廊上有逃生通道,到时候……”他咬了咬牙,“现在离岸不远了,我们跳进海里游出去。”这些话在周浦深看来简直是胡言乱语:“你发什么疯?充什么军啊?”可他心里也有些隐隐的害怕,只是在强撑理智:“这么冷的海水,我们跳进去肯定会死的。”“跳进去还有可能活!”陆静松急得就差扇他两个耳光了,“留在这船上,不是拒绝之后,现在被他们打死。就是充了兵之后被邦国人打死!”“现在被他们打死是什么意思?”周浦深的眉尾扬起来了。“你爸妈!”陆静松慌得口不择言,“正被帝国人用枪指着逼问我们的下落,估计这会儿已经……”周浦深二话不说,立即跳下了台阶,直奔七号房间的方向而去。“哎……哎哟!一家子牛脾气!”陆静松气得直跺脚,小崽子想去送死他也管不了了,反正自己来找过他,算是仁至义尽。他掉头就朝逃生通道的方向跑。周浦深虽然体力惊人,可毕竟是个小孩子,在这样心惊rou跳的情况下,短短的一段路他还是跑得气喘吁吁。男孩的手握住了冰凉的门把手,他侧耳去听里面的动静,却只听见一片寂静。岑路的虚影在一旁,恐惧地看着小小的周浦深。他怕他打开那扇门之后的反应。可他不能阻止。命运的齿轮总是顺着它既定的方向缓缓地转动,并非人力可以撼动。周浦深最后还是拉开了那扇门。他的母亲倒在床上,帷幔挡住了她的头,只能看见粘稠的血浸透了床单,慢慢地顺着纤维滴落在地上。周笠睁着眼睛,头朝下挂在门前,殷红的鲜血和森白的脑浆顺着粗糙的地面潺潺地流。周笠的太阳xue上被开了一个大洞,子弹阴森森地嵌在皮肤里,鲜血流到了他死不瞑目的双眼里,看起来十分可怖。岑路跪在他后面,拼命地想要捂住他的眼睛,可是虚无缥缈的手指根本无济于事。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小的孩子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周浦深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发出了受伤小兽似的嚎叫声。作者有话说:小深的过去到此结束~后面请期待撒糖吧!第64章章六十四诉情岑路猛然从噩梦般的过去中脱离,他满头大汗地重重喘息,方才那个孩子满心满肺的绝望似乎还充斥在他的胸腔中,让他痛苦得难以呼吸。岑路发现自己正趴倒在周浦深雪白的病床上,头上的“Dom”歪在一边,一只大手落在自己满是汗珠的额头上轻轻地揉着。他抬头朝那只手的主人看过去。今夜是个不见月色的浓黑的夜,只有床头一盏昏黄的台灯在一点一点地闪着。周浦深已经醒了,头上的仪器已经被他摘了下来。他一只手落在岑路的脸上,黝黑深邃的眸子平静无澜。岑路望着他,像是要把他刻在心上一般地望着他。半晌,他垂下眸子,用自己的手覆上脸上那只消瘦的手。岑路摩挲着他凸出的骨腕,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手掌,长长的睫毛刮sao过敏感的掌心。周浦深被激得想缩起五指,却突然感受到了掌心的潮湿。那一点点,灼热的,guntang的,眼泪。岑路哭了,肩膀一耸一耸的,男人坚强的脊背此刻脆弱得像是秋风中的枯叶。周浦深从未见过他的眼泪,原来岑路哭起来的模样和别人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大滴大滴的泪珠从那双通红的眼里滚落出来,顺着鼻梁不住地往下落。岑路哭得眼睛都要融化了,脸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急促。这样的哭脸,周浦深见过了太多太多。有不得不与妻子别离的战友,有面对死亡时不甘心的同伴,还有早早便离他而去的亲人。周浦深以为他见到岑路伤心时,自己会歇斯底里地崩溃。可当这一幕真实地发生在他的眼前,周浦深却发现自己没有丝毫愤怒,只是胸腔里跳动着的那颗器官,一点一点地,无声地,碎裂。岑路断断续续地道歉,却不肯让那只手为他擦眼泪:“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到底对不起周浦深什么呢?是因为私自看了他幼时的记忆?是因为窥探了他最隐秘的痛楚?还是,因为没有早一点来到他的身边。心脏疼得快要裂开了,岑路觉得,假如他现在失去周浦深的触碰,他可能就要因为心痛而死了。所以他本能般地起身,像是快要溺水的人一般,死死地搂住了周浦深的脖子,他颤抖着嘴唇,想起了戴上“Dom”之前他发过的誓。他曾经发誓,那是最后一次偷偷吻他。可现在,岑路决定打破这个誓言。没有丝毫犹豫地,他重重地吻住了周浦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尽了满腔的感情。那些压抑了许久的情思,那些积压了长久的渴望,都在这个瞬间爆发出来,变做唇齿间的交缠不休。周浦深情动地回吻他,舌尖在他的唇上激烈地舔舐着,仿佛岑路是他内心创口的唯一一剂药。他伸手握住了近在咫尺的那一把细腰,将岑路整个人拖上了床。拖鞋“啪嗒”地掉在了地上,岑路被周浦深压在了温暖的鸭绒被里,他伸出手,围住了周浦深的脖子将人向下拽,动情地承受着对方近乎狂暴的亲吻。直到岑路快被吻得窒息了,周浦深才稍微放开他一些,轻轻地喘息。他依旧紧贴着岑路的唇,哥哥的眼睛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