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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吧。”梁浅怔了怔,他是没想到窦怀叶今日有这个闲工夫对他用激将法。想来大概是自己找人监视小美人儿着实激怒了她。男人暗自想,如今让矛盾扩大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于是不动声色地决定继续用嬉皮笑脸避开这满满的火药味:“中校,您真是高看我了。我原本也就是个纨绔,从前靠着老爹过得顺风顺水,现在老爹死了,自然要仰仗中校的鼻息过活。谈不上什么心境。”窦怀叶知道梁浅又开始转移话题,她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他不仅仅是纨绔,至少在阔别三年之后,他重新在军校门前接她去技术部上任的那一刻开始,窦怀叶就知道有什么变了。他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插科打诨撒泼耍宝,除了事情能做得漂漂亮亮,其余的他仿佛丝毫不在乎,仿佛什么也没有改变。只是窦怀叶清楚,在不经意之间,她看见那双轻浮烂漫的桃花眼里,在隐隐地孕育着一场风暴。可是又有什么用呢。窦怀叶端起茶杯,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失落。她有心要与梁浅把话说开,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窦怀叶想,两人之间只是同事关系,最多再加上两三次他的接洽,自己没那个功夫,也没有道理对他这样上心。于是她也不再纠缠了:“梁老将军是人中龙凤,和你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的确是云泥之别。”梁浅知道窦怀叶放弃了,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竟隐隐浮起一丝毫无来由的恼怒。她为什么不再多坚持一会儿呢。假如她再多坚持一下,或许自己就再也撑不住了,或许自己就会将一切向她和盘托出。说到底,不过是自己在她心目中不够重要,不值得她为自己费心神罢了。梁浅闭上了眼睛,盖住了眼底满布的痛色。第24章章二十四sao乱连日来的样本采集十分顺利。岑路戴着巨大的护目镜,一身白大褂,正在全神贯注地记录着仪器上的数字。一旁的高辅秦正在切割收集来的矿石样本。岑路在等待结果的中途看了眼这位助手娴熟的cao作,心里十分欣慰。这位便宜助手虽然不爱搭理人,可技术却是利落得没话可说,且任劳任怨,现在实验室里就两人,高辅秦就连刷试管这样的苦活都包揽了,岑路也乐得自在,于是把更多的精力投入了处理数据中。岑路干净利落地处理出一份培养样本,他对于将来将血银矿控制在半径为三公里以内十分有信心。潜艇突然摇晃了一下,岑路连忙握住了墙上的的把手,同时提醒高辅秦:“高博士,小心!”高辅秦左手扶住了实验台,右手却丝毫没有放下手中活计的意思:“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马上就要结束了!”岑路知道对方工作狂的本质,于是也就不再多嘴了。好在摇晃似乎是一次性的,很快潜艇便恢复了平稳行进。岑路松了口气,他在水下适应了快一周才能做到不随身携带呕吐袋,若是他在实验室里吐了污染了样本,高辅秦大概是要把他扔进海里喂鱼。岑路看了一眼手表,对还在切片的高辅秦说:“到结束时间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好,你先走吧。”高辅秦连头也没抬。岑路耸耸肩膀,也不多话。只是拎起柜子里的公文包。他也没有这么早回宿舍的打算,而是准备去食堂坐着,争取用今天收集到的数据做一次演算。毕竟,食堂里只有个脾气不好的老头,而宿舍里却有个让他心烦意乱的人。岑路咬着笔杆子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余光瞥见窗口里的老头偷偷地拨开了挂帘看他。岑路也没有揭发,只是大大方方的任他看。这些天来他已经渐渐习惯了刘老爷子口是心非的脾气,最初的几日他借用老爷子的地盘他还大呼小叫地喊:“书呆子别在老子这儿乱撒尿”,后来周浦深来劝了一次之后便熊着脸没再反对了。至于最近两天,岑路甚至在他平时坐的桌子上看见两个干巴巴的橘子,他带着询问的目光去看老头,刘老头却像是被人撞见偷腥了似的涨红了脸,朝着他吼道:“看什么看!橘子都坏了我要拿去扔的,看你这傻子来了正好喂你省的浪费。”岑路干脆利落地闭嘴了,他知道这种脾气的人越是逼急了便越是讨不了好,还不如默不作声地吃橘子呢。譬如今日,他就一边嚼着茎多汁少的蜜柑一边笔下如有龙。可是有的人,不是你不去惹他他就能消停的。刘老头看着岑路仿佛在吃山珍海味似的摇着脑袋,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周浦深这小子怕是走火入魔了,这一周来变着花样地跟艇员买水果蔬菜。每位艇员上艇时分发的新鲜蔬果都是严格限定的,在这暗无天日的水下可以说是有价无市,周浦深这个傻小子天天给书呆子不间断地提供这些,怕是把自己那点可怜的薪水花了个底朝天。最可气的是,这个呆脑壳看起来还贼不待见周浦深,面对面给他的东西说什么都不要,每天不在食堂待到熄灯绝不肯回宿舍,周浦深无法,只得拜托老上司给岑路带水果。刘老头心里为周浦深不值,于是嘴上也嘟嘟囔囔地不让岑路好过:“就说不能念那些天杀的书,嘴里嚼着别人的,还不知好歹……”岑路清楚地听见了,他有些不明白,于是停下了笔转身问嘟囔着的老爷子:“刘叔,你说这橘子是谁的?”“还有谁!”坏脾气的炊事员一跟岑路说话就没个好声气,“除了周浦深那个呆脑壳,有谁会在这种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光的地方把自己的水果给你!”周浦深嘱咐过他不要多说,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岑路略一思索,便大致摸清了个来龙去脉。他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绪又乱了,这厢也来不及与老爷子多说,当即便夹起文件径直朝宿舍去了。当岑路打开了宿舍的门,周浦深正在洗手间里洗岑路换下来的备用白大褂,两只手泡在冰凉的肥皂水里搓着衣领,宽大的指节冻得通红。岑路看着他,心里感叹自己就算是娶个老婆大概也不会有周浦深这么妥帖了。“回来了?”周浦深有些意外岑路今日回来得这么早,想到岑路自上艇来抗拒的态度,周浦深怕岑路对自己洗他的衣服有什么想法,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碰你的衣服,只是他们经常把鞋也一起丢进公共洗衣机里,很脏……”岑路看着那人平时英姿勃发的长腿长臂,现在却屈身在小小的洗手间里给自己洗衣服,表情既紧张又委屈,竟一时间联想起了大户人家小心翼翼的小媳妇。他立即狠狠地咬了自己的下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