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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来的是个小姑娘,连睡觉都要把门锁两道。候春榭看见岑路的脸色垮了下来,急得直冒汗,生怕这位大爷一个不爽去告自己一状,自己今后在这潜艇上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可是他此刻也着实没有什么好方法,岑路不能得罪,这位技术员他也得罪不起。于是只能窝在宿舍门前急得团团转。岑路感受到的小孩的焦躁,知道他反应过度了,于是道:“没关系,技术员大概也累了,还是让他先睡,我不急。”候春榭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岑路心想,还真是个孩子啊,真好哄。于是更放软了声音:“你知道主舱里哪里有吃的吗?我饿了。”他这句说的是实话,从早晨跟周浦深出发开始,他几乎滴米未进。冒冷汗的小士兵像是突然得救了似的连连答应:“有!有饭!我带您去食堂!”岑路一想到终于能填饱肚子,脚步一时间也轻快起来了。只是两人却在闯过洗衣房舱门时遇到了点麻烦。岑路有些饿,所以走得也慢,比不上十**岁的年轻人体力好,候春榭好不容易得了个理由讨好岑路,一时间高兴得紧,嘴角带着不自觉的笑,可惜这笑并未持续太久,他就在洗衣房被人堵住了。来人是个皮肤黝黑五大三粗的士兵,此刻应该是来洗衣服的。甚至连身上的作战服外套都扒了只剩一件背心,此刻看见了瘦小的候春榭简直像是黄鼠狼见了鸡,忙不迭地就在出口把他堵上了:“小侯啊,今天是不是忘记给你夏哥洗衣服了?”这人的语气并不十分凶狠,或许是已经知道了候春榭有几斤几两,他连明晃晃的欺负都懒得。候春榭畏缩了下,不敢看夏哥的眼神,声音微如蚊蚁:“我……我被调去给专家们了……”“你说什么!大声点儿!”男人最看不上这小娘们畏畏缩缩的样子,长长这幅细皮嫩rou的模样,还成天轻言细语的,他们兵营里天生就看孬种不顺眼,于是他也没觉得对着候春榭呼来喝去的有什么不对,反正大家都是这样。“我…我我我现在是专家团队的勤务兵,孟哥让我去的。”候春榭吓得大声了点儿,虽然还是带着明显的颤抖。“哟,还知道抬孟哥出来压我了是吧。”夏哥气不打一出来,伸手就把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顺着衣领提起来了,两人之间身高差距太大,候春榭被拽得整个人离了地,脸涨得通红。岑路原本呆在入口处没有靠近两人,他发觉候春榭遇见了熟人,以为两人有话要谈,于是也就很默契地没有靠近,毕竟这在这艘潜艇上处处都是机密,他可不想惹麻烦。可是两人聊着聊着岑路便看见人高马大的士兵将候春榭提小鸡儿似的提起来了,他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性格,可是这小孩儿方才待人接物都还算挺得体的,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小的孩子挨打。于是他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那个士兵的胳膊:“你有什么事,你先把他放下来再说。”夏哥正在气头上,此刻又来了个不识相的,他扭头凶狠地瞪着岑路:“你他妈是谁啊,少多管闲事。”回头还不忘记羞辱候春榭:“你这个小娘炮,交的朋友也是娘了吧唧的,这张脸……”他不怀好意地扫了岑路夹着金丝眼镜唇红齿白的脸一眼:“比娘们还嫩呢。”岑路没想到会有人如此直白地侮辱他,顿时气得脸都红了。他刚想要不就不要命地给这个傻大个一下子,反正自己身份特殊,就算打了他也会有人给他摆平,可是……岑路打量了眼这人肌rou结实的手臂,壮实得连青筋都冒出来了,他得保证在有人来之前自己不会被这人打个半死。算了,去他妈的。岑路忿忿地想,方才因为周浦深而心烦的戾气又上来了,是男人都忍不了这个**。他刚刚抡起拳头,就看见有人从入口进来了,随即是一声惊叫:“你们在干什么?!‘赫墨拉’上禁止打架斗殴!”被勒得脸红脖子粗的候春榭一看来人就艰难地想说话:“方……方少尉……”夏哥闻声回头看去,果然一个肩膀上带着银星的男人正三步并作两步就要走到剑拔弩张的三人跟前,夏哥只好收回了手,朝着军官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方少尉。”岑路赶紧把那只没挥出去的拳头收回去了,来人面目平淡,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就看不见的那种,可却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叫人不得不忌惮。方正一眼就看出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于是瞪了姓夏的一眼:“我看你是又皮痒了是吧。说了多少次候春榭是勤务兵,不是你的私人保姆!”夏哥依然梗着脖子,一副打心眼里不服气的样子,嘴上却让步了:“是。”“行了。你给小侯道个歉,然后去自己房里着,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方少尉道,他在潜艇上分管人员管理,是有权利关士兵禁闭的。夏哥闻言更气了,可是在长官面前却不好发作,只得狠狠瞪了候春榭和岑路一眼。候春榭却没在看他,只是感激地看着方正,那眼神跟女人似的,带着些依恋的意味。夏哥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一瞬间联想到了候春榭扭扭捏捏的体态和女人似的脸,还有刚上船时士兵之间流传的某些流言,据说这小子在第一次试航的时候偷偷爬上过孟看松的铺。孟看松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起来就是标杆似的男人却从来没对候春榭表示过反感,反而处处都对这个小孩儿照顾有加,就像这次,去伺候专家团可是个美差,不用干活不用受累的,多少都抢着上,却没想到孟看松最后给了笨手笨脚的候春榭。说不定孟看松也是“那个”呢,夏哥恶意地想。想法一打开夏哥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在离开洗衣房时冲着候春榭那边挑衅地说了句:“死同性恋,真恶心。”他这话说得很小声,方正站得离他们有一段距离,所以没太听清。候春榭和岑路却都听见了,并且一齐地脸色煞白。夏哥得了甜头,得意洋洋地走了。岑路撇了一眼低着头的候春榭,发现他眼圈儿都红了,心底叹息一声。他刚刚见这小孩儿就觉得有些隐隐的别扭,看那个傻大个儿是说对了。可是他却不明白这句话为什么对自己也有这么大的震动,仿佛是有人朝他心中的湖泊里扔下了一颗硕大的石块,瞬间震得他心口发麻。方正直到姓夏的走了才靠近了呆立在原地的两人,对着岑路伸出一只手,笑着说:“是岑教授吧,接下来两周要受你照顾了。”“不敢当。”岑路也大大方方方地伸出右手和他握了握,却觉得这人皮笑rou不笑的样子让他不太舒服。岑路很快地抽出了手,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