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2
活着。”“他找了你十年,”李文继续讲道,“没有照片也没有证物,盲目又坚定地找着。从找八岁大的孩子,到十四五岁的少年。每一年都在找,每过一年希望就少一点。他那时候在国外,又要治疗又要避开他父亲的眼目,因此尽力在学习。那时候教授们都说他应该是天才——你有没有听过这种说法,躁郁症其实是天才病,虽然这个说法不具有科学依据,但多少能让容晟增强一些信心。”庄芜此时已经完全跟不上李文的思路,懵懵地呢喃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我?”“他居然还没告诉你?”李文震惊道,“戚容晟这家伙在搞什么,我以为他一等你恢复就会把之前的事都告诉你呢。”“你知道庄明垚教授吗?”庄明垚,这是庄芜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前后间隔不到两天的时间。“你是庄教授唯一的儿子,”李文有些不忍心看庄芜的反应,“庄教授跟庄夫人逝世前曾把你托付给戚容晟,也就是他们最喜欢的学生,也算是庄教授的关门弟子……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庄芜摇了摇头。原来是这样。事实上当庄芜真正听到了回答时,他眼中并没有眼泪,相反地,他的眼眶竟有着酸涩的枯竭感,仿佛在听着陌生人的经历。李文小心翼翼地看着庄芜的脸色:“那我,继续了?”庄芜点了点头。李文便继续讲道:“找到你不单单是庄教授和庄夫人的托付,也算是容晟的执念吧。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刚开始发病,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了他在睡梦中叫一个名字,粥粥。一开始我以为是他的恋人,后来他需要找你的时候我才知道,是他的师弟。”“虽然现在,已经是恋人关系了吧。”“……我不知道,”庄芜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对于他来说,我算什么身份。我也不知道,他对我究竟是真正的喜欢还是因为,执念。”“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他出现在我面前,给了我希望,”庄芜的手指绞得更紧,“我以为,我以为他是我能抓住的星星。”“在我神智受损的那段时间,戚容晟他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是温柔体贴的好哥哥,还是,”庄芜抬起眼睛,眼神里的空洞几乎吓到了李文,“与我抱团取暖的病人。”“粥粥,你……”“不要再叫我粥粥了,”庄芜闭上眼睛微微喘了一口气,“这是我最亲近的人给我的昵称,而他们已经不在了。”“庄芜,”李文叹了口气,“我告诉你这些事,不是想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的,你的想法我的想法容晟的想法,都是有各自不同立场的。我认为你有权利知道属于你的过去,也有权利选择是否面对这份过去。”“你选择了面对,我就开诚布公地告诉你,因为接下来你要面对的还有更多困难,无论如何,不管你是庄教授的儿子还是容晟最重要的人,都无可避免地卷入这场斗争里了。”李文揉了揉太阳xue,“庄芜,对于基地,你还能记得多少?”庄芜猛地睁开眼睛:“教授告诉我,记忆是不能强制——”“因为教授不了解那群人有多么丧心病狂,”李文激动地打断他,“还记得我进门的时候跟你提起的药吗?你根本不是失忆,是被药性压制了记忆,这是你身体的习惯性自保。”“你手臂上的伤疤还有痕迹吗?”李文简单粗暴,直接举起庄芜的手腕把那道疤递到他眼前,“这是芯片被你自己强行挖出来以后没有及时医治留下的疤痕,而你——”“你是基地最成功的实验体,你从基地逃跑的时候触发了培养皿的最高防御系统,即时被注射了强效失智剂。这是基地最新的研发成果,专门为基因提升者设计,一旦被注射就会变得懵懂如稚儿。但谁都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你居然能逃脱,还好你出逃后第一个遇到的人是容晟。”“我也是这几天才得到的消息,之前容晟在基地就职的时候就觉得那个张有成非常有问题,果然他一离开张有成就开始了小动作。”李文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庄芜一眼,“小祖宗啊,快点想起来吧,无论如何,容晟他现在真的很需要你,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年老基地坍塌的真正原因吗?”“……”庄芜依旧愣在那里,像在冥想,又像在出神。李文的手还没碰到庄芜,被他猛然起身的动作吓了一跳:“你——”“你告诉我,戚夫人,不对,容绒阿姨究竟是怎么去世的,”庄芜的手臂撑在桌面上,“如果真的与我的父母有关,那么戚定明会把我扣下当做实验体也就说的通了……”“这……”“一定没关系。”庄芜和李文同时向身后转去,卧室的门不知何时打开着,戚容晟站在距离他们很近的位置,不知道听了多久。“一定跟老师师母没关系,”戚容晟咬紧牙关,抑制着自己的戾气,“粥粥,大人的世界恶意太多,你永远都没有错。”“我不会让你成为这场斗争的牺牲品,一定。”作者有话说:害,马上就要夫夫联手对抗恶人了(bushi)第32章眼见两人目光炯炯,肯定有千言万语要倾诉,李文摸了摸鼻尖,讪讪地干笑两声:“那啥,你们聊你们聊,我先去书房待会儿。”一边走一边不放心地回头道:“那啥,咱都是文明人哈,能动手千万别动口,啊呸,动口动口。总之一定不能伤了和气啊……”在场的其他两位自然无瑕分神给他,李文默默地把书房门关上,留了一条缝。又搬了一把椅子过来,煞有介事地坐在门边,随时准备冲出去拉架。餐厅里随着李文的退出一下安静了不少,庄芜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把姿势调整回正面对着戚容晟的方向站定。戚容晟慢慢地靠近沙发坐下,双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十分懊恼地发出一声叹息。万事皆有因果,万事也皆有轻重缓急。庄芜握了握手心,舒缓了之前的僵硬后,缓缓地到戚容晟身边坐下。“你,”庄芜苦笑,“现在一定很不好吧。”戚容晟像是没什么反应,依旧垂着头不回应。“原来我早就把一切都想起来了,”庄芜自顾自地说下去,“无论是我的身份还是我背负的仇恨,我全都想起来了。只是我还在潜意识欺骗自己,只要逃避了就能永远逃避下去。”“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里吗?”庄芜侧过身注视着戚容晟,“师兄。”戚容晟放下撑住额头的手,偏过头不让庄芜注意到他的神情,声音喑哑道:“记得。”“之前在我自认为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