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趣书屋 - 耽美小说 - 鹌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嘴。



    又没有冰箱,又怕坏了,他干脆趁休息日窝在出租屋里花了三个多小时认真吃完,期间不听收音机,不想别的,一直入神地盯着手里的红皮白果,全神贯注地咀嚼,吐核,直到一整箱荔枝都进了他自己的肚子。



    那天晚上他觉得自己呼出的气都是黏的,头脑也晕乎乎,莫名其妙地哭了,眼泪掉进嘴里好像也带了点甜味。摸手机的时候半边身体滚下了床,他半梦半醒地给杨剪打电话,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好像叫了“哥哥”,很多很多声,而电话对面说,“你喝醉了。”



    原来杨剪到现在还没忘,跟他一样。



    “因为荔枝糖分太大了,他们说吃葡萄也会,”李白为自己辩解,“我以前没有吃过。”



    杨剪不搭腔,只是微笑,走进老公寓楼的门洞就低下头吻他,李白也跟获得赦免似的去抱杨剪的肩膀,把自己往人身上挂。小区路上、楼道间,一个人也没遇到,这种安静的夜晚也不会有谁停住他们,去问一个缠绵的理由。李白一会儿往楼梯上迈,一会儿又被顶得倒退,来不及一嗓子把声控灯喊亮,很快就分不清南北东西。



    九层楼,也不知爬了多久,杨剪亲起人来就不让人有工夫琢磨其他事,李白只知道自己全身都汗透了,塑料袋里的钥匙和啤酒撞出碎响,他用耳朵听,那颗舌钉哆嗦着碰上牙尖,他又用骨头听,最后到了顶楼,他的双脚已经离了地,杨剪在腋窝下捧着他,接着又勒着他的腰让他贴紧自己,匀出一只手摸过他的手,钻进他的袋子,掏那串钥匙。



    “你困了?”钥匙插进锁孔,杨剪的声音划过他的耳边。



    “没、没有。”李白慌道。



    “那就用点劲儿。”杨剪把门推开了,封存已久的灰尘味儿直往外扑,李白想打喷嚏,又生生咽了下去,更加用力地盘上杨剪的腰生怕自己下滑,好像这么一会儿就被惯刁了,脚再碰地都是委屈。他也更用力地去亲吻,用嘴唇触碰杨剪的侧颈、发梢,用嵌了金属的舌尖挠他的耳朵,而杨剪似乎并不怕痒,把门带上,钥匙就随便丢在地板,他方才顶着李白小腹的东西现在顶着李白的尾骨,李白自己也硬得发痛,还被裤裆压着,脊椎已经开始打颤,好像仅仅是这样就要被顶坏,牛仔裤破掉,漏出什么东西来。



    他被杨剪丢上自己卧室的床,灯只开了床头柜的一盏,橘色光把杨剪汗涔涔的手腕照得好看极了,李白摘下挎包,跪坐起来,用鼻尖蹭蹭那骨锋,然后舔了一口。



    “不喝?”杨剪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罐壁结出的水珠落在李白脸上。。



    李白把它接过,水太多了,扽开拉环的时候差点打滑,小心地用双手捧着,蹬掉鞋子盘腿坐好,腿边的床单上就是那管油和那盒套,李白望着杨剪收拾挂在墙上的老风扇,尝味道似的喝了一口酒。



    风吹起来了,时远时近,杨剪饶有兴致地蹲在李白跟前。



    “好喝。”李白说。



    “真的?”杨剪支起下巴。



    “嗯,”李白又灌了几大口,点着头抹了抹嘴,“它应该可以,让我放松一点。”



    杨剪拿过啤酒罐子,已经很轻了,他干脆把最后那口喝完,空罐放在床下,接着起身,一手按住李白的肩,一手按他的肚子。李白的胃还在因为冰啤酒收缩,推一下子就躺倒了,他一跪上床沿,李白就伸手想抱他,但杨剪并没有把重心放低,仍然直着腰杆,垂手抚摸李白的薄薄的小腹,一直摸到上肋,T恤的下摆就被手腕顶了起来,他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烧红的脸。



    “哥……”李白轻声叫,右边乳尖只是被轻轻擦过一下,就藏不住地肿胀起来,两手悬空又落下,简直不知道该搁哪儿。他的T恤被他压着,全都堆在前胸上方,身体一露,同时杨剪的胯就这么压他的腰,这么近,垂眼就能看,伸手就能摸,李白整个人呆呆的,这种感觉就像供在高台上的瓷像突然掉进怀里,他更加忘记动弹了,杨剪只得握住他的胳膊往袖洞外拿,没什么耐心的样子,力气用得也没有轻重。



    突然“嗤啦”一声,袖子的缝线被扯开了一段,杨剪倒是因此完全放下了顾虑,也不管这衣裳最后有多烂了,连扯带撕地把它剥下,彻底弄乱李白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T恤被扔下床的时候,李白突然“哇”地叫了一声,杨剪俯下身,看见碎发下要哭的表情。



    “衣服坏了!”李白扒开挡眼的发丝。



    “这是我新买的,阿迪达斯,要一百五十八块钱,”他又红着眼睛叼住垂在面前的长方形军牌,拽着那链子把杨剪执着地拉向自己,一靠近就紧勾住脖子,“因为我想穿得好一点,陪你过生日……”



    “对不起,”杨剪拱拱他的鼻尖,又拱开额前的碎发,让他把脸光洁地露出来,匆匆解他裤腰的手却没停下,“明天再给你买一件。”



    “那买之前,我穿什么?”李白忽闪着眼睫。



    “穿我的。”



    闻言李白就笑了,杨剪一手垫在他腰后,一手把他的牛仔裤褪到小腿,又把他内裤扒下一点挂在胯骨上,他就去拆杨剪的皮带。“咔嗒”。他想象过无数遍这样的声响,那段皮革和那块金属扣比每个梦里都要沉,要硬,抽掉后又拉开拉链,李白的手探到里面,guntang的,也是更沉,更硬。他拿十指包上去,不自觉蜷了蜷,深吸了口气。



    “这是怎么弄的?”杨剪忽然问,手指在脊沟下,顺着某种纹路一般来回地捋,那块坑坑洼洼的皮肤很快就被他磨烫了。



    “还有这儿。”他又换了一个地方。



    李白一时僵住,直勾勾对上面前乌黑的眼,没能说得出什么。花瓣打开了还能闭上吗?他本来觉得自己从泥土里爬出来,开心得都要开花儿了。反正李白脑海里空了一下,此时他宁愿贴在腰后的是床单而不是杨剪的手。杨剪清点般摸过的,都是他的伤疤,长在背后他看不仔细,但想必跟其他地方的一样丑,以前挤一个淋浴喷头的时候、去颐和园的野湖游泳的时候,杨剪大概从没注意过。



    他希望杨剪现在也不要注意,他一点也不想提起它们,永远。



    但杨剪nongnong把他望着,叫了他的名字:“小白。”



    “是……棍子抽的,还有煤块烫的,”李白怔忪着说,“剪刀割的。”



    杨剪的神情也已经明白了所有,或许早在李白开口之前。



    他抽出手,把自己撑在李白面前,他看着那双眼睛,里面的光点在抖动,半晌他说:“你几岁走的。”



    “十二岁。”李白能感觉到自己的行为又在脱离控制,这突然变成了唯一留给他的轨道,他能跳出来旁观自己,却无能为力,“我一直没说……走之前老房子塌了,半夜,房梁掉下来,墙也倒了,我不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