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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了怜悯,那眼神他只在电视剧里普度众生的菩萨身上看到过。 他觉得他哥们儿不对劲。 下午前两节是语文课,卓扬讲课跟他人一样无味,经常会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最后三节是数学课。 梁丰直接发了一套试卷,算是周考的卷子。 等考完数学,梁丰收了卷子说着:“数学课代表,晚自习如果没事,就去我的办公室改一下卷子。” 薄白点头:“好。” 梁丰看都没看薄白一眼,拿着试卷走了。 梁丰一走,全班瞬间活了过来。 晚自习的时候,薄白将上午发的那些卷子做好了,在第二节晚自习去了数学办公室。 此时办公室里仅剩下一位数学老师,那数学老师是十班的老师。 一个秃头严厉的老教师,古板的眼神比梁丰还可怕,眼睛一噱人,让人寒毛直竖。 薄白站在门口喊着:“报告。” 那老师扭过头来,打量了薄白一眼,说:“进。” 薄白走了进去,走到梁丰的办公桌前。 梁丰的办公桌一丝不苟,跟他人一样,散发着冰冷又不近人情的气场。 他们班的试卷被卷在一起,摆放在三四叠试卷的最上面,其他几叠是其他班级的。 那个数学老师沉郁顿挫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 看样子,那数学老师在指导别人数学题,他面前站着一排学生,其中一个,薄白认识,是十班的杜添苟。 杜添苟看到薄白也怔愣住了,目光锐利宛若一把刀投射过来,最后在自己数学老师愤怒严厉的声音中转回头去。 薄白批改着试卷。 十班数学老师沧桑喑哑声或低或高的传入薄白的耳朵里:“这些题型很常见,并不是多么难的题目,你们这次犯的错很低级,下去给我好好改正,明天订正给我交上来。” 那一排学生拿着卷子回答:“好。” 那数学老师说着:“下去吧。” 那些学生都下去了。 此时已经晚上八点了,晚自习是给学生们做试卷,订正试卷的时间,有时候会有一些老师白天没讲完课,会占用晚自习去讲课。 高一年级的课程不像高三年级那样紧,所以没课的老师基本都走了,此时办公室里就剩下薄白与那老师两个人。 那数学老师收拾东西要走人,看到薄白还在办公室,就问着:“这位同学,你什么时候走?” 薄白抬起头来,说:“哦,我大概要晚一点走。” 那数学老师说着:“待会儿记得锁一下门,锁挂在门上。里面锁一道,外面也要锁一道。” 学校办公大楼与学生教学楼是通过回型走廊连在一起的,所以门窗都得锁好。 薄白说:“好的。” 那数学老师走了出去,出于礼貌,他把办公室的门给薄白带上。 轰隆隆—— 突然一阵电闪雷鸣,闪电拉扯的瞬间,窗户骤然一亮。 薄白被这突然一阵雷电震得整个人神经紧绷,手里的钢笔哒的一声掉在办公桌上,钢笔滚落几圈,宛如泣血一般,泣出了几滴红墨水,由点连成抛物线。 轰隆隆—— 雷电声中伴随着雨水洒落的声音,那声音仿若一种魔咒,在寂静空荡荡的办公室放到最大,仿佛连墙壁都在震动。 白炽灯闪烁着,突然一下,灯熄灭了。 不远处的教学楼里瞬间黑暗,学生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可惜那些嘈杂的声音很快归结于黑暗中。 整个办公室黑暗死寂一片,窗外干枯才抽出新芽的树枝剧烈颤抖着,婆娑的阴影映在窗户上,被雷电的光一照,格外的渗人。 薄白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捂着耳朵。 身体微不可察的发抖。 眼前的场景跟四岁的孤儿院场景一模一样,唯一一点是他没有孤零零的缩在暴雨中。 他怕打雷闪电,更怕打雷闪电的时候一个人待在黑暗中。 他捂着耳朵摸索到了朝着门口走去。 咔哒一声。 门锁被从外面锁紧。 他心下一咯噔,难道是某个值班老师看里面没灯光就以为没人,把门锁了。 “等一下,还有人。”他拍了拍办公室的门,可惜外面没人回应。 “这里还有人!”他使劲踹了一下门。 砰的一声响,那声音映着惊雷声,在他耳边放大,他手撑在门上,大口呼吸着。 没人回应他。 从窗户上可以看到对面的教学楼里,有荧荧黯淡的烛光,那光线闪烁着,一格一格的连成一片。 好似当年孤儿院铁门内那盏黯淡的照明灯,他缩在铁门外,害怕得冲着那黑夜中唯一一盏灯光哭喊,可惜没有一个人听见。 那盏灯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易远暮在半回形教学楼里穿梭着,他手里拎着耳机手机,兜里还揣着几根学校停电专用的备用蜡烛。 可是教学楼那半回形的走廊仿佛很长,怎么也跑不到尽头。 随着闪电在天空撕开一道口子,一声春雷响,整个教学楼随之颤了颤,仿佛那道雷劈在脚下一样。 他快速的跑到办公室,发现办公室门外有人站在门口。 那个人穿着校服,看样子是一位学生。 他骂了一声“艹”跑了过去。 那人拿着钥匙回头就撞到了易远暮。 易远暮看到那办公室外面的锁被锁住了。 薄白还没回教室,也没出来。 那人见到他,仓皇的下意识侧过身想跑。 看样子薄白是被这人故意锁在里面的。 他一把拎起这人的衣领,把人抵到栏杆上,说着:“钥匙呢?” 那人处于变声期,声音粗狂带着嘶哑,说:“什么?” 易远暮不想跟他废话,一拳头直接砸在那家伙的肚子上,拽着他的肩膀往自己的膝盖上撞,而他一提膝盖,那人疼得“啊”一声惨叫。 那人举起手来想要还手,被易远暮一把抓着手腕,他动弹不得,只得骂着:“他妈的,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