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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不知道郑一墨究竟是在曾仪面前怎么形容他自己的。实在是——不要脸!郑一墨本扬着下巴眼神儿飘忽,似乎对眼前的戏份没什么兴趣,更没有什么参与进来的意思,此时毫无防备地突然被CUE,愣了好一阵,更没想到曾仪居然把他脑补成了那种样子。他明明并没有做什么啊。只是曾仪的话越听越耳熟,仿佛之前在哪里听过。他迅速瞥了曾仪身后的张小民,此刻正盯着刘白与曾仪,一脸的感慨。虽然郑一墨自己不会吹嘘自己什么,但背不住有个爱吹自己彩虹屁的下属。郑一墨脸黑了一瞬,想要开口解释,却看到了刘白飞速飘来一个鄙夷的眼神儿,又飞速的把注意力放回到了曾仪身上,扶着她的肩膀赔笑:“您说的对,我以后会努力的,您也别站着了,坐下说话吧。”曾仪顺着刘白的动作走了两步,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然停住,拍手道:“哎呀,光说话我都忘了,我买了菜的,今晚你们不要回去了,就在这里吃,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说罢她从张小民手里抄过菜篮子,又推推刘白:“去去,沙发上坐着去。”刘白一听这句话,瞬间明白过来之前郑一墨针对他的口味买回来的“外卖”是从哪里来的了,原来都是曾仪做的。他瞬间又是有些头大,等会到底是假装自己喜欢吃呢还是残忍地告诉曾仪他口味儿变了呢……刘白心里纠结,却也不能不吃这顿饭,毕竟刘白应当与曾仪有一年多时间没见了,现在说有事不能吃这顿饭,连他自己都说不出口。郑一墨倒是早就大方的在沙发上落座了,巴巴地看着刘白选择了他对面的沙发坐下,失落一瞬又看见刘白四处大量起这栋房子,立刻开口:“房子怎么样?喜欢吗?”刘白环顾一圈,这里的整体风格其实跟郑一墨住的那栋差别不大,都是简约而又大气的北欧风格,是时下十分流行深受拥泵的风格。虽然他无法理解在自家隔壁买一套同样的房子还装成差不多风格是什么心态,但仍旧坦诚的点头:“不错。”郑一墨抿抿嘴角:“喜欢就好。”刘白莫名地看了郑一墨一眼,转过头撇嘴,心里腹诽,他喜欢有什么用,又不是他的房子。只是仿佛他的心声不小心说漏了嘴,叫郑一墨听到了似的,郑一墨很快又开了口。这次的开口,却把刘白震惊在了当场。“你要是喜欢这里的话,不如就在这儿住下来,也省得出去找房子住,麻烦。”刘白呆滞了片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让我住在这里?”“对,我已经安排好了阿姨和程橙,这里地方大,再住三五个人也不成问题,”郑一墨定定盯着刘白,倏忽间深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叫人难以捕捉的失落,“你不是一直想要搬出去吗?我不该拦着你。”刘白仍旧惊呆。郑一墨最近一段时间真是太奇怪了。仿佛突然转了性子,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甚至打算做个十佳金主。“郑一墨你……”刘白张张口,想要问为什么,心底却又隐隐冒出来个异想天开的答案来,那天晚上郑一墨对他说的那些话,专注又深情,好像是认真的一样。认真到刘白就要以为郑一墨是不是喜欢上自己了。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郑一墨喜欢了沈烟这么多年,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改变了心意,甚至转而喜欢他这个曾经一度被讨厌的替身来。虽然这样的剧情,依旧是套路又狗血,但岂不是让这本书在脱纲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吗?之前一直作祟的系统修正力怎么会坐视不理。刘白心里疑惑着,忽的眉头一皱,察觉出点儿不对劲来。之前的几次,就算他不肯完成任务,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系统修正力还是将事件的发展引向了书中所写的那样儿。直到郑一墨的出手,将他从花语搭救下来,刘白的轨迹才开始真正脱离了书中既定的路线。拥有粉丝,出演男一号,甚至尝到了红是什么滋味。这些原本都是刘白在书中短暂的一生都没有体验过的。他心中一动。似乎改变剧情的并不是他刘白,而是郑一墨。只是郑一墨改变剧情的原由是什么?似乎是……因为他?思绪再次绕了回来,回到了郑一墨对他说“他就是他,不是任何人”的那个晚上。刘白的脸上又热了一瞬,手指蜷蜷,两腿交叠在了一起。郑一墨等了许久刘白的下文,也没等到,反而看到他低头沉思起来,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静静坐在一旁,仿佛在欣赏一幅画。曾仪很快做好了晚饭,招呼大家一起吃。没有被排除在外的张小民十分感动,抬手发了一条朋友圈。刘白望了望桌上的菜,比那天还要丰盛,其中还有几道没见过的菜式,应当是刘白老家的特色菜。曾仪坐到了刘白身边儿,凝视着他慢慢动了几筷子的模样儿,有些失望,又立刻拿起筷子,替刘白夹菜,嘴里还念叨:“你吃这个,这个是我专门从老家带来的,B城我看过了,做的都不地道的。”刘白点点头,还是给了曾仪这个面子,乖乖尝了一口。古怪的酸味还配着诡异的气味在口腔与鼻腔同时蔓延开来。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味道让刘白难以自持地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但又飞速的收了回去,扭头跟曾仪微笑:“还是妈做的好吃。”曾仪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也跟着笑笑,没有再撺掇刘白尝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菜式。刘白这顿饭吃的艰难,几乎沒尝出什么滋味儿来。而郑一墨在考虑别的,也没尝出什么滋味儿来。张小民和程橙吃的倒挺开心,吃完了饭主动帮着曾仪收拾起来。郑一墨看一眼已经与曾仪、张小民相处融洽的程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咬着后槽牙站了起来,与刘白告别。“要不今晚你就先留下吧,东西明天叫张小民来拿也是一样的。我还有事要忙,先回去了。”郑一墨说完,潇洒转身,走的很决绝,就跟要经历什么生离死别似的一脸凝重。刘白看着他的背影,头一次觉得“从郑一墨家搬出去”这件事并没有让他多么期待。毕竟离开了与郑一墨的朝夕相处,他又要和亲妈母慈子孝了。曾仪不同于郑一墨。刘白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又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对原本的刘白的熟悉程度,远远高于郑一墨。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