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趣书屋 - 耽美小说 - 噬情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1

分卷阅读181

    交缠,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解他的衣带,将他压倒在柔软被褥间。



    镇玄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并非真实,只是他因心魔而入魇。



    然而他半点也不想挥散这心魔幻境,只愿在此间长久地沉溺下去。



    陆维剥去了镇玄身上穿着的红色新郎服、白色里衣,露出延颈秀项、欺霜赛雪的胸膛、劲瘦腰肢,以及修长有力的一双腿。



    陆维舔咬着他的喉结,一双大手扶着他的瘦腰,渐次往下。



    他仰着头,献祭般朝陆维打开了整个身体,在这新婚之夜,任由恋人将他完全占有,手足颈项交缠,一次又一次共同攀上顶峰。



    他流着泪,因而眼前朦朦胧胧,甚至都看不清陆维的脸;他又舍不得闭上双眼,舍不得错失有陆维存在的一刹那一弹指。



    陆维捧着他的脸,望入他泪水漫溢的眼睛里,叹息一声:“道长,当年我选择去救你,是因为我爱你,我想要让你好好的活着。”



    “你以为我愿意看到,你为了此事而痛苦挣扎,变得面目全非吗?”



    “道长,答应我,放过你自己。”



    说完后,陆维朝他微微一笑,容貌和身形都逐渐变化,成了王郎的模样,目光深深的凝望着镇玄,道:“公子,你以后要好好的。”



    镇玄受惊之中骤然睁眼,红烛、陆维、王郎都消失不见,他依然衣冠整齐的,端坐在原先的卧房内,浑身大汗淋漓。



    只因在魇幻中与陆维那一场翻云覆雨,他胯间湿浸浸、冰凉凉的一片。



    此时琉璃窗外,东方的天空开始泛白,竟是一夜过去,即将天明。



    镇玄往身上拍了张涤尘符,收拾狼狈之后,过了一会儿,忽觉心慌意乱。



    像他这样的大能,交感天地,每每都会对重要之事隐隐有所预知。



    为何在魇梦之中,陆维会变成了王郎的模样?王郎为何又对他说——



    “公子,你以后要好好的。”



    一念至此,悚然胆寒。



    镇玄起身,瞬间便移至王郎所在的西偏院。



    此时天色初明,院中的藤生植物们蜿蜒交织,掩映着院中洁净的石几石凳,绿色叶片在清冽晨风中沙沙作响,与往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切看上去都平和而安静。



    镇玄踩过石子路,直接冲到王郎的卧房前,吱呀一声打开房门。



    这几年他虽与王郎有过数不清的交欢,却因为顾忌到阿寅,也怕亵渎了陆维,从没有带王郎去过正院,次次都在王郎的房中解决。



    所以镇玄对王郎的卧房,非常熟悉。



    王郎侧躺在他那张黄杨木的架子床上,以薄被裹身,腰背弓起,整张脸埋入薄被间,只露出黑色的头顶,似是在熟睡。



    镇玄站在门前,全身都在细细的发着抖,一股寒意自尾椎处升起、直冲脑门,只因他感觉到王郎的生机已经断绝。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架子床前,然后推了一把那单薄削瘦的肩。



    王郎显然刚断气没多久,身子还是软的。



    被镇玄一推,便露出那张平凡无奇、肤色惨白的脸来。



    与此同时,一道鲜血从王郎微翕的唇间流淌而下,洇入蓝花土布的荞麦枕。



    王郎是摔碎了一个龙泉窑的骨瓷荷叶盏,然后将碎瓷片尽皆吞入腹中,因而身亡。



    明明是痛苦异常的死法,但王郎的面容却十分安详,仿若只是沉入了一场睡梦。



    镇玄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双掌按于王郎胸口,运转道力,逼出王郎体内的瓷片,修复其体内肠胃动脉,想要将人重新救回来。



    然而他虽号称半步飞仙、人间大能,毕竟不是真正的神仙。已经断气身亡的人,又怎么能够救活?



    镇玄花费了一个多时辰,将王郎的遗体完全修复,最后亦只落得个徒劳无功。



    他颤抖着从王郎胸口处移开手,目光转到屋内的方桌处,那上面放着一纸信签。



    王郎是识得字、会写字的,但大约是出身的原因,并没有上过私塾,全靠自学,也就没有人纠正王郎左手执笔的习惯。



    镇玄走到方桌旁,拿起那一纸信签展开,属于王郎的那笔不甚端正的字,便出现于他的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陆总:唔,用左手写字的话,就不会有人认出我的笔迹从而掉马了~



    



    



    



    第129章



    



    王郎的字迹既不工整,谴词用句也都是白话。



    王郎在信上说——



    “公子,小人走了这条路,完全是由于小人自己的选择,和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关系。”



    镇玄咬紧牙关,仿若看到了王郎每次面对自己时,弯下膝背,既卑微又小心翼翼的模样。



    王郎从来都在镇玄面前自称“小人”,哪怕两人有了最亲密的关系,都保持着这份尊卑距离,未曾有过半分张狂和逾矩。



    镇玄曾经认为这样很好,王郎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进退,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但镇玄现在于字纸间看到王郎的这个自称,只觉得心痛如绞,连抓着信纸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王郎在信上说——



    “小人本是庸庸碌碌,再俗气不过的一介草民。这几年来,小人到此仙境,公子令小人有衣有食、不受劳累奔波,又悉心教养阿寅,小人在心里对公子很是感激。”



    镇玄的眼眶渐渐泛红。



    王郎,你到了活不下去的时候,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是在委屈求全,还是在撒谎,不肯吐露半点真心话。



    这全部,都是为了阿寅吧。



    王郎在信上又说——



    “这世间对小人来说本是无边苦海,无人可渡,又不能自渡,早有离去之意。苟活至今,完全是因为阿寅尚且年幼,放心不下。”



    “今日阿寅为小人伤了公子,小人忐忑难安,思及小人若再留在这世间,对阿寅与公子的关系有害无益,不若早些求个解脱。小人虽愚昧,却也知公子对阿寅有几分看重,阿寅现在已经长大,又被公子教养出一身本领,小人可以放心。”



    在镇玄看来,王郎的这几段话才算是透露了些实情。



    也越发证实了,王郎对在翼侯府的过去亦感到痛苦,却一直以来无人倾诉、无从解脱,只是为了阿寅苦苦支撑着活下去。



    而他呢,他做了什么?



    他对王郎动了真心而不自知,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过王郎,了解这个在他看来,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