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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水渍像是一条从手腕里伸出的小尾巴。小海盗显然是从没来过这样正式又高档的地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自在,他好不容易拿着票找到自己的座位后迟迟不肯入座,而是左右看了看,仿佛在找什么人。可惜他大概是等不到了。方停澜暗暗叹了口气,转身时才发现秦唯玉狐疑地看着他:“停澜?我喊了你几声,你没听见么?”“抱歉,下面有点吵闹,我分心了。”方停澜道,“你刚刚说什么?”秦唯玉也跟着看了一眼下方,可惜他没发现什么会让方停澜分心的东西:“我说让你注意对面的那个包厢。”“对面?”方停澜视线上移,位于自己正对面的那个包厢内此时热闹得很,几个年轻女孩环绕着坐在中间的华服女性,正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可惜隔得太远,又有一层薄纱隔挡,看不清她们的相貌,“那群姑娘是什么人?”“不用知道那群姑娘是谁,只要晓得正中间那人是谁就行。”秦唯玉解释道,“南境风俗和东州不同,只要不是王后生下的孩子,在成年前都不能住在皇宫里,包括现在坐在宝座上的琥珀王,在成年前也是住在久梦城百里之外的万林城的。缇苏前国王速禾尔膝下只有两位子女,一个叫贝伦绪,是国王和哪个情人的私生子,上不了台面,所以从出生后便送去了久梦城外的一户农夫抚养,已经在乡下呆了十七年;另一个是国王和皇后的女儿,叫龙容,也就是坐在中间的那位姑娘。”方停澜神色一动:“我之前有听闻,这位龙容王女小时候被绑架过?”“你也听说过么?”秦唯玉并不意外,“龙容王女殿下十二岁时被匪徒绑架,是琥珀王带人将绑匪一网打尽,把她带了回来,但小姑娘那时受了伤,人也受了大惊吓,从此只要一点风吹草动便会一病不起,这样体质的人,自然再也没法当王储,贝伦绪那时才九岁,在乡下大字不识一个,继承人的王冠转来转去,最后便落在了阿巴勒的脚下。”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朝方停澜露出一个笑容,“停澜,你怎么看这个故事?”方停澜没有如秦唯玉所预想的那样对他附和感叹,而是径直追问道:“龙容王女被绑架是几月的事?”秦唯玉嘶了一声,他想了想:“好像是初冬。”初冬……——“结果那个冬天的晚上,我的狗突然冲着门外叫个不停,我喊它的名字:‘卢托,卢托……’”一块拼图对上。方停澜又问:“那群绑匪是什么人?”“这个……倒真没人说起,大概被王室下了封口令。”秦唯玉不由困惑,“你问这个做什么?”“你知道我的脾气的,无论听什么故事都喜欢刨根问底,从前的老嬷嬷也被我问住了呀。”方停澜笑得坦然,“那阿巴勒是在哪找到小姑娘的也没人知道么?”“这个琥珀王自己说过,是在缇苏近郊的牛头岩,那边地处荒凉,人烟稀少,又立着一栋监狱,大家都觉得不吉利,绑匪往那边跑也正常。”牛头岩的监狱……——“那姑娘胸口上好大一个窟窿,其他的死人不是断了脖子就是少了胳膊,要不是我以前看多了牛头岩处决犯人,早吓得晕过去了……”第二块拼图也对上了。月前和老乞丐的那一场交谈再一次倒回到方停澜的脑海里,他稍稍梳理,八年前的王女绑架故事便已清晰在眼前。——一批东州刺客绑架了缇苏的王储,在逃亡至牛头岩时被琥珀王与手下的毒蝎琥珀逮住,双方一场血战后东州人全灭,阿巴勒成功将自己的侄女带回王宫,年仅十二岁王女受了大惊吓导致从此体虚孱弱,速禾尔又突然病重在床,此时除了将王位继承人定为阿巴勒之外别无选择。不,不对。男人抿了一下嘴唇。如果换一种思路呢?琥珀王这样的乖戾冷酷的暴君,真的会拼上命去救一个直接威胁到自己继承顺位的小丫头?假如……阿巴勒才是绑架的人,那批东州刺客其实是去救人的人呢?如果这本是一场粗暴的政变,被人中途打断后才强行圆成一场“兄弟情深”呢?国王速禾尔突然的重病,真的是“重病”吗?无论如何,当年的阿巴勒都已经得偿所愿了不是么?方停澜想到这里,后背霎时起了一层冷汗。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那批被全灭的东州刺客绝对是商未机的弟子们,他们追随着他们的老师,从东州到南境,一直在暗中活动,却没想到在八年前与最顶尖的南国刺客的交锋中居然以如此惨淡的结果收场。方停澜又看了一眼正对面的包厢。演出马上开始,挂在隔包厢上的隔帘也已拉起,围绕在王女旁边的女孩们收了笑语,规规矩矩地坐在位置上。如今已满了二十岁的龙容在正中间端坐如仪,因为隔得太远看不清五官,唯有一张苍白小脸在昏暗的大厅中仿佛一轮小小圆月,衣裙上点缀的钻石便是拱月的璀璨星子,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便让人无法忽视在这座剧场中有一位如此高贵的存在。现在只差一块拼图了。能让阿巴勒放过年幼的王女,商未机一定拿什么东西和对方做了交换,这样东西必须足够贵,足够重,足够让人们口中的“疯瘸子”容得下一位女孩的性命。那样东西。舞台上传来一声悠扬琴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一处,方停澜跟着转头的同时,嘴角微微上扬。天机库的“钥匙。”31小语37.海连从进门的那一刻便后悔了。他出入白鸟区的次数并不少,但都如自由的鸿鹄飞掠,无所畏惧更毫不在乎,现在麻雀混进了凤凰堆里,又是别一番滋味了。海连强自让自己镇定,不要让眼睛眨得过快,亦不要让自己表现得太像一个从河对面泥巴区的过来的泥巴佬,但常年握刀结了老茧的粗糙指腹碰到光滑的丝缎坐垫时,青年单薄的眉眼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哪怕收拾了面容,擦干净了身上的血渍,换上了好衣裳,依旧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方才每一个路过他身边的老爷夫人们视线总是若有似无地在他身上扎一下,随即小心翼翼地与他隔着半尺距离绕开,仿佛他是一个携带疫病的患者,一个穿着华服的小偷。如果方停澜来了的话,至少我……他抬起头环顾四周,第一次这么想看到那张总是噙着狡黠微笑的脸。可惜他什么都没找到,满目可见的依旧只有褐发与碧瞳,繁复衣衫和华丽宝石如五彩斑斓的河水在大厅中流动。也是,当时那家伙只说如果有空就会来,指不定现在又在忙那些自己根本听不懂的事情,早把这场邀约抛在了脑后。海连自嘲地想着,嘴角挂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失落弧度。他今天下午才从百里之外的圣雄城赶回来,一路颠得头昏脑涨,使他对马车这玩意又多了一层深恶痛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