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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瘦。这个时间的车不多,周珩用打车软件也等了五六分钟,他坐副驾驶,让李器和周倾晚坐在后面。后面俩人一左一右靠着窗,中间像是隔着宇宙,周倾晚觉得有些闷,稍稍降下了些窗户,风吹在脸上,他吁了一口气。黑色的福特开过路口,压了一下缓冲带,车子颠簸,周倾晚的脑袋往玻璃上轻轻撞了一下。不算疼,倒是让人有些不好意思,周倾晚侧过头,偷偷看向李器。李器的侧脸英俊的不像话,暗淡光影下,他的轮廓越发深邃。周倾晚忍不住地想要多看几眼,目光越发肆无忌惮和张狂,他想这四下无光,那么黑那么暗,他总该不会发现的。他心里其实很乱,想着刚才在那洗手间里发生的事,李器是醉了吗,是酒后失态才会这样吗?又想到李器说他没有前任,心里慌慌张张地想自己是不是连他的前任都没资格。他们下车的时候。李器跟在周倾晚身后下,周倾晚一只脚跨出车门,要出去时,手臂被轻轻一拽。他的身体后倾,倒在了李器的怀里,仰起头就是李器那张让他发晕沉溺的脸。对方低头,嘴唇擦过他的额角,刻意压低放软的声音在他耳边。李器问:“你为什么总是看着我?”第8章眼前像是有一团烟花在深夜里绽放,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呼吸,甚至是视线。目光直勾勾地锁定在李器的脸上,从他微挑的眉峰来到他高挺的鼻梁最后沉默于他越压越近的嘴唇。他在心里默叹一声老天爷啊,思绪混乱不堪,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就在这时,周珩的声音乍然响起,“你们俩怎么还没出来,好了没?”周倾晚陡然一惊,李器松了手,他小喘着挣脱出来,脚踩在地上,身体晃了两下。周珩抱着手臂已经到了院子里,正皱着眉等着他们。周倾晚小跑着过去,低着头从他哥哥身边经过,推开了门。打开灯后,客厅通透明亮,周珩回头看去,周倾晚像是屁股后面着了火,跑上了二楼。李器下了车,慢吞吞地走进屋。周珩见他这样,皱皱眉道:“真喝大了啊?”李器摆手,“就头有些晕,我先上去了。”周珩本来还想和他说几句,却见他撂下话后,便大步往楼上走,比刚才周倾晚走得还快。李器到了二楼,小客厅中留了盏灯,他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刚推开门时,便听到身后的声音。放在门上的手顿了顿,李器扭头看去,见周倾晚站在过道里,手里拿了一个水杯。李器眨了眨眼,收回了手,门重新合上,他转过身,站在门口,背靠在门上,歪头打量着周倾晚,沉默了几秒,开口问道:“有事吗?”周倾晚小心翼翼注视着他,视线不由自主地掠过他的嘴唇,短暂停留后,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又尴尬狼狈地把目光错开。他抓紧了水杯,慢慢递过去,低着头小声说:“这个水里放了蜂蜜,你喝了酒,就这样睡觉第二天会头疼,喝了这个会……”还未等他说完,手里的杯子被拿了过去,李器一饮而尽。周倾晚仰着头看他,李器舔了舔嘴角,微微点头,“谢谢。”玻璃杯从周倾晚的手里到了李器的手里,那杯子应该就是周倾晚自己用的,透明的玻璃上还印了两朵白云。李器盯着杯子看了几秒,突然问他:“我送你的杯子呢?”周倾晚愣怔,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李器盯着他的表情,自嘲地笑了笑,把杯子还给了周倾晚,转身推门进屋。房门不留情面地合上,周倾晚捏着玻璃杯,指关节绷紧发白。在一起后,李器送了他很多礼物,大大小小,就连手机里的学习软件,都是李器为他特地编程的,装在周倾晚的手机里,只有周倾晚的手机有这个软件。李器似乎很喜欢那种独一无二的东西,那个杯子也是他亲手设计亲自去工厂找人下模。只可惜那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杯子,后来被周倾晚亲手打碎了。周倾晚回到房间,静静地趴在床上。今晚的事消耗了他太多的能量,他原本只是想趴一会儿再去洗澡,但眼皮发沉,等他醒来后,发现天已经亮了。十月份的天已经变冷了,他趴睡了一整夜,也没有盖被子,第二天醒来时,喉咙就哑了。周倾晚揪起被子卷到自己身上,蜷缩着咳嗽了几声。他的脑袋昏昏沉沉,鼻子都塞住了,只能用嘴呼吸,喉咙就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就算夜里喝了酒,李器第二天还是起来晨跑了。周爸爸不在家里,他锻炼回来后,见周珩和周倾晚都还没下来,便先自己做起了早饭。周珩拖拉到了十点下楼,李器吃好了早餐,坐在沙发里看书。周珩打着哈欠,李器侧头看了他一眼,对他说:“我做了三明治,牛奶温在微波炉里,你和周倾晚一人一杯。”周珩“嗯”了一声,无精打采道:“昨晚酒喝太多了,头疼得厉害。”李器没吭声,周珩瞥了他一眼,见他聚精会神盯着那书面,便问:“你看的是什么书啊?好看吗?”“你们家茶几上随便拿的。”李器亮起书封。周珩看了看,书面上豁然几个大字,他“嚯”了一声,笑道:“居家好男人啊,还看这个。”李器没吭声,食指摩挲着书面,盯着那页已经看了十多分钟的书面,漫不经心问道:“你弟怎么还没下来?”周珩拉开餐椅坐下,拿起一个三明治往嘴里塞,他听到李器的话,疑惑道:“还没下来?他平常都起挺早的啊?”李器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书,站了起来。周珩把嘴里的三明治咽下,灌了一口牛奶,见李器上楼,便急忙道:“你帮我去看看晚晚,怎么还不下来?”李器点头,说:“好。”李器走到周倾晚的房门前,抬起手轻轻敲门,响了几声,他听到里面的动静,窸窸窣窣似乎是在起来。李器垂眸,等待时却听“咣当”一声。他掀开眼皮,推门进去。走进屋便见周倾晚摔在地上,身上穿着的还是昨晚的衣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李器快步走到周倾晚身边,把他捞起来,眉间浮出浅川,问:“你怎么了?”周倾晚皱着眉,浑身都在难受,都说生病的时候,人最柔软的一面就会表露出来,可为什么当周倾晚听到李器的声音时,却恰恰相反呢。他不想让李器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不想让李器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糟糕。他挣扎着要起来,脸色煞白,呼吸变得急促,明明用了全力,却只能发出几声呓语。李器把他按到自己怀中,捏着他的下巴,低头审视他,低声道:“你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