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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闹从身旁跑过的学生,他看了一眼前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方羽所在的学校。等那些学生散去,楚辰看见了从里面走出来的熟悉的身影。“方羽。”楚辰走了过去。“你怎么过来了?”方羽有些惊奇地看着楚辰。“没什么,无聊就走过来了,”楚辰说,“一起去吃饭不?”“你请的话倒是无所谓。”方羽狐疑地盯着楚辰看了一下,倒也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于是也没空多想了,他刚下了班准备去吃晚饭,晚上还要值班盯着那群毛孩子晚自修。“我请就我请。”楚辰倒是很随意,耳中原本已经淡下去的声音忽然又清晰了起来,他回过头去,循声望向了学校里。“是谁在里面弹琴?”楚辰问。“弹琴?没有人在弹琴。”方羽说。楚辰只看见一个衣着简朴、气质文雅的男人从学校里走了出来,那是住在别墅里的男人。“他是谁?”楚辰压低了声音问。“是新来的音乐老师,你认识他?”方羽问。那男人也发现了楚辰的视线,却是对他一笑。这样的微笑令楚辰心生寒意。“不认识,”楚辰没再问下去,而是拉了方羽一把,“走,附近有家我相熟的餐厅能打折。”“等等,别走这么快。”方羽不禁埋怨道。当他们的身影远去,男人张了张口,就有什么极细小的东西从口中飞了出来。仔细地看就能发现,那是比灰尘大不了多少的虫子。与方羽分别之后,楚辰一个人往来路回去。等他回过神来,已是在陌生的房间里。从窗户往外望去,是别墅的外面。他转身望向房间里,阴冷的房间里正摆着一架钢琴。这是每日响起钢琴声的房间?楚辰向那架钢琴走过去,因好奇心起,手指落在了琴键上,却立即就响起了刺耳的声音,他收回手按住了剧烈刺痛的左耳。刚才那声音并不是琴声,而是凄厉的尖叫声。是属于人的尖叫声。楚辰松开了按住耳朵的手,看见淌到掌心里的血。好像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在血里挣扎,楚辰看清了,那是一只极其细小的虫子。这虫子是什么时候跑到他耳朵里去的?楚辰正惊疑着,却见有什么从琴键的间隙里蔓延了出来,是液体?不,那是……数不胜数的虫子所成的浪潮。而这浪潮,转瞬已向楚辰迎面覆来要将他淹没——楚辰忽然想起,那些失踪的人都是这样消失的吗?被那声音蛊惑着,最后被吞噬?“天雷令,邪祟驱除。”熟悉的嗓音里,这虫潮被震闪的雷光生生分开。而那缠绕着雷光的铜剑之后,是方羽。“为什么你来了,而且你这是……”楚辰有些诧异地看着方羽和他握着的剑。“不放心,所以请了假,”方羽一个敏捷近身抓住楚辰的肩膀将他猛地推开,“躲开!”回手就是一剑烧灼了再次袭来的虫潮。楚辰看见,那余下的虫潮没有再袭来,而是逐渐汇聚成了人的模样。是那个住在别墅里的男人。“……除妖师?”男人看着护在楚辰身前的方羽,发出了嘶哑的声音,他的表情极不自然,虫子的律动在那虚假的皮肤下没能掩盖住。妖物化为人形潜伏在人类之间是常有的事。“离开这个地方,立刻。”方羽说。“区区人类想要命令我们?”男人露出了夸张而可怖的笑容,只是刚才那剑的威力并不足以将这数量巨大的妖物消灭,所以男人转瞬又化为更大更汹涌的虫潮,要将他们都一起吞噬。“这不是命令,”方羽的剑刃往自己的手臂上一划,沾染上血中那饱满的灵力,铜剑当即雷鸣剧震光芒刺目,随着方羽一个向前利落的斩杀,汹涌的虫潮眨眼间已全被烧灼干净,“是警告。”那些许的灰烬,也在落地之前就被从窗外进来的风吹散。楚辰虽然见多了怪异的事,但此时此刻看着方羽的背影,他觉得这仍像是梦一样。他看见方羽手中的铜剑化为了铜钱,清脆的落地声响起的同时,方羽的身影也缓缓地向下倒去……楚辰立即冲上前去将方羽接住,他看见了方羽虚弱的脸色。楚辰也发现,方羽手臂上的伤口不见了,只留下了血迹。“我没法过度使用除妖的术法,”方羽说,“因为我的父亲虽然是除妖师,但我的母亲是妖物。”而月光之下,楚辰看见方羽那流转着异样光彩的眼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冰蓝色。☆、海妖楚辰从医院里拿了些药回来,因为耳朵受伤的关系就去看了一下医生,所幸并不严重。他打开门回到房间,望到床上,看见方羽安静入睡着仍未醒来。楚辰帮他打了电话到学校请了假,现在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大概只是体力透支,现在呼吸也平稳了很多。只是……楚辰坐到床边,看着方羽那闭阖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他想起昨晚看见的方羽的眼睛,就像是蓝水晶一样。有那么一刻,楚辰在想方羽是不是有白人的血统,可是他立即又否定了这个猜想,因为就算是有着蓝眼睛的白人,也不能够随意变换眼睛的颜色。“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事,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楚辰问。床上的人微微哼着声缓缓醒转,眼睫颤了几下就抬起,惺忪的眼睛已经恢复成黑色,却是有些迷蒙地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才又望向坐在床边的楚辰。“这是哪里?”方羽问。“我家。”楚辰说。“现在几点?”方羽问。“早上十点。”楚辰说。“我迟到了,”方羽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焦急的样子像是立即要冲去学校一样,“你怎么不早一点叫醒我?”“我已经帮你请假了。”楚辰看见他这慌慌张张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明明面对那可怖的妖怪时,方羽的脸上一点慌乱的样子都没有。方羽一听,这才停下了慌张匆忙的动作,可还是忍不住埋怨楚辰:“最近课程正忙,没什么事的话不用请假。”“我看你睡得这么香,又怎么好意思叫醒你。”楚辰说。方羽听着这理所当然的话,也不知该怎么生楚辰的气,忽然又察觉到了什么一样,他皱起了眉,问:“你刚才盯着我睡觉?”“有什么问题?你睡觉的样子不能看吗?”楚辰笑着问,每当方羽对他有怨气的时候,他总喜欢用无赖的笑容打发。方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