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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就往内殿里走。书从灵开玩笑道:“老张,给个准话,我还有救吗?”张妄:“没救了,现在就挖个坑把你埋了!”书从灵:“那至少得给我留个kingsize的床。”张妄:“呸,给你一个骨灰坛,憋死你!”书从灵轻轻笑起来,顺着张妄的施力在蒲团上坐下,左顾右盼。这里比起外面,虽然一样干净,但明显落魄许多,木质家具都很陈旧,且朴素。张妄翻箱倒柜:“怎么样,贫穷的空气好闻吗,是不是比铜臭味要清新得多?”书从灵摸了摸面前的桃花木案几,上面一尘不染:“这个和我家的也没什么区别。”张妄嗤笑一声:“不知疾苦的大少爷。”从木箱里取出一沓黄符,张妄把狼毫笔和朱砂拍在书从灵面前:“拿去玩。”书从灵抽了张符:“这些材料很贵吧,我浪费了怎么办?”张妄:“这些便宜得很,贵的是本观主的人工费。等会儿我画符,没办法陪你,这里的书也不能外借,你自己画着玩吧。”书从灵:“那我就不客气了?”张妄:“恩,随你。”他心想,书从灵他妈是出名的画家,这小子的画功想必也差不到哪儿去,反正除了书从灵,道观里也没人来求符,这些符堆在箱子里发霉才是浪费,现在也算死得其所。五分钟后,书从灵摆弄着笔,泼墨挥毫,一副抽象派大师的风范。张妄看着惨遭毒手的黄符,心在滴血,头痛欲裂,只恨自己修道,说出去的话不能收回,不然会积了口业。书从灵画了一只猪,抬眼发现张妄还在看他,催道:“你不是要画符吗?不要再看我了,这些珍贵画作都留给你。”张妄捂住胸口,生怕下一秒就喷出一口心头血伤了锦城毕加索的心:“好,您慢慢画,我不打扰您了。”张妄静下心来,铺开黄符,笔点朱砂,狼毫在黄纸上勾勒出一道行云流水的曲线,先是一个洪钟般的轮廓,象征“镇邪”,而后内里写下“告逍清天帝降灵庇佑决”的十字真言。大殿内,蜡火无风而动,天帝神像眼含怜悯,笑含慈悲。一道符画完,张妄已浑身是汗。他丢下笔,右手颤抖不止。他按住右手,等它不再发抖后,才小心地捡起符咒,正要叫书从灵过来领符,却发现案几后没人。再弯腰一看,书从灵已经滚在地上,抱着蒲团蜷着身体睡觉。像只猫一样。张妄:“……”叹了一口气,张妄去把书从灵摇醒,年轻人睡眼朦胧地看他,发梢不听话地翘起来,脸颊边还留着红印。他才二十出头,本该有大好青春可以享受。“回家吧。”张妄难得心软,“一切都会没事的。”书从灵“恩”了声,接过黄符,往自己额头上一拍:“给您表演个粽子起尸。”张妄:“……”书从灵:“你怎么不说话?”张妄:“快滚!”作者有话要说:有读者在问文名文案的问题,是这样的,因为和谐问题需要修改文名,我寻思着文名和文案总得配套,所以两个一起改了,原来的梗和设定还在,后文会写第3章书从灵被张妄踢出了道观。他提着老张友情借出的爱心雨伞,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戳到了张妄的怒点。他装傻充愣,不也是看张妄一脸苦大仇深,想逗逗这人吗?一滴水落在书从灵的额头,冰冰凉凉的。他仰起脖子,天边的烈日早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厚重的乌云。虽然空气还闷热无比,但的确是下雨了。地铁站内人潮拥挤,除了出行的乘客,还有很多临时避雨的路人。书从灵过了闸门,熟门熟路地穿过站内复杂的线路,伞尖的雨水也滴滴答答落着,映出来来往往路人的身影。越往里走,乘客越少。书从灵站在下行电梯上,前后左右不超过十人,这倒是和他印象中的一号线不同——一号线是锦城地铁的主干,贯穿了大学城和锦城各大繁华地带,来来往往人流组成之复杂,这也导致该线路从早到晚都是高峰期,架个摄像头分分钟可以开拍。此时这种萧条的景色,不由得让书从灵怀疑自己进错道了,但地面上的提示路标又明明白白告诉他:没错,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死亡一号线。而地铁车厢里面倒是多了不少人,但也和往日下饺子的情形不一样,甚至还留了几个空座出来。书从灵挑了个位置坐下,没过几秒,身旁的空位也被一个刚上车的少年坐了。地铁开始缓缓行驶,速度加快,车窗外的荧幕广告被远远甩在车身后。车程大约半个小时,书从灵本打算打把游戏,屏幕上的圆圈滚了又滚,却迟迟加载不出内容,系统提示道:无信号。他正纳闷,就听见身旁的少年嘟囔了一声,扭过头来问:“打扰了,请问你的手机收得到信号吗?”书从灵:“收不到。”少年挠了挠头:“奇怪,怎么会这样?”的确是奇怪。从一号线启用开始,书从灵就是它的常客,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没信号的情况。是地铁站附近的基站坏了么?可在候车站里,他才浏览过网页。书从灵想不通,便不去想。他手机上缓存了考研英语单词,虽然学习不怎么快乐,但聊胜于无。刚默了几个单词,他就听见少年问:“咦,你是锦大的吗?”书从灵抬起眼:“我是。”少年欣喜道:“我也是锦大的,今年刚入学,我叫岑今!”书从灵默默瞟了眼自己的手机壳,黑底金字的行草写着锦大的校训,岑今应该是通过这个认出来的。书从灵说:“我大四,学弟你好。”岑今:“学长好!”刚入学的新生是要朝气蓬勃一些,岑今活力满满,对学校的周边环境和配套设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与他相比,书从灵则是以听为主,偶尔搭他两句话。岑今问:“我关注了咱们学校的公众号,它说南门外有家冰粉店很出名。”书从灵随手划掉手机上的单词:“恩。它只在夏天和秋天做生意,春天和冬天都不开门。”岑今惊讶道:“这样不会倒闭吗?”书从灵:“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岑今:“那——”岑今正要问下一个问题,刺耳的金属鸣响却从地铁轨道上炸开,车厢里的所有人都只觉被惯性狠狠推了一把,朝着列车原本运行的方向倒去,几个没握扶手的更是直接摔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