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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枚鱼形玉佩,与崇明体内的那枚一模一样,却更小一些,只有芝麻粒那么大,但雕工却精而又精,美而愈美。最好的微雕师大约也没有这样的功力。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即便玉佩只有芝麻粒一般大,那鱼的吻部却还钻了一个极细的孔,像是用来穿绳的。试问这么小的玉佩,除了拿来欣赏还能干嘛,钻一个栓绳的孔有必要吗?什么样的绳子才能穿过去?常人会产生的疑惑,在梵伽罗这里是统统没有的。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合上掌心,朝自己的座驾走去。上车之后,他把这星点的微光置于指尖,摁入眉心,隐匿不见……---京市军区总医院的某个特殊病房内,一群面容肃穆的人正围着一张病床,仔细查看着什么。他们的肩章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显耀身份,而城南分局的局长只能局促不安地站在病房外头,等着传唤。少顷,一名长相英挺,气质不凡的男人率先走出来,他年纪最轻,级别却最高,一群四五十岁的人到了他跟前还得低头叫一声首长。他戴上军帽,言简意赅地下令:“把所有警员的执法记录仪都收缴上来,视频全部删除,这桩案子已经正式移交给我们特别安全部。”“是,我马上让他们把东西上缴。”局长一眼又一眼地朝病房里瞥,却不敢多问。浑身都包扎着止血绷带的嫌疑人正躺在床上,痴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数十只细臂仿佛断了根的树苗,早已尽数从他体表脱落,留下一个个血洞,这种情况谁也没有办法做出解释。城南局长怀着遗憾的心情走了,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得知真相,但现在看来是没希望了。直至现在他才能体会到孙正气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憋屈感,就是很想打人有没有?他前脚刚走,宋睿后脚就到,哪怕是深夜,他也穿着一套极奢华的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身上还浸染着一种极淡雅的迷迭香的气味。“找我做什么?”他走到特殊病房前,隔着视窗往里看。穿军装的男人略一摆手,那群面容整肃的人便都安静地离开,只留下一名体格高大的貌似保镖的男子守在一旁。“今天怎么没有血腥味?你没给自己上刑吗?”男人仔细闻了闻空气中的余韵,戏谑道:“看来你今天心情格外好,还洒了香水。打扮得这么隆重是要干嘛?约会?总不至于是来见我的吧?温暖说你最近转型走男模路线,我一开始还不相信,现在总算是亲眼见识到了。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孟仲,你想多了,我最近都是这样穿。”宋睿瞥他一眼,直言道:“你想让我做什么?”孟仲面容一肃,指着视窗内的人说道:“他叫李友德,四喜饭店的帮厨。你应该认识他吧,你昨天才亲口指出他是嫌疑犯,以至于他今天被抓。他伤得很重,医生说他的器官正在全面衰竭,随时都会死亡。目前,他的神智还很清醒,但无论我们问他什么,他都拒不回答,我想让你从他嘴里套话,让我们搞明白他会变成这样的原因。”“那你至少得让我知道他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宋睿平静地说道。“你跟我来。”军装男人,也就是特别安全部门的部长,指了指隔壁的病房,那里面摆放着一整套监控器材,几名分析人员正坐在监控器前观摩着什么,表情十分专注。宋睿走近了才发现这是城南分局抓捕嫌疑人的视频,镜头晃动得非常厉害,却也拍得很清楚,那些惊险万分又匪夷所思的画面若是流传到外界,足以惊爆所有人的眼球。在视频的最后,一张俊美至极的脸缓缓浮现,于夜色的掩映下散发出辉光。他手掌轻覆于嫌疑人的脑门,让对方由狂暴瞬间陷入昏迷,从容的姿态与狼狈不堪的警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与此同时,一名分析员指着他的掌心说道:“就在这里,他从李友德的脑袋里取出了一样东西!”视频被定格,一点灰光从俊美青年的掌心乍然流泻。孟仲盯着屏幕,询问道:“能放大吗?”“放大了也看不清楚,就是一团光。”分析员依言而行,却只能无奈摆手。宋睿盯着屏幕上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监视梵伽罗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们。”孟仲拧眉问道:“你就不想弄明白这怪物是怎么形成的吗?我记得你对这种未知事物向来非常好奇。”“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宋睿冷笑道:“我反而更希望那怪物立刻死亡,把所有的秘密都带入地狱。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孟仲举起手,语气十分无奈:“听温暖说你最近对梵伽罗很在意,我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你放心,我对梵伽罗没有恶意,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与他合作。我们特别安全部非常需要他,所以一定会保证他的安全。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宁愿盘问一个垂死的人都不愿把他抓起来调查,就足以表明我们的友善态度。别的我不能再说了,那属于机密,而梵伽罗的秘密也将永远成为秘密,我们不会探究,我们只想弄明白李友德异变的原因。”宋睿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青年,一语不发。孟仲又道:“如果我们想对付梵伽罗,哪里会等到现在还没有一点行动。他都能让死人复活,这种堪称禁忌的力量我们不也没追究吗?”宋睿猛然看向他,而他也直勾勾地望过去。两人锐利的目光撞在一起,互相厮杀着。少顷,两人各退一步:“好,我帮你问清楚。”“好,我绝不会私下接触梵伽罗。”宋睿把执法记录仪拍摄到的画面反复看了几遍,又翻了翻各种口供和笔录,这才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而孟仲则默默跟在他身后,准备当一个不言不语的旁观者。李友德还清醒着,身体的各项机能却在不断突破死亡线,令医疗器械发出滴滴滴的警鸣。医生给出的体检报告显示,他大概只有几个小时可活,他没有病,那些血洞也早就缝合,但他的器官却莫名开始衰竭,就像被人源源不断地抽走了生气。他始终注视着天花板,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被梵伽罗拿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问问他。”孟仲附耳低语。当然,类似的话他已经旁敲侧击地问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