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趣书屋 - 耽美小说 - 生随死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微微闭眼。

这画面看上去更让人心疼憋气了!

谢茂气得顺手cao起身边的一个痒痒挠,啪地砸在侍卫头上,怒目相视:松手!

两个侍卫方才恍然大悟,忙松了手上的狠劲,刚把衣飞石脸怼地上的侍卫还小心翼翼地扶了衣飞石一把,帮他扯了扯凌乱的衣裳。

这回谁都看懂了谢茂的色厉内荏,面上吼得凶,根本舍不得对清溪侯动手嘛。

连被押在地上看不清谢茂动作的衣飞石,都从那倏地掷来的痒痒挠和侍卫反常的客气中,读出了信王对自己的善意。

他哪里知道谢茂这会儿起意镇压他,纯属是因为失算的后怕——谢茂此前还一直认为有侍卫护着,哪怕面对衣飞石也很安全呢。一直到衣飞石单枪匹马夺回圣安门瓮城之后,谢茂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在衣飞石跟前,安全?不存在的。哪怕这个衣飞石是少年版。

重生这么不可思议的事,衣飞石当然不可能懂。他单纯地认为,谢茂大发雷霆就是因他不肯从命脱衣,这会儿又因为喜欢心疼他,才不许侍卫太欺负他。

谢茂脸色很严肃,可这严肃在地上摆着的痒痒挠面前,色厉内荏。

衣飞石特别擅长装乖,若是他心甘情愿的情况下,他的乖顺就更让人心口熨帖了。谢茂退了一步,衣飞石就退十步,交叠双手稽首于地,不等谢茂质问,他先赔罪:“愿领殿下责罚。”

衣飞石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谢茂当然明白他不会对自己炫耀武力。可是,就是因为衣飞石做到这地步了,谢茂又觉得这日子过得有点玄幻:小衣这乖得有点过分了吧?——又有事儿求我?

“劳烦齐医官陪殿稍候。”谢茂对大夫一向挺客气。

余贤从才风急火燎地带着人赶来,就听见殿内谢茂传话:“都退下。”

……???满头雾水的余侍长还没进门,又带着人退下继续休假了。

寝宫大门紧闭,满屋子服侍的宫人侍卫与大夫都退下了,只剩下谢茂与衣飞石二人。

“罚你?”谢茂语意不明。

衣飞石被他这口气问懵了,还真要罚我?我就是说一说,不当真的。

“手伸出来。”谢茂说。

……来真的啊?衣飞石心情有点复杂。他见惯了谢茂春风和煦的微笑,也习惯了谢茂守在他身边轻言细语,这时候都不知道该对谢茂摆什么表情。

就算谢茂一口一个小衣,一直以长辈身份自居,衣飞石能敬他身上的王位,绝不可能真把他当长辈看待。正经谢茂就比衣飞石大一岁,再是生得帝裔权贵、威仪不凡,他也是衣飞石的同龄人。

不过,不就是打手心吗?衣飞石想了想,觉得为这个翻脸没意思。他就把手伸了出来。

谢茂弯腰拾起地上的痒痒挠,轻轻抽了衣飞石手心一下。心中想的却是:哎哟,衣尚予太可恨!若不是他把小衣屁股打破了,我今天恐吓小衣,逼他让我打一顿屁股,……以后可以笑话他一辈子!

衣飞石真的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

那痒痒挠不是打下来的,也不是抽下来的,它是平平整整放在自己手心里的!

有这么打手心的吗?你这么打是想要我怎么办?我假装嗷一个给你听吗?……衣飞石低垂眼睑看着自己根本不可能受伤的手心,心情很复杂。

他自幼被长公主苛待,跟随父亲去了军营之后,出cao习武从不娇气,摔打受伤那是日常生活。莫说谢茂没打疼他,就算真的打疼了,与他从前所经历的一切相比,也根本不算什么。

不管是在家中,还是在军中,衣飞石都不曾感受到寻常人该有的温柔与关爱。

军法无情,哪怕他年纪小,哪怕他是大将军的儿子,在军中一是一,二是二,谁也没有例外和优待。他若行差踏错,军棍照样打得毫不容情。可同袍兄弟家中都有老母妻儿施以温柔,他没有。他在家中比军中处境能困窘艰难,家法比军法更加冷漠残忍。

被母亲罚跪责打哭泣时,父亲也不是不管他,不过,将他从母亲手里救下之后,父亲紧跟着总要教训,你是堂堂丈夫,些许疼痛哭什么?长兄待他也好,可当哥哥的脾气粗枝大叶,和弟弟玩经常变成玩弟弟,教习武艺时更是一言不合就动手,揍得衣飞石满头包。

谢茂给予他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珍视。

在谢茂身边,他不是石头,是琉璃一样的珍宝。哪怕就是个痒痒挠,谢茂都舍不得拍他一下。

这让他还能摆出什么表情来?他总不能感动得哭吧?那样……也太可笑了。

衣飞石心中自嘲地想,眼角却有些湿。

谢茂把痒痒挠打(放)在了衣飞石手心,趁着衣飞石双手捧着痒痒挠不能动,伸手去扯衣飞石的衣襟:“还要和孤犟?长公主打你哪儿了?”

衣飞石心念急转,到底还是选择了撒谎:“没有,阿娘就打了两耳光……”

针刺这事儿太过分了,信王又是个一言不合就敢捅死承恩侯世子的脾气,衣飞石不想此时节外生枝。

“那你腰上哪里来的血渍?当面就敢撒谎,你是觉得孤没资格揍你?”

衣飞石忙道:“有,殿下当然有。”

“将衣衫褪了,若被我发现伤处……”谢茂勾住他领口扯了扯,板着脸威胁,“信王府也是有板子的。”

衣飞石有些迟疑。刚才穿衣时太仓促,身上的血渍没擦干净,敷药时才被信王看出来了,也不知道身上是否还有其他地方残留着痕迹?脱衣吧,怕被发现腋下的伤痕,不脱衣吧又不太可能。信王已经为此发过一次脾气了,他不能再让信王把满府侍卫招来。

他一边慢腾腾地解本就松垮垮的衣裳,一边小声解释:“是我做错了事,阿娘才使人教我几下,……哪家都是这样儿的,阿娘平时、待我也很好……”

谢茂懒得跟他废话,就盯着他脱衣服。

衣飞石脱得再慢,总有脱下来的时候。迎着谢茂认真审视的目光,衣飞石自己也不动声色地往侧腰扫了一眼,没发现血渍,这才松了口气。所幸腋下的针眼不容易被察觉。

谢茂上下打量了许久,衣飞石被他提起手臂时,一颗心都堵在了嗓子眼。

然而,谢茂仔细地把他胳膊看了一遍,肋下看了一遍,总不可能拨开腋下的毛发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