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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金泰亨皱眉道,“今天落下的进度,回头可都得给我一点不差地补回来才行。”“是是。那我们真走了?”办公室里气氛轻松,金泰亨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田柩国跟他提了好几次要他跟自己回家,和父母吃个饭什么的,他起先推脱说设计稿还需要再修改,但是同一个借口用了三次,他也知道再拒绝下去,那就是要驳了田柩国的面子了。“我知道哥工作辛苦。”田柩国说,“不过只是去吃个饭,明天再做不就行了?”于是金泰亨答应下来。可他还是在怕,止不住地担心,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他这次回去,可就是以田柩国的现任的身份去面对那一双长辈了。虽然止不住地安慰自己,田父田母看上去都是和蔼好相处的人,再说了还有个田柩国在当场,总不至于闹得太难看,可还是觉得内心有所愧疚。毕竟他年龄上还比田柩国大一点,又是对方的下属,说出去,怎么听都像是自己急着上位了。他不想被田父田母误解。这份担忧一直持续到田柩国来接他下班。像是注意到他心神不宁,田柩国了然地从方向盘上撤下一只手,去拍了拍金泰亨的大腿:“没事的,我都跟他们说过了,别怕了。”“……”金泰亨深呼吸,勉强扯起笑容,道,“我没有怕。”思考了一路的开场白,进门的时候倒是没遭到过多盘问。田母只是将目光在金泰亨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旋即像是原来那样温和地笑起来:“泰亨来啦。我买了水果,过来一起吃。”像往常一样,田柩国被赶去厨房煮饭,金泰亨则被留在客厅里面。没过半分钟田柩国又探头出来,招呼金泰亨,说,“帮我把围裙后面的带子系一下。”金泰亨像是早就在等一个指示那样,快步走到他身边。起初还有点疑惑,田柩国虽然爱干净,却也没怎么见他穿过围裙,但是接触到对方的视线的瞬间,金泰亨便恍然大悟了——对方只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让自己过来接近罢了。两人面对面站着,金泰亨下意识地将双手绕到田柩国的背后。田柩国浓密的睫毛下是温润的眼神,温热的呼吸令金泰亨差一点迷失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的姿势很暧昧,后退了半步,绕到田柩国的身后去给他仔细绑好带子,再系成蝴蝶结的样子。再回到沙发边上的时候,田母的表情已经微微变了。金泰亨把草莓蒂摘掉,指尖染上浅粉色的汁水。他听到坐在他身侧隔一个空位的沙发上的田母发了话:“他平时在公司里面也这样么?”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他已经嗅到了空气当中隐隐的火药味。战争前哨已然打响。“啊?阿姨是说……柩国吗?”说着又忍不住抬头朝着厨房看一眼,“您是说什么……在公司里面……”“你们平时在公司里面也这么相处?”“没有的。”这才知道对方是想问他们平时工作态度,金泰亨摇摇头,说,“柩国工作一直很认真,谈公事的时候不带私人感情,决断也做得很好。我,我跟柩国的办公室不在同一个楼层,所以平时只有要交接的时候才见面。”说的绝大部分是实话,但是有一些还是被金泰亨隐瞒了过去。前几天就在他们见面的时间里,田柩国突然跟他开玩笑说,有没有看过那些恶俗的网络?按理来说他们应当纵欲到这间办公室里头为止。金泰亨当时就红了脸,一想到这是随时可能有人进来汇报工作的地方,而他们要在这里有鱼水之欢,他就觉得连这里的摆设都无法直视了。结果田柩国说只是跟他开玩笑,气得金泰亨直接一脚踹在他小腿胫骨上,说:“这还是白天。”对方总说他脸皮薄,又喜欢多想,金泰亨起初不认,脸却已经红了。此刻也是。田母意味深长地开口:“我不是说那个。你和柩国的事情,我多少也听他说了点。一直以来,我们都培养他,希望他能够撑得起这份家产,也因此,希望他能够找一个事业上的帮手、家庭里的贤内助。看到你们刚才那样,所以就问问。”金泰亨将手里的草莓放了下来。这个问题其实已经比他设想过的问题要温和许多,但是如果他回答不好,估计还是不能得到田柩国父母的认同。“我明白您的意思。按理来说,像柩国这种身份的人,是应该有一个,对他事事体贴温顺、言听计从的夫人。”金泰亨把“夫人”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他其实一点也不觉得田母的想法有什么错,哪个人家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而没有夫人意味着就不可能有属于两人的孩子,但是,“可我永远也无法成为那样的人。”看着田母有点意外的表情,金泰亨的脸上扬起了淡淡的笑容。“也许您并不了解,虽然我现在是公司里的设计总监,并不能决定公司的大部分决策,但是在遇到要对外接洽、商谈事情的时候,我是必然要出现的。”那张漂亮的脸本身就是最有利的证据,田母显然是认同了他的这个说法。金泰亨不紧不慢地继续说下去,“也许在您看来,我和柩国都是个性非常强的人,在一起也经常会有摩擦,我并不是一个能够无条件包容他的,完美的伴侣。但是我们的相处模式本来就是这样的。”“因为,我对于柩国来说,并不是需要藏在家里或者公司里的人。我想要的,是可以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地站在他的身边。”有些话,再往深了说,那就没意思了。之前他听田柩国说过,父亲在外打拼,母亲则辞职回家专心做她的全职太太,没什么烦恼,整天就是研究菜谱和各种股票打发时间,偶尔也会约上三五好友一聚。可是他在田柩国的描述中却隐隐察觉到,田母原本并不是这样甘心于退居幕后的女性,可是为了恋人,还是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咬牙妥协了下来。按照常理来说,拥有这样经历的女性,在对待自己将来的儿媳妇的时候,多半只会采取两种态度:一种是希望对方和自己一样,拥有这样衣食无忧的生活,只需要围绕着丈夫转就可以了;另一种,也是金泰亨期盼着,田母应当是的那一种,即因为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也不忍心再看着小辈重蹈覆辙。嘴上说得轻巧,金泰亨的心里却是一刻也不敢放松。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假如争端在此爆发,他应当以如何的姿态离开这里。战书已经立下,示弱则是绝对不行的,怎么说也应当尽可能体面地离开这里,而对田柩国服软则要推迟些时候。想到这里金泰亨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如果不是因为不和田柩国在一起,他会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