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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找其他办法。”阿白虽总爱粘着他,却也没到为他杀人,引火烧身的地步,薛琰这样想着,便松口道:“他叫苏薄。”“苏薄?名字倒还可以。”薛琰无奈:“你是嫌自己的名字太土?”阿白不满道:“这不算我名字,大家在山寨里活着,随便取个代称就好了,省得叫喂、诶的,难听又分不清楚。”薛琰恍然。阿白坐在床榻边,拿脚尖踢了踢他:“你才知道吗?”薛琰面对突如其来的脾气有些茫然:“我真的才知道……”“我早跟你说过了,你就是没记住。”阿白又轻轻踢了他一下。“你重新帮我取一个吧。”“恩?”“你帮我重新取一个,我的名字就不土了。”薛琰抬眸看他,眼前的小男孩长大不少,肩膀变宽了,人变高了,五官的轮廓变得清晰,虽也总粘着他,但也不像小时候那样,老撒娇了,他真好看啊,薄唇微微泛红,睫毛又长又卷,低垂着,在眼睑处投下一个美好的阴影。“你被我迷住了。”阿白轻轻地说,他把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在喃喃自语,接着,又露出一抹得意的浅笑。薛琰回过神,道:“那就叫你白盼吧。””为什么?“”什么为什么?“阿白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薛琰思索片刻,慢慢回道:“顾盼生辉,撩人心怀,你皮肤又白,所以叫你白盼。”白盼满意了,眉眼弯弯地夸赞道:“真好听。”薛琰给他取了名字,仿佛在他身上刻下一层印记,惹得满心欢喜。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屋内灯火通明,竟还有些暖洋洋的。两人坐在床榻,离得不远也不近,白盼看着薛琰的唇,丰润带着一点点的rou感,险些想要直接咬下去——“咚、咚、咚、”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去开门。”薛琰的眼神闪烁,刚才一刹那,他仿佛看见白盼眼底呼之欲出的情欲,令人无法忽视。白盼回过神来,起身不悦道:“谁啊?”木门被打开,一把老旧的油纸伞映入眼帘。“请问……”轻柔的声音传入耳畔,随着缓缓抬高的油纸伞,是黑色斗篷,斗篷被一只细长的手挑开,年轻姑娘极美的脸呈现在眼前,细致清丽,冰肌玉肤,纤尘不染。姑娘持着伞,支支吾吾,羞怯地垂首,半天说不出余下的话。白盼等待片刻,便有些不耐烦了,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来驱鬼的?”她犹豫半晌,终是点了点头。白盼细细打量她,发现这姑娘身上既无怨气也无死气,倒是凶恶的煞气较重,这种人一般八字不会太轻,身体健康,照理最不会被鬼缠身。“进来吧。”白盼把门拉开一些,间隙正好是一个人的距离。年轻姑娘一手收伞,一手提着裙摆,柔柔弱弱跨进门槛,举手投足,皆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路过白盼时,她微微红了脸。薛琰递茶过来,恰好撞见这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现在还能说阿白还小,懵懵懂懂不知事,但将来到底要娶媳妇,有了媳妇,他们便不能像从前那般亲近了吧。白盼见他端着茶,定定站着,便随手将杯子接了过来:“乱想什么?”薛琰瞬间从臆想中回神,怕心思被察觉,故意侧过脸,移开了视线,耳垂却默默发烫。年轻姑娘抿了口茶,细声细气道:“谢谢。”热茶冒出的雾气,模糊了视野。阿白道:“说说吧,怎么回事?”年轻姑娘揪起手里的帕子,断断续续将原委说了出来。“我家相公,在三天前失踪了。”……我的名字叫叶眉心,城南的叶员外便是我爹。我娘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当时的奶娘又奶水不足,便自小落下病根,体弱多病,常常与药罐子相伴。三年前,我刚大病初愈,在家中烦闷,便求洪姨,也就是我的奶娘偷偷带我出去,透透气。洪姨起初有些为难,我求了好几次,无奈之下,她也同意了。就是这次出门,让我遇见了相公。我相公原是个穷酸秀才,一直未能中举,倒也不是没有真学识才,而是一路的费用,再加住宿,实在难以承担,我先是觉着他可怜,又觉得若是因为这种原因没能当上举人,实在可惜,便生出了怜悯之心。我萌生了偷拿家中银票来资助他的心思。一来二去,自然而然地滋生出了情愫,他答应我,等将来金榜题名,便来我家提亲,风风光光娶我过门。……说到这里,阿白不禁问道:“他中举了?”叶眉心冲他温柔地笑了笑,回道:“他中了状元,圣上亲自赐他御酒,风风光光地回来了。”阿白略有疑虑,探究地看着他:“他中了状元,难道不该在京城任职,为何会回穷乡僻壤的此地?”叶眉心摇了摇头:“你且听我继续把话说下去。”……相公本想中了举就将我娶过门,无奈我自小身体不好,若是成婚后上京,怕是水土不服。这事我和相公皆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只好暂时搁浅。但我年纪渐渐大了,到了再不婚嫁,恐被闲言碎语的地步,恰巧这个时候,相公的官运如日中天,就在几个月前,分配到了礼部,还被丞相相中,起了要我相公当他女婿的心思。相公早与我情投意合,也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定然不会同意迎娶别人。于是一怒之下,便辞官了。……“辞官?”白盼若有所思。叶眉心颔首,露出幸福的神色:“他为了我,宁愿放弃礼部的职位,回到这穷酸之地。”白盼道:“可他又回到了原点。”叶眉心摇了摇头:“这都没有关系,仕途,名利,没有了都不打紧,只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足够幸福了。”白盼问:“那你们又是何时成的婚,你丈夫又是何时失踪的呢?”“一周前成的婚。”说道这里,叶眉心的情绪渐渐失落:“三天前,我便丈夫不见了。”“你没想过要去报官?”叶眉心抓紧裙摆,柔声道:“三天前的夜里,我梦见我丈夫了,他说他在地里好冷,还说对不起我,有些事情一直瞒着,没有开口,希望我莫要责怪。”话音未落,叶眉心便红了眼眶,拿起帕子轻轻点了点眼角,像是要哭了。薛琰等她情绪舒缓过来,才问道:“好点了吗?”“好些了。”叶眉心虚弱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