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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忍着啊……”哨兵虽然恢复快,但敏锐的五感也就代表更强烈的痛感,屠梓开启小范围的精神领域,从外协助浪涯屏蔽触感,这才用指尖抹起药膏,轻轻涂上。指尖碰上肌rou的一刻,浪涯颇为明显的向后缩了一缩。“怎么了?”屠梓愕然,紧张地问浪涯,“还是很痛吗?你不用管,放心屏蔽一下五感,有我在呢。”“……没事,反射动作而已。”浪涯长舒一口气,“你继续。”屠梓将信将疑地继续涂药,他可以感觉到指尖下的肌rou还是时有颤抖,但也顾忌不了这么多,只仔细地把药膏平均涂满伤处。“好了。”终于涂完一层,屠梓卷起袖子,“我再帮你把淤血推一下……”“不用了。”见屠梓一双手又要摸到自己身上,浪涯急忙起身,“我等药力渗透一下就好。”“欸?!”看着浪涯匆匆披上衣服离去的背影,屠梓莫名奇妙。按摩一下瘀伤而已,又没有要非礼他,他这是怎么了?那胸肌腹肌背肌是挺引人犯罪的,但上药时早就摸过了啊,当他是什么人啊!屠梓红着脸憋着气想了又想,想出了另一个可能性,就是这几天来浪涯使用哨兵能力太频繁,有好几次还是生死一瞬,说不定给他的精神世界造成了伤害,导致感官出现过敏反应。想到这一点,屠梓连忙回到两人休息的隔间,让浪涯给他检查检查意识层。不同于纯粹的精神疏导,精神检查可是有机会暴露思绪的。浪涯这才刚发现自己可能喜欢上了屠梓,怎么可能让暗恋对象走进自己的思维?想也不用想当然就拒绝了。可是从刚认识时屠梓就表现得很明显了,在健康问题上他可是不接受拒绝的。那时候因为两个人不熟悉屠梓还能慢慢磨,现在都这么熟了,屠梓直接就倔起来了。“让我检查啦!”“都说了我没事了。”有事没事自然是检查过了才能说凖!”“……真的不用了!”浪涯多拒绝一次,屠梓就对他精神健康出了问题的理论就多深信一分。挥舞着精神触丝,屠梓大有要霸王硬上弓的气势。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隔间外突然传来吵闹的争执声。第40章浪涯当然不会放过这个为自己解围的机会,他趁着屠梓被引开了注意力,揭开帘幕就走了出去。因为地震震倒了大部分的建筑,很多灾民现在都暂居在最坚固的行政厅里面。带着小孩的家庭和重伤病人可以分到小会议室或办公室,女士们则集中到一些大会议室居住。除此以外,男人们都是在各层大堂将就,想要私人空间的,自行挂起帘幕或竖几块板子就是了。因为这男女分隔的铺排,女性一般很少停留在大堂,就算要和亲友相聚,一般也是到外面去。然而,这次的争执声中却混杂着女性高且细的音阶,所以很快就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好奇。听到争执声的男人纷纷自隔间探出头来,正好经过大堂的女士也有不少驻足查看,很快就将几个当事人身边围得水泄不通,而这人潮的中心,是张婶等几个在灾后安排食宿分配的骨干,还有少数在地震中侥幸逃过一劫的政府干部的其中一个——那位略胖的卫生委员,姓白。张婶气的不轻,叉着腰指着白委员一顿臭骂,白委员起初还有些支支吾吾,待看见围观的群众愈来愈多,反倒红着脸挺起了胸膛,辩解的嗓门也愈来愈响亮。不一会,围观群众就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简略说来,就是白委员偷偷把公家仓库的食物藏到自己办公室,被去点库存的张婶和几个壮劳力逮了个正着,而白委员不承认。“你丫还狡辩!”张婶气得乡音都跑出来了,“我们好几双招子都看着呢!那几包腊rou就是从公家仓库偷出来的,上面还有心儿绑的绳结呢!你绑给我看看啊!”心儿帮忙包食材时就是把东西都当药材包的,和一般市面上的绑法不同。张婶这证据一举出来,大家都看着白委员议论纷纷。白委员一个糙汉子,想也没想过绳结和绳结之间还能有差,现在被戳破,也只能死鸭子嘴硬,“我只是想着帮大家……存着点,等到时候没了再拿出来罢了。”他也是有点语无伦次了。张婶哼的一声冷笑,“帮大家存着?存到只有你有钥匙的地方?之前你嚷嚷着什么隐私问题,不愿意我们安排人住你的办公室我们还不为意,现在看来是早存了私藏东西的心!”她说着说着,想起的蛛丝马迹就愈多:“纸盒装的玉米浓汤存货少,三天前仓库里就没了。昨天看你缩在一边吃,我还以为你是把早几天分派的省下来了呢,现在!说不定我们进你办公室一搜还有一箱子吧?”“你敢!”白委员拦着这就想上他办公室搜查的张婶,“我是政府委员,现在最高级的干部就是我,我当然有权管理存在行政厅的东西!”这无赖话一出,全场哇然。“退一万步,即便你有权整理,也不是让你私人污去享用的!”“对啊。”“太过分了!”“把东西还来!”一时之间,群情汹涌。“怎么!”白委员脸色刷白,粗着嗓门吼出一句:“我吃了也总好过你们都给了外人!”张婶眼睛一眯:“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说错了吗?”白委员这会儿心里已经清楚私藏的东西保不住,干脆破罐子破摔,尽力多拉几个垫背的,“这些库存明明是我们西郊南镇的库存,你们却拿来分给那些外人,害我们自己人都过得紧巴巴的。”他一手几把屠梓、浪涯、还有那些来旅游的背包客指了出来。“你放屁!”张婶简直想赏他巴掌,“都是那一口吃的,谁都没有被优待,大家都是人,难道你要让那几个娃娃饿死吗?”那几个背包客也是年轻气盛,听到这话也憋不住回嘴了,“呵,之前招揽旅客赚我们的钱的时候就说什么宾至如归、大家都是一家人,现在出事了,就说我们是外人了?”一旦有人第一个插嘴,这场争执就不止是张婶和白委员两个人的战场了。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把低声议论换成了大声叫嚣,你一句我一句的,混乱无比。“这小子这话说的,现在派的东西他们有给钱吗?”“嘿,你这话说的,郝老板在地震时死了,大伙现在吃从他超市拿出来的存货不也没给钱么。”“不如先公布一下实际我们还剩多少吃的吧!”“嗤,公布出来的数字谁知道真假呢?”“难道整个镇的人一起逐样东西数?你莫不是个傻的吧?”“你跟他们关系好才这么说!”七嘴八舌之下,众人愈吵愈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