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趣书屋 - 耽美小说 - 非分之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来鼻腔传来平稳的呼吸。

肖若飞明白,顾春来睡熟了,便胆更大一些,凑得更近,仔细观察顾春来,正如他过去想做但没机会,盯着他脸上每一寸肌理,盯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盯着他抿成线的嘴唇……

当他回过神,嘴唇已经贴住了顾春来的嘴,睫毛打到顾春来下眼睑的泪痣,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头脑发热,吻了顾春来。

这个吻不似过去那99个。他有些不知所措,可轻轻一动,顾春来很可能会掉下床。他只好合上眼,把自己交给修普诺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只有脑袋里某根线,轻轻断掉了。

dgvlyt。

这只是一串简单的单表置换加密过的暗文,可肖若飞默读过太多遍,早已烂熟于心。

它的密匙是i。

明文是——

iloveyou

第41章心上人

翌日,肖若飞和顾春来双双回归片场。生病的人恢复精神,远行的人归来,剧组又像最初开拍时那样,完整如一。

只不过,今天他们有个客人。

昨天送顾春来回片场的白雁南根本没离开。他同肖若飞和方导打过招呼,打算探个班,看一场顾春来的戏。白雁南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大树下,全身裹毯子,叼根烟,被几名助理和保镖围着,视线静静落在摄影机的焦点。

按照计划,今天拍的是周小茶“死里逃生”。这场戏,刚好是白雁南试镜的那场,也是周小茶的故事线汇入主线的关键。

故事前半段,除了照顾家人,讨欠款,偶尔点拨两位准备试镜的女性角色,周小茶基本都在调查空降清河镇的剧团。按照肖若飞的设定,最初周小茶从杜江雪那里听到这件事,便感觉蹊跷。他本身是演员,门路多,信息充沛,却从未听说过这个团。而且目前为止剧团录取的都是女性,更加可疑。

周小茶很难不多想,但就要接近真相时,他忽然担心,万一背后有更大的阴谋,自己的匹夫之勇是否会换来悲惨结局。恰巧在他练习穿回女装、犹豫不决时,女友刘美杰不远万里来到他身边,亲热之后,表达了对他的支持。这一行动似乎给了他勇气,促使他向前走,扮作女性佯装试镜,深入调查。

白雁南试镜时,演的周小茶被人群殴的部分。他躺在地上,求救无门,绝望之际竟然看到有人来救他。白雁南自诩表现不错,感情也到位,回看录像时更没问题。

肖若飞最后却没要他。

他倒要看看,那位被选中的天之骄子,到底有什么特别。

这个镜头很长,从周小茶进入后台到逃开,走位复杂,涉及十几名演员,还有打戏,和先前感情爆发的戏比,难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导是实景拍摄爱好者。平实也好,绚丽也罢,她喜欢运用视觉诡计制造出自己追求的效果。但落在拍摄上,这种手法要求十分严格,丁是丁卯是卯,不管是摄影机还是演员,要求绝对精准的走位,丝毫不得差池。

顾春来一早就去到片场,换了裙子,脸上贴了几块胶布示意淤伤位置,然后开始排练。由于被打的全过程都在同一镜头下完成,从浓妆艳抹到妆面斑驳,再到伤痕累累,每个角度必须都精确无误。什么时候全景,什么时候特写,必须一遍遍试,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依白雁南的理解,周小茶这里应该充满恐惧和愤恨。他惧别人,与他有感情纠葛的两位女性尾随而至,见他落难,声东击西,恐惧加倍,但又有一丝希望。按白雁南的理解,这场戏绝对是戏眼,要大开大合,才容易带观众入戏。

可顾春来刚开始感情起伏很小,眼神甚至有些空洞无措,在白雁南看来,他简直像个木头人,根本不合格。但每次被踹了两下,顾春来蜷起身体,头埋胸口,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再次抬起头时,他的眼睛好似泼了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蔓延开,分不清道不明,看得白雁南烦躁又压抑,身上爬满了毛毛虫和蜘蛛,有种莫名的阴森感。

好似他一旦爬起来,就要喷射毒汁,将周围腐蚀地千疮百孔。

白雁南夹着烟,忘了吸。烟灰太重,落在毛毯上,溅起几丝火星,留下一个烧焦的洞。他冷静地按灭火,抖了抖毯子,站起身掐了烟,走到肖若飞身边,拍拍他,说:“若飞,借一步说话。”

肖若飞点头,跟张一橙嘱咐几句,见张一橙一溜小跑到顾春来身边,才指着后方的楼说:“去我办公室。”

白水影视基地不大,从中心的摄影棚到任何一栋楼,骑车只需十几分钟。

到了临时办公室,肖若飞脱掉羽绒服,一回头,发现白雁南坐到他的位置,又点了根烟,没抽,任它缓缓燃烧。

肖若飞皱眉,拿过书架上的烟灰缸,垫在烟灰下方,然后抽出一根雪茄形状的巧克力,放在旁边。“实在想抽,吃这个。”

“你怎么这么可爱,到现在还备着巧克力香烟,”白雁南碾灭烟,拆包装,嘴角发笑,眼神却冷得如窗棱边的冰柱,“春来现在还抽,所以你备着?”

见白雁南没起身的意思,肖若飞只好坐外面的椅子。“没,但他一直揣着烟,以防万一。”

“好个以防万一。”三下五除二,白雁南将一整根巧克力嚼得粉碎,悉数吞吃入腹。这是牛奶巧克力,又腻又甜,他却觉得自己吞了一味中药,从嗓子苦到丹田。

“抽烟有害健康。”肖若飞顺手拿过桌上放的气泡水,打开一罐递给白雁南。碳酸爆破而出,仿佛盘踞的响尾蛇,嘶嘶作响,“你说要跟我讨论春来?说吧。”

白雁南停住举在半空中的手。气泡水顺着他的嘴角划过下颚,浸湿风衣,在褶皱里翻滚,最终落在地面上。罐子不知空了多久,他才改变姿势,撕张纸巾,擦净自己的嘴角和衣服,擦净一切狼狈的残留。

“你可能不知道,旅馆的墙不厚,藏不住秘密。”肖若飞眯着眼,几根发丝在眼前晃,双手随性地抱在胸前,看上去懒洋洋的,像趴在树上等待狩猎的豹子。

白雁南低下头,死死盯着大拇指甲缘那根倒刺,他使劲一拽,生疼,再一瞧,大片赤红色的液体汩汩而出。肖若飞见状叹口气,拿过酒精棉球,按住白雁南的指甲使劲擦了几下,然后冲渗血的部位挤了一坨液体创可贴。

“肖若飞你他妈的疯了!”白雁南疼得蹦起来,又疼得坐回去,咬牙喘了半天,才稍微冷静些,“好不好温柔一点!”

“抱歉,你出血太猛,拖不得。”

“不必道歉,这是我咎由自取。”白雁南转了转眼珠,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你也打算签春来。”

“你不早知道了?”

“要不是春来告诉我,我要被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