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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就擒了?谋士想不透水溶的一系列举措,便只能先以“我王圣明”敷衍过去。疑窦在他的心内越来越大。北静王见谋士下去了,扭头看向被黄沙掩盖的东边。皇上建行宫,王爷建王府,本来郁郁葱葱的陇西,红色的地表渐渐裸露。河水浑浊奔腾,风乍过,黄沙遮蔽天地。——但是。北静王笑意柔和,想着。贾宝玉,至纯至善,听到这消息后,定会心生哀悼,和贾政请去。既然他自己愿意来,堂堂荣国府公子哥,谁又能拦着?……谁都能拦着。贾政尖叫着,质问贾宝玉何处招惹了这个逆王。贾宝玉头一次听见他父亲尖叫,被吓了个半死,一眼不敢发,缩在床榻上,像是刚被办事的可怜样。贾政见着他那柔柔弱弱,颇类小倌的样子,更想直接拿板子揍了!兀那逆子!给家惹灾!王夫人忙抱住贾宝玉,哭叫道:“我就这一个儿子了,你要打死他,先打死我!”贾政怒吼道:“他勾结反贼,该死!!”王夫人也吼回去:“分明是那逆贼之前在京中的时候就对宝玉有非分之想,这都要怪我儿?”贾政怒急,当即举起板子,喘着气道:“如果不是他去眉目传情,逆王什么人得不到,宁愿放了俘虏,也要让他去陇西?!如果我不拦着先打死,他一定已经说自己要去了!”屋里乱糟糟的,贾宝玉哪见过这阵仗?又有心思被戳破,更是吓的脸都白了。他本心有不忍,想俘虏过的不好,朝廷无意去救,更听闻有好官已经被凌迟了(被百姓分吃rou的那个),的确想过去陇西。至于其他……云雨之事他知道一点,还是看书时胡乱知道的,哪知道“眉目传情”?哪知道“勾结”?王夫人见着贾宝玉煞白的脸,却以为他的确和北静王有过,万念俱灰,跌坐到地上,只最后一口气撑着,哭喊道:“宝玉还没十岁!你用这么龌龊的想法去想宝玉!”仆从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有的忙乱出去,说要寻盆子给主子净脸;有的挤出去说要去寻贾母……贾母被贾赦扶着来了。后头还跟着秦氏和秦钟。秦氏好声好气的先扶王夫人坐在床榻上,让母亲和儿子坐一块,再接过接了水的盆来,一点点给王夫人擦脸。秦钟也爬上榻,抱着贾宝玉好生安慰。内事已定。贾赦瞅着贾政冷笑,斥责道:“好弟弟,一个八岁小孩,哪里知道什么勾结外王?你我八岁的时候,还蹲在地上玩泥巴呢!“你要是再这般浑说,那指使宝玉去联系水溶那贼?你倒是说一个人出来!”贾政梗着脖子,就要说些贾宝玉不孝痴呆之类的昏话了。贾母哪不知道贾政想说什么?幽幽叹口气,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枯眼看着得志的贾赦。“宝玉还小,我们只当怪给了这要求的逆贼,”贾母先给事件定性,然后再点中心,“现在只要等圣上的旨意就行,圣上都没说什么,你就乱嚷杀贼的,让人笑话。”作者有话要说: 早被笑话几百年了。第53章北静王&秦钟&柳湘莲&蒋玉菡(3)贾母的话,贾政还是听的,当即低头道:“是。”只是手还握着板子,不肯松开。贾赦又冷笑道:“宁国府被查出来,和水溶那反贼有勾结,已经全府下狱了,你再嚷嚷宝玉这个八岁的小孩勾结贼敌,那你就可以和他们作伴了!”贾政脑子昏昏然,只迷糊知道,他在这事上,不能逞一家之主的威风……贾母叹道:“唇亡齿寒啊……宁府既没,秦氏是新嫁妻,又有个正当入学的弟弟。老身看着可怜,打算把她们接来荣府里住。”贾政当即道:“不行!宁府既然涉嫌谋逆,那宗妇又如何能接来?岂不是说不清了?”贾赦不耐烦道:“既然她能接进府来,就说明这堆破事没她的事!贾珍估计是和水溶喝了几次酒,贾蔷是白身,哪会有什么大事?顶多夺爵,以后要接济的时候多着呢!”贾政更道:“这怎么行!”他想到一大家子哭唧唧的挤在荣国府里住,就头皮发麻。“怎么不行?不要小家子气,我们家好歹是荣府!”贾赦道。开玩笑!他们家可是连甄家该被抄没的财产都敢存着的,区区穷亲戚,到时候往庄子上一扔,全了面子也不缺里子,有什么好“不行”的?贾政却想不明白,还在纠结公库钱财不够,救济钱不够,这类的问题。贾母却已经来宣告,她过来的第二个事。“政儿,你赶快写个奏折,就说心疼儿子,希望最好不要把他送去陇西,但如果一定要送去,贾家一定会拱手奉上!”贾政听着,就想嘟囔句:“我才不心疼呢!”好歹渐渐升上来的理智让他没说出口。政治作秀,趁机表白忠君,让削了又削的爵位稍微稳一稳。“还有,”贾母的声音毫无起伏,“贾赦要随军平叛,你和王氏也准备一下。”贾赦志得意满,贾政呆若木鸡,王夫人止住了不断流淌的眼泪。只有秦氏姐弟毫无感触,一个吩咐把盆子端下去,拿粉黛来,一个依旧搂着宝玉,低声宽慰着。贾政见着,忽然觉得秦钟和宝玉的一番亲密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贾母见着只觉得是小孩子之间关系好,偏道学家见道学,认为男女六岁不能同席。贾政就是那个道学家,当即喝道:“为了这个臭小子去平叛?”他伸手就要扑过去把宝玉拎出来,“辱没家门的玩意,打死了干净——呜呜呜!”贾赦皱着眉,挥挥手让力气大的婆子,捂住贾政的嘴拎下去。回头,他对老态龙钟的贾母一躬身,担忧的说着:“本来荣府与逆王只是泛泛之交,弟弟这般闹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宝玉和逆王之间关系不同寻常呢!”说完,他昂起头,志得意满:“让他安静几天,等孩儿平叛,携逆王头颅归来,那时候,他就算认为自己是当父亲的,要把忤逆的宝玉打死了,我都不拦着!”贾母呆呆的看着贾赦唱念做打,半晌叹一声:“我已经老了,你既然已经承爵,那就随你去吧。”贾赦哈哈大笑道:“待我归来,荣禧堂开宴!”孩儿以出外带兵为荣耀。但他不会知道,这番带兵,只要他有一丝犹豫,就会被当做是“同情叛逆”。四王八公,就此分崩离析。……贾赦热热闹闹的扶贾母回荣禧堂,口中称道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