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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平日是怎么同叔伯们夸赞你……”和珅本想照例给纪胖子一杵,顾念场面过不去,只得暂时忍下不发,将润之拉过,端详良久,颇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宽慰,轻声道,“我儿……好看,很好看。”一旁稽璜憋不住噗一声。润之难堪道,“爹……”阿桂cao一口生硬方言道,“令郎今有十六了?”和珅嘴角漾起笑容,以手抚摸润之发顶,“虚年十六,待明年八月才过周岁。”“世子好相貌,若普通百姓家,这年岁是该成亲,”阿桂朝上拱手,笑道,“还是圣上爱惜,许了这般金玉良缘,待来日……”和珅疾咳一声。阿桂且住,厅中立时一片诡谲,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言之尚早,”和珅道,“此事待我与圣上分说,润之并不知晓。”“什么事?”润之与汝传同时问道。纪晓岚一把薅过儿子,“没你事,别多嘴!汝传啊,你看那边浇花的小jiejie俊不,爹跟你和叔说说且,讨过来给你当媳妇儿好不?”纪汝传:“……”“什么金玉良缘,爹?”“没,没什么,”和珅忙道,“你阿桂叔开玩笑呢。”南蛮子阿桂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想不到和珅并未将皇上赐婚一事通知儿子,连忙补救,讪讪应道,“对,对,玩笑。”“你爹正说要续弦,掂量给你娶后娘呢~”纪晓岚笑着打岔。润之心下存个疑影,朝稽璜看去,后者被盯得一愣,胆怯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毫不知情。稽曾筠道,“听闻润之棋艺进益不少,得空多带一带稽璜。”润之恭敬道,“自然。”“说到棋艺,汝传近来也嚷着要同他润之哥哥切磋,是不,儿砸?”纪晓岚推了汝传一把,又道,“老和啊,各位同僚难得聚在一处,让孩子们自个儿去玩儿罢。”和珅道,“也罢,润之带小友们玩吧,夜宴时叫多宝唤你们。”“是。”润之四下行了一礼,元瑞起身抱拳施礼,稽璜连忙跟上。纪汝传还在往兜里装糖,润之挟着他往外拖,怀袖兜里装满的糕点、酥糖落了满地,直撒成弯弯一路。汝传泪流满面被拖走,方才一直沉默的刘统勋斟酌片刻,峻容道,“和大人还未将圣上之意告知令郎么?”和珅颇为头痛,尴尬道,“未曾,这几日忙,等……过了年再说。”“老和,这也不是甚坏事,固伦正是得宠,缘何要弄得逼婚似的藏着掖着?”“是啊,大人如何打算?”王杰王大人本着不八卦毋宁死的原则靠过来问。“你们不明白,这事急不来,急不来,且待我再问问孩子的意思,缓缓再说吧。”和珅道。福康安两道折锋般的浓眉拧起,“古来孩儿婚姻大事,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待亲事定下,只需纳彩,行过六礼,拜天拜地拜父母,再往洞房中一送,合衾酒喝罢,相互扶持着过日子便完了,有何需缓?”“非也,非也——”纪晓岚嘲道,“强扭的瓜不甜么,武夫莽人懂个甚。”福康安口中发出不耐地‘啧’声,别过身不欲与纪争辩。和珅对润之的事向来最挂心,婚事方面更想尊重孩子意见,润之心之所系他并非不知,到底孩子没先开口,自己也只能佯做不明。如今既怕将皇上旨意告知会给他太大压力,又实在不愿润之成亲后开府别居,两厢难办。但总拖着也不是事儿,该找机会好好同润之聊上一番,若他实在不愿……不愿正好,公主伺候不来,倒巴不得润之一辈子陪着自己,便再向乾隆请愿,倒也未尝不可,只是……嗯……再等等,等等再说,起码,嗯,过了年再说。和大人拖延症一犯,既不想让儿子离开身侧,又不好拂了乾隆意愿,现下只觉得拖一时海阔天空,退一步世界和平,立即舌战群儒,誓死扞卫主权。福将军平日战场上纵有万夫莫开之勇,面对和珅三寸不烂之舌却实在一力难敌,只得丢盔卸甲,认输道,“罢了,和大人,您赢了,您赢了,纪大人,可否把茶壶递给下官……”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声色如彼宝贝儿的投喂快递他老人家卡在哈尔滨集散中心了,心塞塞……☆、切磋武“阿桂叔说的那事,你知道么?”元瑞道,“有所耳闻,但那日我与父亲都未上朝,只听说圣上欲为钮祜禄一族指婚,具体指给谁,不知。”倒也问不着元瑞,乾隆指婚那日,元瑞与福康安正在回朝路上,自然不会知道朝堂上发生何事,只知道刘墉又要血溅盘龙柱,肯定不是甚好事。元瑞又是那样个性子,断不会扫听这些个不相干,润之了解他,也断定他不会骗自己,便问道,“元瑞,福将军给你指婚没?”“没有,这些年随父南征北战,天下未平,哪得空顾及那些个儿女私情。”“嘁,你说话越来越打官腔,汝传呢?”“诶,”元瑞无奈,“不教好,汝传年纪尚小,哪能议亲,倒是听稽伯父提起,稽璜与那宋员外的女儿过了八字。”“宋员外的女儿?”润之大骇,“哪个宋员外?是十里集宋员外?抛大狮子绣球那位?!”那日与永琰、牛不平三人逃得匆忙,后来将这事抛于脑后,原来竟是稽曾筠为这事收得场么。“正是呢,”元瑞瞧了稽璜一眼,笑道,“那日街面上传得沸沸扬扬,宰相之子指使手下力士接下绣球,后落荒而逃,误人姻缘,你当就不了了之了?”润之对后来之事毫不知情,咽口水道,“那,那此事如何善了?”元瑞但笑不语,汝传憋不住话,嚷嚷道,“还,还不是你那神通广大的爹!临时抓人顶包,我爹把我那几个不成器的老哥巴拉来巴拉去都不符合人家要求,才又找了稽璜他爹!”润之简直五雷轰顶,雷了个外焦里嫩,自己一时兴起,指使永琰生事,却不想连累了发小,此事和珅从未提起,原来竟在背后为自己担待至此,并且牵连甚广……“稽璜……能抬起来那个绣球?”稽璜谦虚地摇摇头。元瑞道,“稽伯父直接将宋员外几处铺子并了,倒不用入赘,官商联姻是喜事,虽不算门当户对,那位姑娘当个侧室也不亏了。”润之这才松一口气,弱弱道,“那绣球怎么说?”“稽伯父叫几个伙计修补好,抬回府里了,说就当彩礼。”“那……那位宋姑娘……稽璜见了么?”稽璜面上发红,却似含羞带怯,轻应了声道,“很好。”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