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趣书屋 - 耽美小说 - 海上拾遗录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手里了。”

季杏棠派出去的眼线把事情的缘由交代的清楚——

杜金明瞒着湘姐早霸占了玉兰春。那天苏少宁请玉兰春去唱戏,恰逢她发了小烧,知道苏少宁的权势不比杜金明低,只得带病登台。玉兰春从“出将”的门帘里上场,甩了一下水袖,移步到舞台中央,想要把肩上的垂带踢到肩头,连踢三下也没踢上去。谁都知道玉兰春是杜金明捧的人,苏少宁故意找茬喝起了倒彩,唷——好——小乖乖真是好功夫!就这一句让杜金明拉不下脸,杜金明被气的火冒三丈,甩手给了苏少宁腮帮子一巴掌,怒骂道:妈的!在上海滩竟然有人敢在老子头上拉屎,怎么拉的,我让他怎么吞下去!杜金明一挥手,地痞流氓市井无赖蜂拥而上,苏少宁活活挨了一顿打。打完人才知道他苏少宁是浙江督军的大公子,他怎么能让儿子白白受了窝囊气,这就下令把杜金明给押进了牢房。

白啸泓听完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在上海滩这种事情屡见不鲜,他平静的说,“老头子是自作自受,可怜了湘姐了。”

季杏棠问道,“那,是我们出手,还是交给严肇龄去办?”

白啸泓说,“我们当然要出手,不仅要办,还要办的漂亮”,他转头对季杏棠说,“我记得苏二公子还欠着我们赌场一屁股债。”

“是,苏少九出了法租界也没回老家,眼线说他现在在英租界里滥赌。”

“就从他入手,交给你去办。”

季杏棠有些犹豫,不是怕力不能及把事情办砸了,而是自己一走,若玉那儿怕是又要出了事端,他试探性的说,“大哥,英法租界向来互不交涉,我自己去怕是……”

白啸泓哼笑一声拍拍他的肩膀,“你季二爷吃得开,别给我打马虎眼”,他指了指自己脑门上的伤痕,“这儿可是被若玉宝贝儿给砸出血了,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别人问起来我怎么说?”

季杏棠干脆和他明说了,“大哥,看在我和你出生入死的份上,别为难若玉。”

白啸泓闻言一把搦住了他的脖子,猛地一甩让他后背抵在墙上,死死钳制住他,笑里藏刀,“你也知道和我一起出生入死了十年,他白若玉和你处了多长时间”,白啸泓攥住他的衣领猛地一扯,衬衫衣扣崩掉了两颗,季杏棠的肩膀上露出一个牙印,白啸泓指着那个牙印,冷清的说,“还记得吗?我早说过有了这个戳,你就是我的人,谁要是敢动你,我就把他剁碎了扔到黄浦江里喂鱼。你季二爷当我说话都是放屁怎么着?”

季杏棠咬着牙猛地一推让白啸泓踉跄着后退,他低头垂着眼帘整理衣领,“大哥,我早说过不可能,于你不可能于若玉更不可能,你不要妄加揣测把气撒到若玉身上。”

白啸泓又咄咄逼人的靠近,“妄加揣测?你不是殷家的狗,凭什么对他殷梓轩好?刚才你在做什么,他配吗!”

季杏棠之所以年纪轻轻闻名上海滩,除了能力和手段,江湖最看重“义”字,这也是青帮的信仰。淮阴侯对老妇人也尽义不怠,留下一饭千金的美谈,更何况殷王爷于自己有葬父之恩,于情于理都该报答在殷梓轩身上。季杏棠抬起头毫不躲闪的与他对峙,“我也不是你的狗,你可以的他为什么不可以!”意识到自己对大哥有些过火,抒了口气侧身离开,平静的说,“你不愿意去就算了,若玉如果出了什么事端,大不了一刀两断。”

“你该知道我的手段。”

“我和他一起下地狱。”

两个人都闷着火不欢而散,季杏棠出了香榭小櫊的门,白啸泓也要回白公馆,他从季杏棠身旁侧过,嗤笑一声,“我可真是自掘坟墓引狼入室了……”

很长

第2章

这晚季杏棠也没睡好,第二天一早草草吃了些汤食就开车去了英租界。

他先去了聚宝茶楼,找张靠窗的桌子坐下随即叫了一壶乌龙茶。跑堂的把茶端了上来,他并不急着吃,只把茶盏的盖子取了下来侧放在茶盏的左边,使得盖顶向外,盘底朝里。跑堂的一瞧心里有了数,这是青帮的规矩——挂牌,也即一种接头暗号。茶楼掌门唤了眼线来,季杏棠盘问了一番,将茶盅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离开了茶楼,开车去眼线说的盛福赌场。

盛福的老板林盛荣在英租界的地位比杜金明在法租界的地位还高一些。上海的帮会势力如同各占山头的土匪,各领地盘互不干涉。就好比杜金明在法租界里是响当当的大亨,却从来没进过英租界半步,也告诫自己的儿子门徒不准随意踏入英租界的地盘,免得被人绑架,这也是为什么苏少九在法租界欠了一屁股债还能安然无恙在英租界赌博的原因。

季杏棠还真是服了苏少九这小子,仗着自己的爹是浙江督军惹了不少道上的人,捅下的漏子不少,却是屎盆子一扔,擦了屁股就跑。

季杏棠来到盛福门口,下了车进了赌场,四下瞅了瞅发现了苏少九,他爹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俏公子哥,苏少九也差不了哪里去,只是看着眉清目秀的,却是个登徒浪子一脸的纨绔相。季杏棠在他对面找个位子坐下,以便时刻观察他的动向。

苏少九近来手气很差,逢赌必输。这厮决定孤注一掷,把兜里的100多块大洋全都掏了出来往赌桌上一押,赌得热火朝天,大喊一声,“押二点!”

赌客们一看他要玩儿真的,都围了上来等着庄家摇缸开骰子。苏少九屏住了呼吸,这是他的全部家当了,庄家得意的问了他一句,“押二点,不改了?”

苏少九哼笑一声,“上了赌桌哪儿有悔退的道理,你赶紧开就是。”

庄家缓缓开缸,骰子的点数清清楚楚暴露在众人面前,三点!庄家含蓄的笑了笑,捻着小胡子哼着小曲儿,盖上摇缸轻轻摇了摇。

这个庄家可是得意忘形犯了大忌了——照赌桌上的规矩,一局揭晓,一定要等赢的吃、输的赔,在台面上把赌资结算的清楚,收支两讫,然后再把摇缸盖上,连摇几下把骰子的点色全换了,再重新开赌。刚才庄家被这么多大洋冲昏了头,不等赌资结算完毕就盖了摇缸。

这个破绽被狡猾的苏少九看了出来,刚才还脸色煞白,心蹦蹦直跳,现在却脸色忽的一转,决定耍一回赖,他笑嘻嘻的说,“我赢了,是二点,你该赔我了。”

苏少九在众目睽睽之下面不改色的耍了赖。庄家不由得恼火,“你小子眼花了吧,明明是三!”

苏少九不慌不忙的深情的撇了一眼摇缸,“是二,的确是二,不信你在开缸让大家伙瞧瞧。”

庄家从那一眼中恍惚惊觉自己的疏漏,恨只恨自己心急把刚才赢钱的证据摇没了,怕是一开缸真成了二点,他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