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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群流氓混子计较这种小事实在不是陈家的风格;他们确实给陈泽悦添了点麻烦事儿,但又不至于让陈家动真格。陈泽悦没理,让傅笛自己处理去了——他实在忙不过来,因为这个当头方蓁竟然也跑了。“蓁姐和他男朋友吵架了?”费恩跪坐在陈泽悦身边看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还在不停地写着什么。“对,”陈泽悦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换了只手在纸上记了几句什么,又拉过一旁的人台继续修改一条短裙的轮廓,“请了一周假。”“这么长时间?”费恩担忧地看着他,心里有点儿埋怨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忙,“那谁帮你处理那些事?”“傅笛,和她手底下那几个助手都能帮着做,不用担心,我还不至于就忙不过来了。”“感觉最近突发事件好多啊。”“还好,正常情况,”陈泽悦在他头上呼了一把,“以前事儿也多,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是吗……”费恩想了一会儿,转身出去了。陈泽悦只当他出去做自己的事儿去了,没有多加注意。这个时候,露姨正在厨房里做饭。今天午饭时间似乎稍迟了一点,不过他起得晚,已经饿过了,没什么食欲,便也没有在意。费恩敲门进来叫他吃饭的时候,陈泽悦顺手抓起手机看了一眼,差两分钟到两点了。陈泽悦停下手里的工作起身出门,就见费恩一脸愧疚地在门边侯着他。“怎么又这么一副小可怜表情。”陈泽悦摸了摸他的头,揽过他的肩膀带着他往餐厅走。“我没注意到时间……”费恩小声说。“嗯?”陈泽悦不明所以,“露姨走了然后你忘记叫我吃饭了?没事儿,我饿了自己会找东西吃……诶这不是没走吗?”他看见露姨站在厨房门口,笑得很欣慰,便问:“露姨,笑得这么开心,有什么喜事?”“油嘴滑舌,”露姨嗔怪地拍了下他的小臂,“我哪来什么喜事?”“那您笑什么呀?”“今天吃饭晚了,你这小破孩子也不知道饿,”露姨指指饭桌,“不过不饿也得好好吃,今天这桌是小费给你做的!”“嗯?”陈泽悦挑挑眉,看向费恩,“怎么想到……等等,什么叫给我做的,你不吃啦?”“吃过了,”费恩迎着他那双含笑的眼睛,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了,“刚才做的时候觉得饿了,就把露姨做好的吃了……”“行吧,”陈泽悦抽了双筷子——费恩忘记给他拿了,他走过去在饭桌边坐下,“今天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的小少爷,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露姨笑着点了点他的肩膀,走出去了,“人家体贴你工作辛苦给你做顿饭还要被说闲话的哦?”陈泽悦想做出点严肃的表情,不过嘴角没绷住,还是漏出一丝笑意:“我这不是难得卖个乖。露姨慢走啊。”费恩也跟着说声“露姨再见”,然后坐在陈泽悦旁边,有些紧张地把一只瓷盘往他面前推了一点:“尝尝,我第一次做中国菜……”菜色不算复杂——其实可以说是相当简单了:rou沫蛋羹、青椒炒鸡蛋、青红椒牛rou碎。陈泽悦差点儿没笑场:“哎宝贝儿,怎么说,这是个交集啊。”费恩脸上飞起一点薄红:“露姨说教我从最简单的做起。”“唔,”陈泽悦把每道菜都尝过一遍,抬手捏了捏那片粉嫩的红色,“味道不错的。看起来我以后能坐着享受了?”“露姨也说不错,”费恩被他捏着脸蛋,有点口齿不清地说着,“真的吗?别骗我啊,也别安慰我……”陈泽悦松了手,费恩抬起脸,眼巴巴地望着他:“你说实话,我不会哭的!”陈泽悦:“真的?”费恩:“……QAQ”费恩:“真、真的。”“好吧,”陈泽悦终于忍不住笑了,“味道确实不错的,没有骗你。你自己做后没尝尝?”“尝了,”费恩耸耸肩,“我可能有点紧张,什么都没尝出来……”“嗯,”陈泽悦含着笑,挖了一勺蛋羹送到他嘴边,“再尝尝?”白瓷调羹抵在下唇,比体温略高的热度透过瓷片传到唇瓣上。闻到那热腾腾的香气时费恩突然走了一下神,顿了一下才张开嘴,舌头贴着调羹底把它含了进去,然后抬眼去看陈泽悦。后者把握在手中的勺柄抽高,那软嫩的蛋羹就滑进了费恩口中。“你太笨了,怎么是这么不会吃东西的,”陈泽悦把空掉的勺子收回去,一边叹着气说费恩笨拙,假装没有看出他动作里一点不明显的色情味道,“觉得怎么样?”“应该……”费恩收回目光,犹豫着回答,他想到了陈泽悦之前在英国对那份土豆泥的评价,“还能吃吧。”陈泽悦没想起来这是什么梗:“什么叫能吃,这东西只要熟了、没糊并且不至于咸到苦,就都能吃……第一次就能蒸得这么嫩很棒了。”“不过这是露姨全程看着你做的吧?要是真想学的话,她告诉你的,一定要记着哦,不然下次她不在你边上你就不会做了。”他没忍住手贱,又伸手捏了下费恩的脸。捏完有点后悔,这样调戏人家,不应该,不应该——不料费恩倒是很受用的样子。他捂住他的手,半眯起眼睛,身子软了下来,把脸蛋搁在他手心里轻轻蹭了下。陈泽悦只感觉到一串微弱的电流从手心飞快地爬过手臂,蹿上了他的心尖儿。他一个激灵,差点松了手;缓过这个劲儿后他用拇指在费恩脸颊上擦了一下,然后抬手把费恩的脸扶正,又在人额角上弹了一下,这才坐回去专心吃饭。下午陆琨打电话来,说给陈泽悦赔礼道歉。“嗳,不,”陈泽悦话音里带着笑,脸上却一点看不出来笑容,“陆少客气了,这事儿跟你是没有关系的。”费恩靠着窗站着,饶有兴趣地看陈泽悦口不对心地跟陆琨说话,一会儿无聊了,又去扒拉他的手,捧着翻来覆去地看。陈泽悦抽回手,捂住话筒,用气声问他:“有什么好看的?”然后又拿开手,恢复正常声音:“陆少肯割爱,我当然求之不得……嗯,行……当然不用,嗯,我会让傅秘书主动联系的。”费恩不答话,只吃吃地笑他。陈泽悦给他把落到眼睛前面的头发捋回耳后:“是这样的。陆少费心了,回见。”“陆琨……哦,就上次买我画那人,”陈泽悦扯了扯嘴角,“说赔礼道歉,要请我吃饭。”陈泽悦没解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费恩也不主动问。他往被晒得微微发热的落地窗玻璃上一靠,笑着看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