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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点药吧。”德贵想起庄凡,在他面前停下。庄凡看着德贵摇了摇头。德贵本来还想说点什么,手术室灯灭了,医生从里边走出来。“大夫,我们家老爷没什么大事吧。”德贵忙不迭迎上去。“子弹是取出来了。按说没伤到要害应该没什么危险。不过失血过多,而且我们这是县城的小医院,水平也有限。今晚过去,只要伤口不发炎就没事。”“我们转医院,我给家里挂电话去……”德贵有点慌乱。医生按住他:“你先别着急,先观察一个晚上吧。”“哦。”德贵点点头看着两个护士把苏震从手术师推出来。庄凡站起身,呆呆的看着苏震没有血色的脸,跟着推车慢慢的往病房里去。苏震一直昏睡着,庄凡就呆呆的坐在病床边。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本来他只是想回家,本来苏老爷也只是一番好意的要送他回家。结果就成了这样。可是,那些人本来不就是冲着苏老爷来的吗。自己如果不在泽县,苏老爷也是要坐车回去,可能也要遇到土匪的……这个想法刚一浮起庄凡被自己卑劣的想法震撼。为什么现在变得这样猥琐,若是苏老爷不护着他,又怎么会受伤。自己竟然想把这一切的因由跟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庄公子要不回旅馆去休息吧,还是你之前住的那间。”德贵出去一趟,买了点东西,把旅馆房间的钥匙递给庄凡。庄凡机械的站起身,出门坐了个黄包车回到旅馆。苏震受了伤这么重大的事,势必是要惊动苏家的。到时候,苏二爷、苏逸之、苏杏华统统要来。他们若是见到现在这样的庄凡会作何想?庄凡自顾自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要不就这样走吧,苏老爷那么有钱的人,又怎么会有事。泽县不行,立即派人护送到广州的大医院去,没有伤到脏器就不会有危险。庄凡如此想着就开始动手收拾东西。可是,他又有什么可收拾的。衣服是苏老爷让德贵买的,口袋里装着的钱也是苏老爷给他防身的。就连这龌龊的身子都是苏老爷从红袖馆里买出来的。庄凡幽幽的笑了笑,又坐了下来。一清早,庄凡突然就醒了。坐起来刷了个牙洗了把脸,雇了辆黄包车往医院去。找到苏震的病房,他轻轻的推开门,德贵正在打磕睡,被他的动作惊醒。“庄公子,怎么这么早?”德贵揉了揉眼睛困倦的说。“我就过来看看,没事吧……”庄凡看着床上面如白纸的苏震。“半夜醒了一次,还好,暂时没有发烧。”德贵轻声说。“哦。”庄凡点点头稍稍安然,左右四顾:“你……,往苏家……挂电话了没?”德贵摇摇头:“一会儿再去。”庄凡心里微微一紧,纠结的站在病房里。“不要去了。”苏震不知几时醒了,暗哑的声音蓦然在庄凡身后响起。庄凡转过身看着苏震。苏震苍白的轻笑:“庄公子没事吧。”“我没事。”庄凡心头一热。苏震看向德贵,德贵忙把头靠近了些:“老爷有什么吩咐?”“不要通知家里。”苏震虚弱的说:“省得家里人吓着了。而且……”苏震看了看庄凡:“庄公子的事不要跟他们提……”“这个……”德贵犹豫的看着庄凡:“二爷若是问起来怎么办。您伤着了,在医院里要住也不是住一两天的事。”“跟二爷说,我有紧急的事情,去礼县了。”“那好吧。”德贵点点头。庄凡松了口气:“谢谢苏老爷。”“谈什么谢,原是打算送你回北平的。结果,又把你耽误了。”苏震轻轻的咳嗽着。庄凡低着头,轻轻拧着眉。时时刻刻都想着就此离开,回到北平去。到了北平,他仍然是灯市口西街富贵胡同庄工程师家的大公子。谁也不知道他在南方遭遇过什么。只是,苏老爷现在这样,他再提要走,有些不近情理。“等我伤好点,我再送你回北平吧。”苏震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庄凡抬眼看了苏震一眼,挑着嘴唇挤了丝笑出来:“您先养伤吧,不急。”苏震伸着手,想握一下庄凡的手。庄凡微微一怔,没伸手去握他。苏震笑了笑:“不必为我担心了。你好好休息,我没事。”“嗯。”庄凡点点头。德贵看了看两个人跟庄凡:“要不庄公子在这里陪一下我们老爷,我去买些东西过来。庄公子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庄凡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给您买份粥吧。”庄凡点点头,德贵退出病房。苏震眯起眼睛,似乎有些疲惫。庄凡坐在一边想着该做点什么,于是伸手替他把毯子往身上拉了拉。“医院里很无聊,你不必陪着我。”苏震笑着说。庄凡摇摇头。苏震闭上眼睛,庄凡轻轻的吁了口气,呆呆的坐在病房里。天气明明很闷热,苏舜青突然觉得冷。一阵幽 幽的风不知道是从哪儿吹过来的,直渗到骨子里,冰冷的。他揉了揉胳膊蓦得想起苏震。苏震又去了泽县,算起来已经四五天了。说是那边的事忙,不知道到底是在忙活些什么。“二爷,鲁局长过来了。”德福走到花厅里垂手禀告。苏舜青抬起头就看到鲁泽平笑呵呵的走进来:“舜青,我来了。”“鲁局长请坐,德福去沏杯茶。”德福应着声出去,鲁泽平笑眯眯的走到苏舜青面前想跟他握一下手,苏舜青指着旁边的黄梨木的太师椅请他就座。鲁泽平轻轻有啧了一声:“舜青对我总是这么冷淡,全不解我一番相思之苦。”“这些没油没盐的,鲁局长就省了吧。”苏舜青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不知道我让你帮我找的人是不是找到?”“看看,就会叫我替你做事。”鲁泽平皱着脸幽幽的叹了一声。德福端了茶水上来。鲁泽平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找是找到了,也连夜审了。那人说只是在路边捡到了一只行李箱,看着里头衣服都很好,就捡回去了。我动了些刑他也是这么说,我看不像假的。那位公子,要么就是被人抢了,于是行李也不要光着身子走的;要么就是叫人绑了或者叫人撕了。这年月兵荒马乱的,什么都有可能。”苏舜青微微一颤,脸色发青。“怎么了?是很重要的人物?”“不。”苏舜青镇定下来:“有劳鲁局长了。这事儿,若是杏华和逸之问起来,你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