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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欢迎。他们通信有自己的一套方式,若遇紧要问题,信里也会加一道防护,以密嵌形式说事,就算信被截到,也不会有任何危险。崔俣问彭传义之案,温书权答的也很详细。这案子一递到刑部,邓氏父亲就开始走动关系,找到了柳家,柳家又来给他施压。邓家主意非常正,就是要弄死彭传义,弄死了一切就好办了。他实不愿同流合污。他那上官娄德明是个爱财的,消息又灵通,与他禀持信念不同,想从中得些财,云里雾里接触过柳家和邓家。也不知道这案子有什么巧处,让上头注意到了,娄德明心思便更深,想推温书权去前头办事,他去得柳邓两家好处,还卖上头一个人情。温书权看破了,便循着蛛丝马迹救了彭传义几回。顺便,也摸到了越王的人在治彭传义,并已经力挺邓氏为彭家正室,还借由此事,cao作荣家荣炎彬生母,以一样的理由立成正妻。荣家与彭家情况相似,荣炎彬生母出身名门,却因为私相授受珠胎暗结,荣家长辈不愿认这样的儿媳,另订了一位,只让荣炎彬生母做了妾。这位正妻福薄,几年前已经去世,只留下一个女儿,没有儿子。荣炎彬父亲没有继弦,和爱妾一起闹着这事。现在彭家邓氏都能做正妻了,他家怎么就不行?有越王帮忙推动,荣家长辈再不愿意,也得低头……温书权信中细说了几处知道的事,邓柳勾结,甚至娄德明伸手要钱,布置漏口子让邓家杀手进牢恐吓彭传义的事,他得了些确凿证据。他留这些,是因为娄德明明显对他不满,恐怕不久后会下手整治给他穿小鞋,他有东西在手,也就不怕娄德明了。他不知道崔俣问这些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但若崔俣有需要,这些证据他愿意借给他用。崔俣看完信,微笑抚掌,心赞大好,温书权真是好兄弟,太贴心了!杨暄面色却有些黑。每次与这姓温的通过信,崔俣都很高兴,想想就不爽!崔俣也没冷落杨暄,立刻来翻牌子了:“那黑衣刺客是否真是平王的人?你可确定?”“并没有二人见过面有过联络的确切证据,但八九不离十。”杨暄看着崔俣眉眼,眸色不由自主缓下来,连声音都柔了几分,“你可是想试探他?”崔俣摇摇头,眼眸微弯,内里笑意狡黠如狐:“我不想试探他,我想让他背锅。”“背锅?”杨暄想了想,修长眼眸猛的睁大,“你是想——”“没错,我想让平王出头,替咱们去干架。”这样大好机会,不利用多可惜!崔俣冲他眨眨眼,笑容更加灿烂:“别人看不到你,也看不到我,所有事,都是两位王爷相斗的结果,我们……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呢。”这模样太可爱,杨暄没忍住,拉过崔俣抱了抱,亲了口他发顶。崔俣推开他,继续笑:“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坏?”杨暄摇头,如墨眸底似倒映着星空,灼灼发亮:“……很可爱。”虽然两情相悦之人总忍不住说些恶心情话,可‘可爱’什么的……形容他这个活了几辈子的人,着实有点过。崔俣清咳两声,又灌下一整盅茶,才压下了身上起的那层鸡皮疙瘩。“你帮我安排安排,我今夜要去牢里见彭传义,不想任何人打扰。”杨暄颌首:“好。我陪你。”……入了夜,崔俣由杨暄抱着,一路飞纵,直入监牢。夜幕下的刑部大牢仿佛披着铠甲的怪兽,周身漆黑,只一张巨口边上有些许烛火,看起来十分瘆人。走进去,气氛更加冰冷,幽幽寒气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生出,细细密密笼过来,将夏日炎热全抵了去,让人连身带心,整个冰凉。崔俣身边有杨暄,并没有诸如担心害怕等情绪,反而觉得温度挺好,很舒服。就是杨暄瞎cao心,将他抱的死紧,还给他加了件披风,好像他会被这点凉气激着生病似的。牢房里,彭传义已经不再是生无可恋的死鱼样,虽然瘦了脏了,胡子长出来头发不整齐没条件把自己打理的干净,他还是尽量把自己收拾的整齐一些,安坐着等崔俣来。“彭传义。”清越如泉水的声音传来,彭传义看到唇红齿白,俊秀如玉,气质翩翩如仙的崔俣,差点哭出来。“我是!我是!”他直直看着崔俣,眸底泛着希冀亮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崔俣到来而震动发光。崔俣上下下下看了彭传义几眼:“怎的几日不见,你竟丑成这样?”彭传义:……他并未对‘几日’这个说法有任何疑心。有人闲,日子过起来很慢,一日就像一年,有人忙,日子过起来很快,一年就像一日。几日,只是个数量不固定的量词。对关在牢里,度日如年的他来说,几日这个词很亲切,就像时光关照他,特意选着日子,把崔俣送到了他面前一样。“这里面条件有些不好……”彭传义捏着手指,有些局促。不比脸,只说脏兮兮的自己,对比衣着饰物,连每一根头发丝都打理的十分精致的崔俣,那是一个泥里,一个天上,哪有能比的地方?他讪讪笑道:“委屈公子屈就了。”崔俣手中玉扇‘刷’一下展开,一点也不客气:“你知道委屈了我便好,咱们快点说话快点完事,我也好早些出去透气。”彭传义怂的脖子一缩:“是!”崔俣这番表现,也是故意的。彭传义手里有东西,是有底气,该拿乔的。谈判桌上,谁先递出话茬,谁的地位就好像低了一头,他主动先找上忠叔,就像他有求于彭传义一样。若见面时表现的太亲切太照顾人,彭传义许会见机膨胀,坐地涨价……他不会给彭传义这个机会。他让要让彭传义知道,虽然他想追回欠银,可这笔银子还真没那么重要,他随时可以撒手。彭传义却不一样,失了他,没第二个人会再真心想救他。自己,是彭传义唯一能相信的人。他要加深这个形象。“听说……你要死了?”崔俣似是嫌弃牢里气味,扇子遮了口鼻连带半张脸,声音和脸色一样有些影影绰绰,“欠我的钱准备下辈子还?”忠叔带了消息后,彭传义独自想了什么,却怎么也没想到见面是这个情景,崔俣好像……并不太在意他?也没准备着要怎么花大力气救他……崔俣似乎从他木木呆呆的表情里解读出了什么,眯着眼笑容无声:“怎么,好奇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彭传义傻傻点了点头。“因为我也好奇呀,”崔俣房子一收,玉白扇柄敲打着手心,“我从没来过大牢,不知道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