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嘱咐黎仁青一定要事事小心,不过事实上,他说不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做了那么久的领导者,他能想到的事情黎仁青会想不到?很多方面上,舒牧觉得自己其实完全没有什么能够指导黎仁青的了……甚至有的时候,他都会担心自己所谓的“器灵”身份会不会露出马脚来,不知不觉中,其实他在黎仁青面前怒刷存在感的时刻也减少了很多。总之,黎仁青这边的准备是做得足足的。别说耿越是进入到营地内围附近被发现抓住的,其实在他出了祁天基地之后,他的行踪就已经暴露无遗了。容和安全区派出去的探子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虽然耿越一路上都在尽力不要弄出动静来,但是他也没办法让自己完全躲过所有丧尸,不可避免的,耿越在赶过来的路上也顺手料理了好几个丧尸。而这一切,自然都被传达到仰君鸣那里了。仰君鸣的能力是一张底牌,不到最后不会动用——不管是黎仁青还是仰君鸣都不愿意在还有别的选择下去用丧尸来对付人类,至少是除了崔连恒他们以外的人。祁天基地里无辜的人也很多。但是利用控制丧尸这种能力做侦查不管是黎仁青和仰君鸣的心里却都没有丝毫压力,这次战=争中,他们总是能够处处料到先机,逼得崔连恒心烦意乱也至少有一半归功于此。耿越以为是自己做好了局,殊不知这是容和安全区早就下好了套。他想要利用的黎仁青第一时间产生的情绪波动也早就已经悄无声息的过去了,现在坐在他面前的黎仁青早已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面对耿越平静无波。但是这些耿越都不知道。从震惊中回神以后,耿越一方面在心里自责自己的失态,一方面按照自己实现预想好的情景,表现出倔强又惆怅的神态来。明明身子僵硬的不行,面上却愣是装出一副很镇定的样子,明明私下里拳头攥得紧紧的,但是紧紧抿着的唇角却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强硬。不过若是仔细观察,则可以从他的略带恍惚的眸子里面看出一抹茫然与无措出来。就像是纸糊的刺猬,外表上全是扎人的刺,但是实际上却脆弱不堪,轻轻动动手指就能简单的把它戳破。看起来倒是有一种另类的惹人怜惜的感觉,又可怜又可恨,让人下不了狠手。舒牧啧啧称奇,耿越还是蛮聪明的嘛。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可比纯粹的白莲花要生动多了,比较真实不说也更能打动人心……假如黎仁青心中哪怕还存有一丝情分的话。只可惜,舒牧看向坐在黎仁青身边的仰君鸣。耿越这个家伙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黎仁青的身上了,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人都被他给无视了,这其中就包括静静坐着的仰君鸣。当着正主的面这样做真的好吗?耿越不愿意先说话,黎仁青更是没有动作,他只是就那样看着耿越,既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不过短短的几分钟,随着时间的推移,耿越的神情就越来越撑不住了,他的眼圈渐渐开始泛红,然而脸上的表情依旧犟的要死。气氛就仿佛凝滞了一样。耿越心中暗恨,知道黎仁青是不会给他台阶下了,他必须要先开口。酝酿了一下语气,耿越开口了:“要杀要剐,随你。”。他的语调虽然极冷,带着一种傲慢,尾音却带了点颤,直痒到别人的心里去。黎仁青不为所动,他迟迟没有接话,只是继续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耿越,半晌以后,耿越都心跳如鼓了他才淡声说道:“你如果老实,那自然是不用杀也不用剐的。”言下之意居然是说如果耿越不老实,他对耿越不会客气。这自然不是耿越想要的。顾不上还有别人在场,耿越不得把话题引到自己想要的地方去。“我老不老实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你说我老实我便老实,你说我不老实,那我就算把自己缩的像一个鹌鹑,也依旧是不老实。”他冷笑一声,“反正经过那些事以后你必然是恨死我了,我也没想过再活着走出去了。”这样扎人的话,耿越最后说的却颇有几分苍凉,带着一种心死如灰的感觉。黎仁青还没有反应呢,一向极有耐心的仰君鸣却按耐不住了,他厉声问道:“那你觉得你是没有什么错了?”自从知道当初耿越是如何背叛伤害黎仁青的之后,仰君鸣心中对于耿越就极为厌恶。万幸黎仁青足够坚强,在被伤害了以后变得更加强大,然而如果那个时候他真的一蹶不振了呢?仰君鸣想都不敢想。虽然对于仰君鸣的维护感到很暖心,但是注意到接下来的内容并不适合让别人去听以后,黎仁青还是皱了皱眉,挥了挥手让姚粼他们这些人先走开。反正有他和仰君鸣在,耿越是弄不出什么幺蛾子的。这边耿越扫了仰君鸣一眼,见开口质问的人他并不认识,也并不在意,只以为是黎仁青的朋友。“你一个外人又有什么资格评论我与他之间的事情?”耿越阴沉沉的看着仰君鸣,又把目光转回到黎仁青的身上。“对我来说,现在你就是外人……不,是仇人。”黎仁青却丝毫不给耿越留面子。听到这句话,耿越之前一直镇静的状态就像是被打破了一样,他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起来,甚至于呼吸都有些停滞,他想扯出一个张扬的笑,眼泪却先下来了。——这倒并不完全是假的,连耿越自己都没有预料到,亲耳听到黎仁青这么说,他整个人的心脏都紧缩了一下。他早就谋划好要在黎仁青的面上哭上一场的。在曾经和黎仁青在一起的那几年里,他是从来都没有哭过的,再苦再难都没有,因为他本就不是柔弱的性子,知道哭其实什么用都没有,而现在,他要利用这一点,如果他突然在黎仁青的面前脆弱起来,他相信这对于黎仁青不可能一点冲击性都没有。他唯一纠结担忧过的就是到时候他的眼泪能不能抓住时机恰到好处的流出来。从来都不哭既是他的一个优势,然而也是他的劣势。他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根本还没到他该哭的时候,他就这么突兀的,甚至没有任何酝酿和准备的直接哭出来了,甚至止都止不住,就像是他最自然的情绪表露。耿越的心中有些慌乱,这样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有些不好的预感,然而他努力把这种情绪压下去,不去想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哭的这么顺畅,转而最大化的利用起自己的眼泪起来。“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要过的更好!”耿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