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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的地方莫名的精神了起来,将两条大长腿一叠,面上却十分冷淡的嗯了一声。“毕竟银票都在你这儿呢,我一个人喝西北风去呀。”说着他放下了手,拍了拍青毓的肩,“下次把银票藏好一些,刚刚我瞧见包裹没扎严实漏出了银票一角,财不外露,要是下了山还是这样小心惹来觊觎之徒。”青毓淡淡道:“是东山那个蠢货扎的,明日我重新扎过,放心吧,快些睡觉。”邹仪应了一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闭上了眼。东山虽脑子算不上灵光,但耳朵绝对算得上,听了觉得相当委屈,抬起头瞥了眼师兄,正瞧见青毓面带羞愠,感受到东山目光当即变脸,恶狠狠得瞪了他一眼,吓得东山一缩脖子和被吵醒的邹腊肠面面相觑。东山摸了摸邹腊肠的狗头,小声嘘了一声,然后闭上眼也睡觉去了。最后只留下青毓一个人兀自恼羞成怒,只是这怒气无从发泄,更叫他郁闷。邹仪闭着眼,一时半会儿却睡不着。自从青毓伤快好开始,他就黏他黏得出乎寻常,譬如要他扶着去复健。青毓这么大个人了,本身又是把硬气骨头,绝对不至于要人帮忙到如此地步,不过是借着相处间隙,变相的对他说:不要走。邹仪是被青毓先斩后奏带走的,后来又被迫入山,现下出了山到了海边,总算得到自由的机会,他要是有心完全可以在渔村隐姓埋名做个乡野樵夫,毕竟出海这事从头到尾都和他的意愿不沾边。他要独自离开,青毓拦不住也不能拦。可他没想走。邹仪心里头是有点想笑的,觉得青毓撒起娇来实在是别具一格,以至于他居然觉得这秃驴有点可爱。青毓的恼羞成怒一直维持到早上,几个人坐在柴堆上啃干粮,邹仪笑嘻嘻地凑过去问他:“已经早上了,你要我答应的条件甚么时候告诉我?”青毓道:“闭嘴。”“嗯?”“我的条件就是让你闭嘴,别蹬鼻子上脸了小兔崽子,你这样的我单手能收拾一打!”邹仪心情愉悦的哈哈大笑,不和他一般计较。下了山以后发现事情出乎寻常的顺利。因为有人开始造反了。举天道之旗,借九土之利,集人和之军,反了。一造反就乱,尤其是海边港口,甚么狗屁通缉令,县官老爷整日担心自己的乌纱帽,忙于和叛军斗智斗勇,他这千里之外杀了两个人的小大夫根本没人会放在眼里。天下乱了,百姓忙于避火安居,他们以极低的价格买了艘船,购置了一应需要,大摇大摆的出了海。出海时候正是风平浪静,海风微咸,带着一点儿新鲜的潮气,青毓因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买了四根鱼竿,打算让邹腊肠也一起钓鱼。可天不遂人愿,别说邹腊肠了,连小师弟都没法钓,因为他晕船了。东山上船不过一个时辰就吐得天昏地暗,白面馒头似的脸蔫耷耷的皱着,好像没上蒸屉的一团死面,邹仪采购了齐全的药材针具,当即给他扎了几针,又赶去厨房熬了碗药汤。东山喝完药汤就被催去歇息,东山恹恹的道了谢,往床上一躺。邹仪端着碗出了门,就见青毓双腿盘成金刚坐,手里提着鱼竿,神情肃穆,旁边的邹腊肠本在打盹,见青毓沉浸在钓鱼之中立马捣蛋,然而青毓大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手提鱼竿,一手揪住扑上来的畜生后颈将它甩出去,那鱼竿还能纹丝不动。换做平日,就算邹仪面上不显心里头也要赞叹一声的,可是……邹仪走过去,艰难的摆脱了撒娇求安慰的邹腊肠,对青毓说:“船在动,你怎么钓鱼?”青毓轻蔑的白了他一眼:“你知道流钓吗?”邹仪冷笑:“知道,但以你的水平能钓得上来?”青毓面上呈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愤怒之色:“当然!我钓给你看,不钓上来我就不吃饭!”邹仪冷淡的应了一声。三个时辰后,正是暮色四合时分,邹仪在厨房蒸了段鱼干,还烧了汤色雪白的鱼头汤,那味道自厨房一路飘到甲板上,青毓立马觉得如坐针毡,邹仪去喊东山吃饭,就见青毓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他扭头只当不曾看见。东山随着邹仪一道出门,见一向威严的师兄正用春风般的目光和蔼的注视着他,东山吓了一大跳,正想开口问甚么,却被邹仪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他当即叛变,乐颠颠的跟上了邹仪,不分半个眼神给师兄。青毓咬牙切齿地骂:“你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老子总有一天要把你蒸了吃!”那两人头也不回,最后连该死的邹腊肠都捧着个饭碗吃rou骨头,青毓在甲板上煎熬的蹦跶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抵不住诱惑,磨磨蹭蹭到了饭厅。饭桌上倒是给他留了椅子,也只有椅子而已,没有碗也没有筷,东山抢在青毓之前开口说:“师兄,听邹大夫说你不钓到鱼就不吃饭,真的假的?”青毓:“……假的!”邹仪:“……”东山:“……”这两个字是关卡,说完以后他便彻底的抛弃了脸皮,旋风似的跑向厨房,取了米饭和碗筷,对着鱼rou大快朵颐,一面吃一面得意洋洋的想: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脸皮是甚么,又不能填饱肚子。一直到停靠了金蜜岛,青毓也没有钓上一条活鱼来。金蜜岛是他们上的第一个岛,去往蓬莱的路途遥远,需要过些时段便上岸进行补给。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金蜜岛现下正是群雄四起割据一方的时候,一方土地便是一个城,城与城之间互相贸易又互相觊觎,待对方稍有疏忽便抓住弱点进行疯狂撕咬,直至变成自己的一部分,不过小小一个岛,大大小小却有三十多个城。三人入的城名曰谷城,土地在众多城之间属于不大不小,但因有个天然港口极度繁华。他们一路上已然吃厌了干货,到了谷城头一件事便是要好好吃一顿,桃山客栈因其巨大的红幡旗在一堆小客栈中鹤立鸡群,几人远远望见了,忙冲着它奔了过去。桃山客栈果然是家好客栈,这大堂里人来人往,歇脚的打尖的住店的一波又一波,小二忙而不乱,把每张桌子都擦得锃光瓦亮。三人甫一走近,就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来了,朝他们笑道:“三位客官一路辛苦了,是想打尖儿还是住店啊?”青毓财大气粗地道:“住店,三间上房,先来些热饭菜暖肚子。”邹仪却按住了他掏钱的手改口道:“两间。”小二记了,一面命人帮他们搬行李,一面替他们挑了张桌子坐下,三人点了几道新鲜小菜。眼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