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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发作,唐小南又说:“不知孙玥姑娘肚子饿不饿。”铁穆山咬牙切齿,只好抬起地上那人,快步走到唐小南身边:“你若不告诉我孙玥姑娘在何处下榻,我便戳你几个骷髅眼。”进了大院,看见昆仑奴正在庭院内跑步,李未雪脸上一黑,朝众人解释:“自从醉春阁回来,他就这样了。”唐小南自然懂得昆仑如为何如此。他转头去问绑了人回来的铁穆山:“你小子定然没去过醉春阁。”铁穆山脸上通红,怒道:“正人君子,为何要去哪里?”推开闲置的几个房间,李未雪道:“我奉丞相之命来潮州调查林霸天惨死一事,为了不引人瞩目再此处住下,铁小公子要是不嫌弃,也就住这里吧。”反正吃公家的,住公家的,傻子才不乐意。白勺不说话,他走进一间房,不等众人说话,就将门给关上。李未雪还想问他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看他如此,也就不想再问,她对着唐小南和铁穆山道:“你们也早点歇息吧。”唐小南已猜出李未雪心中所想:“若是你好奇,等下我可说说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场面。”李未雪大喜:“好呀好呀,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她转而去问铁穆山,扬着一面轻笑,自是美艳惊觉。李未雪施了一礼:“小女子李未雪。”铁穆山见李未雪风姿卓越,气度不凡,当下看得有些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在下铁穆山,铁王府公子。”他刚说完,又被唐小南打了头,他跳了起来:“你怎的总打我头?”唐小南道:“以后你自报姓名,不要再说自己是铁王府公子了。”铁穆山哼了一声:“我偏要说!”唐小南只好摇头,他忽然想起某人,便又对铁穆山道:“我便帮你一把,你去乐来客栈请孙玥姑娘过来一起住吧。”他倒是有些像此间主人了。李未雪十分欣赏唐小南这样的人,洒脱不羁,无拘无束,与谁都能片刻熟络,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简直快乐极了。只不过她好奇,唐小南和白勺是如何成为朋友的。这简直是两个极端的人。铁穆山听得任务,高兴得忘了刚才唐小南打他头的仇,长枪放在一旁,一溜烟消失在了庭院。李未雪轻笑一声,指了指正厅朝唐小南道:“唐小南你快跟我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唐小南挑了挑眼:“你是不是担心我的安危啊?”李未雪笑道:“是是是,谁让你我以前好过呢?”唐小南脸上一红。第76章:正魔大战林府。何氏瞪着一双美目,看着眼前的尸体,终是用力一掌,将身边的太师椅击碎,她这一怒非同小可,甚至不管身边那位德高望重的漠北神天君,银牙几乎要咬出血来:“一百个人竟对付不了三个人,枉你们自称英雄好汉,武功盖世,全然是大话,如今白勺已逃,若他在暗处偷袭我等,以他的剑法,在座的各位谁有信心能够逃脱?”她实在气不过,口中对白勺如此恨绝,实则她对白勺的恨全是白勺折磨林珲的那次,虽然杜柏夫告诉她杀死林珲的不是白勺而是督军府上的人,但眼见为实,当时在场那么多人,都只看到白勺和林珲动了手,一掌将他击退。那漠北神天君脸上挂不住,他虽未受伤,但颜面尽失,此时何氏不把他放在眼里,心下自然气愤,便替众人道:“那白勺也并非真就是杀害令公子和老爷之人,只不过是一富家公子罢了,夫人何须如此危言耸听?”何氏夫人嘿嘿笑了声:“神天君您久居大漠自然不知如今江湖形势,你可知跟在白勺身边的两人都是谁?”神天君道:“一人乃铁王府公子铁穆山,另有一人尚且未知。”“那人便是魔教遗孤唐小南。”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何氏冷哼一声:“当年玄一门弟子李杜轩爱上魔教妖女罗刹公主,叛出武林,后剑神李廷方携我等武林中人杀上庐山,将魔教教主陆危时斩杀于庐山之巅,李杜轩及罗刹公主见逃跑无妄,双双坠入悬崖,就此殒命,但他们的孩子,却是活了下来。”神天君失声道:“这人便是唐小南?便是今夜的那个人?”何氏点点头:“据说唐小南在雷州杀死了鬼娘子,为的是处置当年庐山叛逃之人,如今他重出江湖,定是与魔教复兴脱不了干系。”(实则鬼娘子为孤鹰所杀,何氏为了诬陷,无所不用其极。)听闻此话,众侠士更是惊呼:“没想到魔教复兴竟确有此事,看来一场血雨腥风要再度掀起了。”何氏心中冷笑,眼前众人实在愚昧,自己不过胡编乱造一番,竟也信服。她却不知,白勺身边那人,确实就是唐小南,也确实是魔教公主罗刹之子。当年李廷方率众攻入庐山,手刃魔教教主后,因感慨庐山血流成河造成生灵涂炭,便阻止手下再造杀戮,将唐小南抱回玄一门,传授正派道法剑术。终是因为唐小南乃魔教遗孤,为正派不容,李廷方万般无奈下,让他下山从军,从此便孑然一身,随着宋军浪迹天涯。玄一门乃是江湖之中最为神秘的门派,其门下弟子大多不参与尘世纷争,若非当年魔教规模已遍及天下,危害苍生,李廷方也不会接过重任,手刃故友。高山流水觅知音,琴弦一动,便有知音来寻。“在下听闻先生琴音,便感天地寂寥,无处安生,走近再听,又觉花鸟鱼虫无不安稳,如此忽对天地万物有了些许明悟,也渐渐明了古人所谓之‘道’。”琴音一顿,弹琴人缓缓站起身来,朝来人一拜:“知我者,先生也。”那人也是一拜:“悟我者,先生也。”语罢,相视一笑,便听琴音再起,高山飞鸟,万里清明。“危时,天下宏图不过过眼烟云,你我寻一处清明野林,整日对弹音律,高谈阔论岂非更好?如今天下对魔教恨之入骨,若你执迷不悟,勿怪兄剑下不留情。”陆危时大笑三声:“弟知兄一身正气,定是容不得邪魔外道,但你若回头看一眼,何为魔?何为道?岂非一目了然?”李廷方回首望去,武林中人手中的兵器刺入了魔教手无寸铁之人的身子,小孩哭着喊着最后被一剑斩下了头颅,无知的少女流着眼泪伏在心爱的人身边,瞪着一双血红的眼,诅咒这群自认为正义的江湖人士。血已流得太多。以正派自居的侠士们早已杀红了眼,不管有没有仇,但凡魔教之人,尽都该死!李廷方望着身后血流成河,竟是陷入了迷障,他一生自持以人间正道自居,绝不容忍邪魔外道存在,此番众人,嗜血如命,哪里还有半点正道模样?你不杀他,他便杀你。不!不是的!这个世间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他李廷方从未杀过一人,在他心中,普度众生往往比杀人更有意义,他手中三尺青锋,本是为了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