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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无所谓。”温白凡:“……”乔可均语气很笃定:“放心吧,我读书的时候修过心理学学位的。”“我读书的时候还上过体育课呢。”温白凡不情不愿地解开扣子,嘟囔道,“现在跑步一样很烂啊。”-一阵酥麻感自脊梁一路延绵至天灵盖,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几近催眠的放松感。温白凡不动声色地用牙齿刺破了舌尖,疼痛却迅速被一股不可名状的奇异的欢愉掩盖。他素来擅长掩饰,之前的辅疗师倒也被他瞒骗过去了,只是在内心深处,他到底还是十分抗拒这种所谓的心理治疗,尤其在今天,笑风的忌日。唐笑风和他原本就是大学同学,后来又在同一年进入警队,唐笑风头脑敏捷,身手也很好,而温白凡眼光敏锐,观察入微,两人是廿三号刑侦处众所周知的最佳搭档。然而,就在七年前的这一天,唐笑风在科学城的一个生物科技园里开枪自杀身亡。被人发现的时候,温白凡就躺在他的尸体旁边,头部遭到袭击,昏迷不醒。醒来以后,温白凡关于此事的记忆一片空白,他失忆了。乔可均的手掌从他的额上移开,他凝视着温白凡缓缓张开的眼睛,轻声问道,“你刚才想起什么了吗?”温白凡单手撑着额头,眼神放空地着天花板,一些陌生的片段明明灭灭地在脑海闪现。他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正在此时,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请问,我可以进来吗?”乔新双手扒着门把手,从门边露出了半个脑袋,眼神烁烁,“温叔叔好。”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乔新的一瞬间,温白凡内心蓦然涌起一股奇妙的熟悉感。他撑起身来,有些意外地笑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今天不用上学吗?”“因为放寒假了哈……啾!”窗帘拉开了,午后的阳光像金粉一样撒落在小孩长长的睫毛上,他捂着嘴巴,轻轻打了个喷嚏。这一举动再次令温白凡产生了强烈而稍纵即逝的意识投射。“乔医生,又见面了。”一个高挑美艳的长发女人出现在乔新身后,她利落地摘了墨镜,视线落在了乔可均身上,甜甜一笑,“这次你总该不会忘了我是谁了吧。”乔新扑到乔可均怀里,仰起脸对他说:“这个阿姨说她是我……是我mama。”温白凡一怔,mama?乔新撇撇嘴,努力摆出嫌弃的表情,但眼里却有着无法掩饰的期待,“这是真的吗?”乔可均看了夏若岚一眼,低下头,乔新还在眼巴巴等着他的回答。乔可均轻轻嗯了一声,“她是。”-午休过后,温白凡慢慢溜达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的一只脚踏了进门,又退了回去,仰着身子往旁边一看,只见廖处长站在走廊尽头,一脸沉重地看向窗外。他走进办公室,残忍地拍醒了坐在唐欢妍位置上趴着打瞌睡的罗飞,“唐妹子都请假了,你还过来做什么?罗飞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含糊道:“张涛帮茹妹子修电脑呢,我回避一下,免得技术太好形成鲜明且残酷的对比。”“小茹那电脑才修好多久啊,怎么又坏了?”温白凡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地看向罗飞,“你们鉴证的电脑有这么娇气吗?”罗飞嘻嘻一笑:“很惭愧,我只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温白凡轻啧一声,又指了指门外:“廖扒皮抱着个膀子木着个脸在外面装什么雕塑?就他那身材,沉思也不像大卫啊,顶多像个庙里的佛。”“烟瘾犯了呗。”罗飞压低了嗓子,宛如地下党接头暗号,“平时他老喜欢躲在厕所里抽烟的,今天复仇者联盟的成员见缝插针,故意把厕格都占满了,死活不让他抽。谁让他周末还老让咱们加班。对了话说,你今天医生看得怎么样,病治好了没?”“我觉得吧,你们好像才比较需要去看医生呢。”温白凡叹了口气,“一群神经病么。”将近五点的时间,廖处长走到温白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我就不过去了,小付她不乐意见到我,免得像去年一样闹得大家都不愉快。”温白凡笑了笑:“本来也不是多愉快的事情。”当年唐笑风的案子由廖处长负责调查,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对唐笑风不利的事实,再加上上头施压要求迅速结案,最终廖处长只能以唐笑风畏罪自杀定案。后来,这个案子被列入了需要高级权限才能解封的秘密档案,后人想要翻案也无从下手。正是因为这件事,付如筠和廖处长产生了龃龉,一气之下还辞了职。“就这吧样,你今天可以早点下班。”温白凡还想说些什么,廖处长已经转身走掉了。-黑夜渐渐吞噬白昼,留给天空一片斑驳的黄昏。在回廊下走着的时候,温白凡看见一辆线型流畅的跑车从停车场缓缓驶出,在他不远处的前方停了下来。风衣和高跟鞋勾勒出夏若岚美好的身线,她牵着孩子走到车旁,打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乔新别扭地甩开了她的手,忽闪忽闪的眼睛里却有种掩不住的喜悦,头发上落满了金色的阳光。回廊的边缘恰似一道无情的分割线,将温白凡与阳光下的人隔绝开来。他匿藏在阴影里,就像雪地上一棵积满雪尘的树。-温白凡曾听说,人的一生会经历三次死亡。第一次是停止呼吸的时候,在生物学意义上,他死了。第二次是下葬的时候,在社会关系里,他死了。第三次是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把他忘记的时候,那时候他才真正死了。每年的这一天,温白凡和唐欢妍、付如筠都会聚在一起,遥遥为天国的唐笑风敬上一杯酒,仿佛他还在身边一样。温白凡一直明白,唐笑风才是付如筠这么多年来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当年她提出和自己交往,也不过是对一直不开窍的笑风感到一点灰心罢了。只是没想到,还没等人来得及读懂自己内心真正的需求,时间就义无反顾地扑向了命运的怀抱。今晚的酒吧除了他们以外空无一人,没有播放音乐,周围一片安静,微醺的付如筠晃着一杯已经见底的威士忌,冰块在杯中碰出轻响。“白凡,还是没有办法想起来吗,笑风死去那天发生的事情?”“嗯。”温白凡心不在焉的摇晃着手中盛着琥珀色酒液的玻璃杯,迷离的光线在他眸中乍浅而深。赵明忙碌的背影一顿,侧过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新酒,满上三只杯子,端到他们面前。唐欢妍拿起一杯仰头灌下。她今天陪着父母在哥哥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