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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乂在他耳边小声问:“你不是祁延秦,对不对?”石晏清没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能说。程乂却笑了,这个反应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他抬手摸了摸石晏清的脸,叹了一声:“你是不是傻?嗯?”石晏清捂住程乂的嘴,害怕他又说出“明明可以好聚好散”这种话,他不想听,也不喜欢听。程乂听话的闭上嘴。正巧这时候吴乐推门走进来,看到这个情景猛地瞪大双眼,厉声喝道:“祁延秦,你在做什么?!”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石晏清拿手捂着程乂的口鼻一样,整个一凶杀案现场。石晏清被他吼的一愣,拿开手说:“怎么了?”吴乐:……我的天,好尴尬啊。他挠了挠头发,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太碍眼了这个人——石晏清想。“你们警队不忙么?”石晏清温声询问。尴尬也就一会儿,吴乐大大咧咧走过去,一屁股坐到旁边的病床上,“忙啊,我们队长忙得上厕所的时间都没了,你们说他老这样会不会长膀胱结石?”吴乐很担心自家队长的身体健康。石晏清说:“既然你们队长这么忙,你怎么不去帮他呢?现在姜凉好多了,我也能照顾他,就不用太麻烦你了,他心里会过意不去的。”吴乐试图把一只橘子掰成两半,“我现在就是在帮他,已经能确定了,那个杀害郑恺源的凶手和弄坏监控头的是同一个人,所以你们俩现在很危险,我负责保护你们。”那只可怜的橘子被他弄的汁液横流。程乂眉头皱了起来,可是弄伤祁延秦的人就是郑恺源,难道还有另一个人的目标也是祁延秦,结果被郑恺源抢了个先?这样一想,他就想到了一个人——郑恺源说的那个司机。不过大晚上的郑恺源没看清对方的脸,也有可能是认错人了。程乂不能贸然将那个司机指认出来,万一真的是认错了人就不好办了。程乂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如果不说的话我会十分愧疚,因为我可能放过了一个穷凶极恶的凶手。但是这件事非常的不科学,我现在都还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个梦。”程乂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不安的抖动,那道伤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耳后,使他整个人都带上了一种惨烈到诡异的美感,让人心里发瘆,却又移不开目光。吴乐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心里反复念叨着“他是个男人他是个男人他是个男人……”轻咳了一声,“没关系,你说吧,就算只是梦我也当做是听了个故事。”石晏清对监狱长很不满,为什么要给程乂选这样一具身体?似乎是看出了石晏清的不开心,程乂冲他笑了笑,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然后对吴乐说:“我在做手术昏迷期间,迷迷蒙蒙中感觉自己清醒了过来,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而我俯视着我自己的身体。然后我看到了郑恺源……”程乂把郑恺源告诉他的话对吴乐说了一遍,修改了其中某些细节。吴乐听得目瞪口呆,回过神说:“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程乂表情有些受伤,“你不信么?”吴乐为难道:“也不是不信,就是这件事太过于灵异了,我看、我看……”程乂目光不偏不倚地看着吴乐。吴乐咬了咬牙,“我看我还是先去查查你说的那个出租屋吧!”紧接着分析道:“郑恺源的死亡时间是在八点四十之后,根据你看到的郑恺源说的,他是在到那个小巷子之后很快就遇到了凶手。那么他的死亡时间很可能就是在八点五十左右。他说自己死亡后只能慢慢走,并且在天亮的时候到了你家,这说明那个出租房在城内。需要上楼,说明不在城西的那片老区。也不可能在城东的那片商业区。客厅一进去就能看到房门,也不会在中心城。只剩下城北和城南。”吴乐说完,便拿出手机到一边去打电话了。程乂不由地莞尔而笑。石晏清看着这个笑容有些愣神,多久了?没看到程乂这么笑过。“怎么了?”程乂问。石晏清实话实说,“你笑什么?”程乂眯起眸子,像是在回忆,过了很久才看着吴乐的背影感叹般道:“年轻真好。”石晏清又不开心了,满脸不悦地凑过去捏着程乂的下巴作势要吻他,“你看我,我也很年轻。”石晏清现在顶着张陌生的脸,程乂虽然知道这张脸下就是石晏清,但还是接受无能,所以笑着躲开,“不要闹了。”好像被嫌弃了。石晏清捏着程乂的下巴不放,但眼神十分迷茫。看着石晏清“可怜”的样子,程乂偏头安慰性的吻了吻他的手指。吴乐转头刚好看到这一幕。吴乐的内心:????!!!!??!……照顾一下直男的心情好吗,你们两个。程乂和石晏清表示坚决不!于是吴乐被塞了一嘴自己根本不想吃的狗粮,最后心塞的跑出去吹风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程乂倒觉得不好意思了。算一算,这还是他们在异界的第一次正式相遇,第一次石晏清根本没有记忆,第二次也仅仅是最后一刻才想起来。程乂深深吸了一口气,撑的他胸口疼,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身受重伤,不能做剧烈运动。原来深呼吸也算剧烈运动?程乂心里是懵逼的。病房里很安静,暂时没有人说话,程乂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石晏清是不能说。程乂转过头看窗外那颗挺拔的大树,长得枝繁叶茂地,生机勃勃。“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过了很长时间,程乂也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是程乂一直都想问石晏清的一句话,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和石晏清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年少时懵懂,却已经有了这种感觉和认知。以至于后来和石晏清成了朋友,程乂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班上那么多男生,为什么他就只和我做朋友呢?我明明是这么普通的一个人。程乂心里是惶恐的,总觉得自己在做一个梦,等梦醒来他还是那个篮球不离手,和学校里那群与他一样普通的男生勾肩搭背一起去食堂的程乂。而石晏清依然是那个独来独往,对任何人都疏离有礼的石晏清。他不再是特殊的那一个了。以至于后来石晏清对他说喜欢,他也不敢深信,唯恐这只是石晏清的心血来潮。其实他以前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石晏清对他的感情吧。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这个问题石晏清其实也不清楚,他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