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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日便说了这老戚救不得,你瞧瞧他哪里还有人的模样!”沈已墨也是惊诧不已,这狼毒竟这样厉害,不过一夜的功夫就将一个人变作了这般模样,昨日季琢还希冀老戚能恢复神智,现下瞧来绝无可能。他目色一沉,盯着张、舒二人道:“这老戚留不得了。”张卿颤声问道:“你要如何?”沈已墨勾唇笑道:“自然是杀了。”话音未落,他变出一把匕首来直切老戚咽喉,突地,却有一人重重地撞在他身上,撞得他踉跄几步,方站稳。他抬眼看去,撞他的却是那少年。少年方才溜入老戚房中,将那一箱子美人皮丢下楼时,被他逮了个正常,他就将少年绑在了桌案前的椅上,未料这少年不知何时竟已挣脱了。沈已墨凝视着少年,笑吟吟地道:“你瞧瞧他的模样,你救他作甚么?”少年严肃地道:“他杀人剥皮须得由受害者处置。”沈已墨有趣地笑道:“由不由受害者处置又有甚么差别,你还道他这模样,还能识得受害者不成?处置这样一个神志不清的怪物,会有甚么乐趣么?”少年一时无言,沈已墨逼到少年眼前,一把掐住他的脖颈,冷笑道:“你身为一个活人,不顾惜自己的性命也就罢了,为何要助纣为虐?你还道那些狼是甚么好货色么?就算生前他们一个一个皆是大善人,现下也不过是怪物——要吃人的怪物!”沈已墨手下用力,少年被他掐得面皮涨红,不得言语,只唇瓣颤了颤。舒蕴并不知晓少年将那一箱子美人皮丢了下去,但由方才的对话得知这少年竟是外头群狼内应,她扫了眼躺在床上全无人形的老戚,心道:这少年算不得冤枉。然而沈已墨杀人的模样却吓人得很,他嘴角甚至还含着笑,这笑倨傲而冷淡,仿若手中这条人命于他如草芥。少年挣扎得厉害,脚在半空中猛蹬,沈已墨微微侧过身,半分缎子都未让他碰到。少年无法,只“啊······啊······”地叫着,面上尽是求饶之色。沈已墨手指松了些,细细地抚摸着少年脖颈的掐痕,这动作轻柔,宛若情人间的爱抚,连目中都生了水汽。少年重重地吸了口气,这口气还未送到喉头,那沈已墨却复又卡住了他的咽喉。沈已墨如此这般,把少年足足折腾了三回,方道:“柳筎,你还不出来么?”柳筎!舒蕴一惊,向沈已墨看去,这沈已墨方才之举是为了逼出柳筎么?也是,柳筎是少年的丫鬟,少年既与狼群有干系,那昨日失了踪的柳筎与狼群又如何能毫无瓜葛,她闹的这一出失踪,想是怀揣着甚么目的而刻意为之的。柳筎还未现身,沈已墨却是手指一动,匕首就顺势飞了出去,匕首闪着银光划出一道漂亮的曲线后,破开老戚咽喉的皮rou,将他死死地钉在地面上,即刻就断了气。那老戚不知是何时从床上爬下来的,已爬到了张卿脚边,若不是沈已墨这一匕首送得及时,张卿怕是已被老戚咬下了一块皮rou来。张卿后怕不已,离老戚的尸身远了些。虽老戚已然算不得人了,但沈已墨出手这样利落,舒蕴还是吓得一怔,她初见沈已墨便觉得他浑身每一寸皮rou尽是勾引之意,还曾暗暗蔑视他是出卖皮rou之人,却未料他竟有这样的杀心。她缓过神来,抬首去瞧沈已墨,这沈已墨现下虽还含着笑,但已将一身的勾引之意收了干净,只余下不知从何生出的清冷。他立在从窗外打进来的光线中,倒似一杆青竹,有欺霜傲雪之风骨。沈已墨觉察到舒蕴的视线便朝她望了一眼,而后,手一松,放了少年。少年一时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不住地咳嗽着。沈已墨俯下身去,抚过下少年的脖颈,似笑非笑地道:“看来你的死活于柳筎而言,无关紧要,你说我是杀你还是不杀你?”少年目中满是惊恐,想离沈已墨远一些,却被其一把抓住了衣襟。少年张嘴去咬沈已墨的手指,还未下口,下颌竟然被生生沈已墨卸了去。沈已墨温柔地笑道:“你说,我是杀你还是不杀?”沈已墨貌美,在少年眼中,却直逼凶神恶煞,他温柔的话语也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少年不知如何才能逃脱,四肢并用地在地面上爬着,只衣襟还被沈已墨揪着,半晌,仍在原地,不可稍离。突地,长剑落地之声从外头传了进来。沈已墨闻声,提起少年,快步走到窗边,一掌拍开窗,望了出去。入眼的是季琢挺直的背脊,染血的衣衫,落地的“倦云”······以及季琢红着眼走向狼尸的癫狂模样。不好!沈已墨弃了少年,嘱咐张卿与舒蕴莫让他逃了,便从窗口飞了出去。沈已墨足尖点地,几个起落就立在了季琢面前。他的身姿行云流水一般,一身柳黄色的衣衫翩然,整个人远远瞧去如一只振翅的蝴蝶。而他落地之处,无繁花秀树,唯有荒草、积雪、狼尸,还有急欲进食的季琢。季琢见沈已墨阻了自己的去路,猛地向着沈已墨扑了过去。沈已墨半点不闪躲,反是伸手抱住了季琢,并快手点了季琢几处xue道。季琢心头的嗜血之意稍稍褪了些,但神志却还未恢复,只一脸茫然地瞧着沈已墨。沈已墨凑到季琢耳侧道:“季琢,你不是要修仙么?你这样轻易地被狼毒制住,还修甚么仙,平白丢了修仙人的脸面!”季琢半点未听明白,片刻后,毒性发作,催得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待颤抖止住了,季琢的双目已同旁的狼一般呈金黄色,抱着他不放的沈已墨映在他眼中,可口万分,连沈已墨身上清淡的竹香都仿若在引诱着他张口饱食一般。他盯着沈已墨赤/裸且毫不防备的咽喉,磨了下利齿,嗜血的欲望驱使着他一口破开那漂亮的咽喉,如此他便能饱尝这具诱人的身子,撕开肚腹,丢弃肠子,舔舐鲜血,再一点点把皮rou内脏吃个干净。第9章第一劫·第八章纵使自己现下在季琢眼中与吃食无异,沈已墨仍是抱紧季琢不肯松手,他直视着季琢金黄色的瞳孔,一字一字地道:“我本在红尘之中,你劝我随你去修仙,便是为了如今将我拆骨入腹么?”季琢猛地低下头去,直逼沈已墨的咽喉,在利齿堪堪触到皮肤时他却生生停了下来。他一把推开沈已墨,连连后退,但体内的狼毒并不肯放过他,甚至越发厉害起来,疼得他在地上打起滚来,不过片刻,就沾了一身的残雪。沈已墨蹲下身,伸手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