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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一个丢一个,还……”“还?”“还花样特别多!”苏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样的人我们周围还少吗?为什么你哥哥看别人都不入眼,偏就跟他关系好?偏不许你惹他?”柳咏眠答不出。气得和个河豚一样鼓起来。苏晏笑着说:“你啊,上面有个好哥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不只是个烂人,他还是个有钱人。”“你还怕没钱?”“你看,我家也算挺有钱,你家也不差——让我和你哥都觉得而有钱,那得是多有钱?”柳咏眠只瞪着眼:“不可能吧?”“他自己当然不可能,但他可管着公家的金库呢。放不放钱,放多少钱,放给谁,都凭他一句话。”——那个年代,某些机构的投资还在试水阶段,管理别说规范谨慎,许多时候几乎根本就是没有监管。一个关键位置上的领导,足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现在时局这么差,”苏晏接着说,“不混进银行的董事局都贷不出大款来。他可不就是唯一可以指望的财神爷吗?——何况他除了想睡我,其他什么都不要——既不想以资入股,也不要高额利息,我都没觉得自己能值这么多钱,说起来该是我占了大便宜呢。”柳咏眠不知怎么反驳他。像一只行为刻板的困兽一样在房间里兜来兜去。简直要爆炸。他不敢直接和厉建国说——毕竟说起来算是他牵的线。只好先和楚玄说。楚玄呛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赶紧打给厉建国。又拦苏晏。哪里拦得住。甚至还来不及赶到苏晏楼下,财经新闻上就已经有了苏家的企业收到大笔注资的消息。这种事情,第一次感受好坏全看司机驾驶技术如何。周泽宇老司机,生意场上是个爽快的大肥羊,床上更是体贴的好情人。过秋名山七连发卡弯都能一路漂移不减速。痛是不会。客观上来说还有点舒服。苏晏却迷之无法投入。老司机换了四五种方法,乘客依然在车厢外挂着,气氛就有点尴尬。以至于司机同志不得不提醒乘客这一趟的车票还是蛮贵的。乘客想了想,诚恳地表示,你要么给我用点药吧。司机惊。乘客嗤笑:敢情开飞机的传闻都是假的?这就虚了?司机说飞机带不了乘客,只能带副驾驶。新手上路还是遵守交规,安全驾驶。超速太多恐怕车毁人亡。乘客又笑:还挺惜命。司机用力点头,丝毫不以维持,并吟裴多菲诗一首:爱情诚可贵,舒爽价更高,若为生命固,二者皆可抛。乘客无法可想。到底老司机,智商不够经验凑,关键时刻野兽直觉猛然上线,拿领带绑住苏晏的眼睛,又塞住他的耳朵——然后苏晏闻到某种熟悉的烟草的气味…………高潮来临的时候,苏晏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抓着床单叫阿国哥哥。事后回过神来,赶紧道歉。周泽宇看着自己背后的抓痕笑成哈士奇:“没关系,这样好,心里有人的不会缠,我喜欢。”苏晏猛然觉得自己宛如傻逼。他倒在床上睡了很久。哦,那不叫睡,基本上是昏迷。各种噩梦接二连三。醒来发现枕头湿了一大片。却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哭的,梦到了什么。头疼。腰也疼。四下看看,猛然发现不对,自己都无奈了——又是厉建国的房间,而且身上还是厉建国的衬衫,什么时候换的也没有印象。他想起厉苛给他看的视频里,厉建国曾经说过类似温水煮青蛙一类的话,大意是疼他保护他,慢慢消磨他的距离感,获得他的信任依赖,最终左右他的行为——苏晏想,自己现在这情况,大概算是从灵魂深处被煮熟。想要恢复独立,大概要经过很长的时间和艰难的努力才能重新获得一个生猛的灵魂。也或者并不能。只好一辈子做厉建国的熟青蛙。想想就绝望。但身上的黏腻感更难受。无论如何还是先把澡洗了。进浴室的时候颇从容不迫——按计划厉建国最少还有两三天,厉家这个房子里的人都把他当二号主人,并不会有人来打扰。可洗到一半,接厉苛电话,先是恭喜他赢了赌局,然后告诉他,厉建国不知为什么提前回国,已经上飞机,起飞得有半天了。苏晏吓得从浴缸里弹起来。披上浴袍就往外逃。刚跑到屋里开衣柜找替换衣服,房间门就被打开了——厉建国走进来。沉默。更长的沉默。厉建国的双眼瞪得像两个铜铃一般,眼底可见地充血发红,呼吸急促,鼻孔都张大了,胸腔飞快地一起一伏,看上去活像一只被挑衅的公牛。苏晏忽然心虚起来。理智上他告诉自己没什么可心虚的。可潜意识地还是觉得做错事,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大脑自发地开始琢磨:惹了这么大的祸,如果现在就道歉的话,厉爸爸会不会消气……他回过神来再一次告诉自己,没什么可心虚的,和厉建国一点关系都没有,反正都是骗人的……就看到厉建国大跨步地走过来。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苏晏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咬住下唇,闭上眼睛。大概要被打屁股了。……事情这么大,估计不是打一次屁股就能解决的了……那怎么办呢?慌张的声音在大脑中嗡嗡地回响。苏晏恨极了自己这种不争气的条件反射。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你现在也是一家之主了,不能这么丢脸。妄图睁开眼睛直面厉建国的愤怒。妄图做风流潇洒状和厉建国说只是走错了一会就回去。妄图先发制人表示这只是个人行为和任何其他人都没有一丁点关系——以上企图皆在一秒之内失败,没有任何被实践的可能性。苏晏发起抖来。“很冷?”他听到厉建国的声音问。“说多少次了,洗了澡擦干再出来,不要仗着有恒温空调就乱来——空调了房里才更容易感冒。”厉建国拿过大毛巾来给他擦头发。怎么回事?没有生气吗?还是没有发现?……脖子上锁骨旁边被啃得上了迷彩一样,怎么可能没发现……那是为什么?苏晏眯开眼睛,偷偷看厉建国——后者面如石像,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嘴唇上留着被咬破的血痕,眼也红着,不是哭的那种红,是一种奇怪带着血丝的赤红——配着厉建国很凶很凌厉的剑眉上挑眼,仿佛随时要吃人。厉建国感觉到他的视线。眼睛往他脸上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