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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沈仲沅继续琢磨下一笔生意怎么做才能赚的更多。大约过了两个来小时,又有人敲他的房门。没等他问来人是谁,便听到外面的人说:“沈老弟啊,我是吴大哥。”吴大哥是沈仲沅的邻居,平时对独居的沈仲沅非常照顾。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沈仲沅虽然有些懒得动,还是起身给吴大哥开了门。吴大哥站在门口也没进去,笑着递上一个牛皮纸信封,说:‘上回跟你借的钱,我来还你。”如果不是吴大哥来还钱,沈仲沅早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大概是三个月前,吴大哥家里出了急事,手里的钱周转不开。沈仲沅主动借给他一些钱,当时吴大哥还说,这个钱跟银行一样,算你利息。沈仲沅也没在意,很快就把这事忘了。吴大哥不但把钱换回来了,还给沈仲沅带了一饭盒的酱茄子。沈仲沅接过饭盒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旁边忽然扑上来一个人,死死扒着门框,紧盯着沈仲沅手里的信封:“我就说不可能错!”“你怎么还没走?”沈仲沅简直惊讶,看着冒出来的时方本能地抓住了放在旁边的拖把。吴大哥还挺高兴地跟时方打了招呼,时方连声说:“我是他老师。”“您是老师?哎呦,这么年轻啊?”“我是面嫩了点。哈哈哈。”沈仲沅看着这俩人当他不存在一样自顾自聊上了,就想赶紧把门关上。但是!时方的动作速度真不是盖的,只见身影一闪,居然溜了进去!吴大哥站在门外摆摆手,“你们聊,我回去了。”结果,就是沈仲沅拿着拖把,面对微笑着的时方。听到这里,洛毅森耷拉着脑袋,只觉得爷爷好丢脸!当年那个拎着拖把要打人的大男孩已经是一位年迈的老人。沈仲沅放下手里已经凉了的红茶,说道:“那时候,他要我数钱。我借的,别人还了利息,加上银行的,刚好是你爷爷说得那个数。”已经丢不起这个人了!洛毅森臊的满脸通红,尴尬地笑着说:“您还真信他了?我爷爷就是个满嘴胡话的老头,我小时候可没少被他骗。”“我信。”沈仲沅意简言骇地说。事实上,时方要跟沈仲沅说得正事跟他上学有关。但在那之前,他必须让沈仲沅相信他。沈仲沅说:“说吧,我信了。”时方一本正经起来,说:“你不能退学,这关系到你今后的发展。具体的我说不清。你既然信我,就回去上课。至于学校那边,我会帮你解决。”沈仲沅纳闷。他跟时方无亲无故,这人为什么要帮他?时方并没有给出明确的解释,含含糊糊地告诉沈仲沅,总有一天会明白的。于是,一周后,学校通知沈仲沅恢复上课的时候,他毫不惊讶。也说不上什么原因,沈仲沅就真的完全信任了时方那个神//棍。打那之后,沈仲沅像魔怔了一样,想要搞清楚时方到底是什么人。沈仲沅告诉洛毅森:“时方成立了学习小组,照片上的人是成员。他教了我三年,除了时方这个名字,对他我一无所知。毕业那天。他给我一本手记。”那天的事,沈仲沅记得清清楚楚。时方照旧穿着蓝裤子白衬衫,慢吞吞地走到校门口等着他。俩人很默契起朝着沈仲沅的家走。路上,时方说:“仲沅啊,你帮我点事呗?”“缺钱?要多少?”沈仲沅直接问道。“二十万。”沈仲沅想都没想,便说:“回家拿存折,你自己取。我睡觉。”“嘿,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时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说借钱你就信了?借多少你就给多少?你也不问问我用这么多钱干嘛?”沈仲沅斜睨了时方一眼,“到底什么事?”时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黑皮的笔记本,递到沈仲沅面前,“帮我收着。”沈仲沅也不跟时方见外,直接打开了笔记本。可惜,上面的字他不认识。“这是什么字?”沈仲沅停下了脚步,狐疑地问道。时方眯眼一笑,“看不懂吧?急死你!”说到了这儿,坐在洛毅森面前的沈仲沅无奈地叹息一声:“你爷爷,真是……”洛毅森替他说,“欠抽!”沈仲沅失笑摇头,看上去心情好的不得了。洛毅森对那个笔记本很有兴趣,但是对爷爷跟沈仲沅之间的故事更有兴趣,“老爷子,后来呢?”后来,沈仲沅咬牙切齿地瞪着时方,“你别惹我!”惹急了我,就算你是我老师也照样揍你。忽然,时方的手摸到了沈仲沅的脑袋上,还晃了两下。跟时方认识三年多了,他几乎没跟自己有做身体接触。沈仲沅也讨厌别人碰他,特别是脑袋。可不知道怎的,时方碰了他的头,他却一点不反感。时方笑得温和,眼神中带着一点点沈仲沅看不懂的东西。“仲沅啊,腿疼了就歇歇,不要总是忙着赚钱。”沈仲沅在怔楞之际,有些别扭地回道:“神//棍,有话直说。”时方淡淡地笑着:“我走了,你帮我收着笔记。”沈仲沅没有问时方,这笔记我要收到什么时候。或许,是那时候时方的背影显得孤独而沉重,沈仲沅看得呆了,忘记问他。没想到,那一次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聚。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沈仲沅才明白,时方留给他最后一个眼神里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辞来形容的感情——哀伤。沈仲沅并没有告诉洛毅森,他一直在找“时方”,找了快四十年,也没找到。去年和茗楼爆炸,他查到了“洛时”的档案,一张洛时年轻时的照片,圆了他快四十年的梦。沈仲沅摸着自己的左腿,说:“五年前,这条腿有了毛病。总是疼的厉害。”爷爷的话再很久很久之后应验了,沈仲沅停了下来,不再整日里想着赚钱。一切都仿佛按照爷爷设计好的走过来。洛毅森却在故事的尾声中,忍不住想要落泪。爷爷说沈仲沅一辈子都不省心。那爷爷呢?屋子里重又恢复了安静。淡淡的茶香中,弥漫着一点感伤。洛毅森从没像此刻这般思念爷爷,那个风趣的,对他却很严厉的老头,在沈仲沅的口中就像个陌生人。他不了解爷爷。对洛毅森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难受的。不知道多了过久,沈仲沅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小心翼翼地在大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