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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你知道,即便他再宠你,你也不是他的全部!”“我知道。”韩子高轻轻启唇,像是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般,“我一直都知道。”陈妍的手指一紧,她有些不明白地看着韩子高:“他方才在犹豫!他竟然在认真地思量那种可能!你根本没有他的妻儿重要!这些你还不懂吗?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真的想威胁他,我也不是真的想得到你,我不是……”陈妍说着说着,泣不成声。她慢慢蹲下身来,将头埋在膝中,肩膀剧烈地颤抖。我只是想让你看清,堂兄并非良配……我甚至在你面前和他毫不避讳的谈起那件你不知道的事。你不知道,当我说出“残花败柳”那几字时,心有多痛。你知道我在你面前亲口说出那件事,需要多大勇气?!只是想,只是为了让你看到,你于堂兄而言,是很重要,却也只是,一部分。可你却给我“可怜”两个字……你以为我在挑拨你们吗?你以为我就是那般不安好心的恶毒女子吗?你以为……肩头传来一阵温暖。韩子高掌心贴在陈妍肩头,慢慢拉着她站起来。“我一直都知道,我只是他的一部分。”韩子高毫不在意地笑笑,“我还知道,一天之后,他给你的回答,一定会是,把我拱手让出。”陈妍的啜泣戛然而止。眼前的男子笑容不假,干净澄澈,却偏偏又看不清,摸不透。她不明白,他是如何这般笑着,说出于他自己而言那般残忍的话。“所以郡主,能否收回那样的要求,能否让子高,能逃避多久,就逃避多久。”陈妍一直记得那一天,眉目妍丽的男子,轻轻地笑着说出那番话时,眼中闪过的万千寂寥。她那时才始知,原来有一种爱,可以到这般地步。她以为她已经为眼前这个人放下万般姿态,却不知,原来眼前这个人,在爱情中,也为另一个人,卸下所有甲胄,自欺,欺人。“若郡主仍想离开,子高依然回如约定般,助郡主离开。”“韩子高。”陈妍突然想问他一个问题,“如果我不收回,如果堂兄真要……你会如何?”韩子高轻轻叹了一口气。“曾有个人,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她问我,若是他弃了我,我该如何。”“我的答案,一直未变。”“如果他弃了我,我便离他千里万里,再也不见。”“所以郡主,能否让子高,在他身边,多留些日子。”韩子高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仍然笑意分明,可陈妍却从那笑意中,看到了丝丝乞求。乞求……陈妍只觉得,这份乞求带给她的痛意,比韩子高拒绝她,无视她,带给她的痛意,还要刻骨铭心。“好……”那个好字,几乎用尽她所有的气力。郡王府。“禀王爷,韩将军从黔境大胜而归!”陈茜站起身,目光紧锁着门扉。当那个高瘦单薄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时,他再也忍不了心中喷涌的喜意,大踏步地向他迎去。长臂一揽,怀中的触感真实温暖。“子高……”他昨日里一天都心神不宁,一夜未眠,那种仿佛要失去怀中人的痛感和惶恐让他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在屋里踱步一天一夜也没有想出万全之策。他从来都没有这般,害怕着第二日黎明的到来。今早突然收到陈妍消息,说昨日一事就当她从未提过。他心里疑惑,却更多的是被失而复得的喜悦淹没。他差点失去怀中的人……“怎么了?”怀中的人声音异常的柔和,抬手轻抵在他背上:“你怎么了?”“没……没事。”陈茜松开怀抱,双手搭在韩子高肩头,“平安归来就好。”韩子高低低笑了一声:“那,我们就来谈谈公事……”书桌上一台碧玉端砚里,上好的徽墨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你是说南方山越一带攻打时机成熟?”“嗯。”韩子高点了点头,指尖划过地图,“山越一带多深山老林,环境险恶,一直蛮横倔强不愿归顺。你一直惦记着哪天把他们收拾个服服帖帖,我这次领兵平叛,发现他们粮草甚缺。况进来天气干燥,林中用火攻之法再合适不过。”陈茜的眼中闪着光:“好!这次,定要打个他们落花流水!”陈茜没过几日便出兵南下,韩子高也随陈茜南下征战,吴兴留下了刘澄等人驻守。他分兵突击,逐个击破,不出半月,便将山越一带全部平定。而在陈茜和韩子高出征的半月里,候安都应陈霸先令出兵豫章,助自年初讨伐湓城侯顛不利后一直驻守豫州的豫州刺史周文育一起讨伐北上反陈的梁曲江侯萧勃。而陈茜和韩子高得胜归来后,还没从即将过年的喜庆中抽身,便得了一陈茜早已预料到的消息。萧方智欲禅位于陈霸先!陈茜收到消息的时候,南梁的局面,还是一团太平和气,为过年而忙碌的人们不知道,他们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土地,即将易主。“你准备做什么?”韩子高看着眼前一脸深色的男人,心下测测。这人每次一摆出这幅脸色,总会有人倒霉。陈茜挑了挑眉:“先让他们过个好年。”韩子高不知道陈茜口中的“他们”是否过了个好年,但这次的年,陈茜却过的并不怎么舒心。郡王府这些日子扩建了,正好能在年前把徐州的家眷尽数接到吴兴。这些家眷里,当然少不了自早产难产后身子虚弱的潘荣华和刚满八个月的陈伯固,以及,七月份产下一子的凉美人。而既然二人都来了吴兴,那凉美人害潘荣华之事,便少不得要提到台面上再说道一次。“妾身一直着人看管着凉氏,此次来了吴兴,王爷要亲自审讯吗?”沈妙容小心翼翼打量着闭目养神的陈茜。自那件事后,整整两个多月,他都再未来过自己屋中,甚至连药儿,也被送去了先生处一月只能见的几次。沈妙容隐隐知道,陈茜必是了解真相的。他只是,还顾着那些夫妻情分,没有拆穿她,没有休弃她。可现在的她,又和被休弃有什么区别呢?她已经两月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