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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却偏偏在江狐这半大小孩的眼神上漏了怯。江狐凉凉道:“兄弟好坏不离家,你和小北果然娘生爹养,像得很啊。”江南半晌才攒回一点的气势彻底穿了个大底:“怎能相提并论?”江狐逼近他,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折射着二十八岁灵魂睿智的光:“江南,你有爹娘,有兄弟,委屈了有人说,痛了有人疼,谁教你要自己顶着的?”江南心脏猛地一缩,看着江狐的眼神充满复杂,一直以来,江狐给他的感觉是差强人意,他聪慧,却不是用在修炼上,他好似抱着一点自暴自弃,将自己活成得过且过的模样,江南毫无办法,修道之路长且远,路上是荆棘,是一朝生死,是万古不灭,他必须恕己,纵使有一丝的恨铁不成钢,江南都无法对这个弟弟强求。像多年前一样,江舒说江狐可能被夺舍了,可他仍忍不住亲近,江狐那时多可爱,眉眼竟是狡黠,有趣的很,他对自己立誓,江狐不修炼便不修炼,他能保护他,可要保护他,保护江家,靠的是手头的剑,拳头要够硬,有为江家每一人抗住天下的实力。“我知道。”江南看着他:“我被你逮着了,也瞒不下去,你要告诉爹娘吗?”他又不是什么事都爱往上报的小芸:“说了爹娘得担心,我替他们说你一顿就好了。”江南第一次为江狐的明事理感到头大。江狐又直戳他心底深处:“你身上背着的是江家,是归云派,是十三州千万百姓,爹娘总有一日会修成大道,我都明白,哥,让我帮你吧。”江南猛地睁大了他总冷冷淡淡的桃花眼:“你...”江狐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多大事似的,我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为江家出点力不该?实不相瞒,麒麟兽去东海,是为了寻找我要炼制聚灵玉的材料。”江南被他接二连三的话砸的七晕八素:“聚灵玉?那可是天级异宝,小狐,别逗你哥。”江狐露出被打击了有些受伤的神情:“你别忘了麒麟兽的身份。”江南不知他这弟弟不仅眼高于顶,胃口大得很,此时江南眼底的江狐无异于痴人说梦。他不是想怀疑江狐,而是一个连引气入体都不曾办到的毛头小子,如何炼制天级异宝聚灵玉?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谢疯子要做背景板了。第8章8江狐站在放大数倍的清风剑上瑟瑟发抖,他恨不得化身八爪鱼整个挂在江南身上,一眼望下,归云山高万仞,云雾缭绕,树海婆娑,偶闻鹤唳,让人心生自己已非凡中人。清风剑急掠而上,冲破云雾,划开一道道长长的云尾巴,江南好似久不归家的游子,急切的想要看到苦等在家的父母亲,一点都没顾忌到紧搂着他的腰,整个脸贴在他背上的江狐。江狐站在没有安全设施的清风剑上享受着刮人耳光似的春风拂面,把一张精雕细琢的脸吹成了龇牙咧嘴。急速的风声刮过耳边,尽是呼呼的声响,江狐只好用腹诽转移注意力,他就不应该贪一时痛快把自己搞的提心吊胆,爬断腿脚也总比摔成rou饼好。可江南这个老司机靠得住,除了车速快了点,剑御的四平八稳,是江狐几年不曾体会过飞翔的感觉,又两眼无碍的近距离观赏了司机的驾驶,自己吓破了那个缩了一半水的胆,一身的有苦难言。是以双脚踩在归云山山上了,江狐也装不了腔做不了势,整个人挂在江南身上。江南的气息牵动了归云山的灵力浮动,在归云殿上的江舒夫妇和长老吴太平等了许久都不见江南进来,担心他受了伤,连忙迎了出来。结果一出来就看见这兄弟情深的场景。江狐苍白着唇对江南道:“我想吐。”江南连忙给他传输灵力,那是江狐第一次感受灵力,他很久之后都记得那次感觉,温暖的,和缓的,像江南这个人。一样的温润。江南的身姿高挑,江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才十岁就已经是身高腿长的模型了。“狐儿,你怎么了?”风青娘见江狐气色不佳,担心的走了过来。江狐吐槽:“哥御的一手好剑,生生把我颠晕了。”江南托了一把他的腰:“别把自己没用怪我头上。”两兄弟还能斗嘴,那是都没事了,风青娘作为母亲的迷之直觉使她放下了心:“就知道贫嘴,进里边去。”江狐问她:“小北呢?”“我让人去喊他。”自己生的,还能不懂?好吧,其实他也想见见那小子了,希望这么多人,能镇住这坑哥北。归云殿殿如其名,一派的装饰尽是云纹,连茶杯都不能免俗。入座之后,江舒对江狐道:“这位是吴太平长老,按辈分你得唤他一声三叔公。”江狐立马人模狗样的拱手喊人:“江狐见过三叔公。”吴太平一身清风道骨,四方脸颇具富态,想来是一心问道心无旁骛,连山羊胡子都锃亮。吴太平捋着山羊胡子笑的平易近人:“上一次见你你还在襁褓里,如今却长这么大了。”经典式的问候。江狐差点跟着他回忆往昔:“江狐有幸。”江狐对吴太平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这个棱角分明的修道者穿着一身厚重的衣裳,好似用来掩藏他身底下的力量。一个人的眼神所能诠释的东西太多,像他第一眼见江舒,是看到了一个担忧自己儿子的父亲。可吴太平的眼神端着平易近人的态度,却让江狐有一种隔雾探花的感觉。吴太平道:“我听掌门说,你不愿修道所以住在别有洞天内,今日上归云山,可是想清楚了?”江狐含糊答道:“应该是吧。”本来对门中三长老,谁都应该是恭敬,这也并非是什么好隐瞒的事,江狐应该坦言而不是这般含糊其辞,可江舒一心都被他“应该是吧”的不确定立的确定因素给迷惑了,立即接话道:“爹以掌门之位给你开个后门。”江狐对这个“一心将后门发扬光大”的爹完全没辙:“投你名下...”受你摧残吗?江舒一副“你小子眼光就是好”的表情看着他。“不要。”江狐没好气道:“我要跟娘学炼丹。”“炼丹?”风青娘被这青天白日飘来的好事砸的有点晕:“想清楚了?”风青娘这人对儿子要做的事从来不多问,永远都是这句想清楚了,她更支持儿子独立发展,享有自己的选择权,这样的娘很难不让人喜欢。江狐抱着她的手臂,毫无廉耻的用十岁的面孔撒娇:“入道之门千千万,娘不会不肯教我吧?”风青娘趁势摸了把他的小脸,笑道:“哭一声给娘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