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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冷汗直冒地瞅了瞅那一看就就沉得慌的兵器,实在想不通兵器监的官员们都是什么兴趣爱好。原本出主意之人们都跃跃欲试,只不过没过多久,没比划个几招儿就纷纷败下阵来。泼水是没用的,水还没有淋到这巨禽身上,甚至连它五色的彩羽还未来得及沾上水珠,烈焰已经将那水汽蒸成了水雾;武将们倒是很踊跃,但是一听说要和那闻所未闻的冒火凤凰关在一个笼子里,就都含糊了起来——虽说这玩意儿确实不能放出来,毕竟它有翅膀会飞,但是和他关在一个笼子里似乎更可怕,说到底,这是个连水都泼不灭的巨大火球儿,谁去招惹他谁就糊,只要想想这个,武将们就仿佛凭空闻到了自己化身烤rou的焦香。至于那百斤精铁枪更是命途多舛而无辜,先是没人能够举动,很是尴尬,后来好不容易在众人推举下,由刚刚立了功的裴少将军执枪前去会会那猛禽。裴少将军奉命提着精铁枪,谨慎绕着笼子,刚刚选了刁钻的角度,谁知枪锋还没挨到巨禽的尾羽,就被那巨禽振翅一扬,原样震飞了出来。裴文远更是尴尬,忙跪下请罪道:“属下无能。”一时之间,文臣武将鸦雀无声,早没了方才那摩拳擦掌恨不能亲自上阵的模样。不知道是被那百斤精铁枪压趴下了,还是真的被那凤凰打得找不到北。那凤凰不战而胜,莫名十分得意,在笼子里扇了扇巨大的翅膀,仰天发出一声“天下舍我其谁”的悠扬清啸。倒是那没见识过天高地厚,所以不知道愁的混账皇帝李承祚,不知为何心情很好,眯着一双桃花眼,得意洋洋又意味不明地瞧了瞧在一边静观的蒋溪竹一眼,直把他家丞相瞧得莫名其妙,才收回目光:“众卿可还有其他办法?说出来,现在就可一试啊。”这话一出,原本歌舞升平的紫光阁里几乎要落针可闻了。子虚道长方才捅了个巨大的篓子,一转脸儿就躲到了蒋丞相的背后,端出一脸正经的慈祥,一边儿瞧着群臣降服凤凰的热闹,一边儿掐着手指头要给蒋丞相算一卦,正算到丞相这十几年来一直走着一朵巨大的桃花,就突然迎来了满庭寂静,狐疑地转着眼睛四下打量,却不巧和李承祚看了个对眼儿。子虚道长心道“不好”,正要飞速避开,就听御座上李承祚那要与他纠缠到不死不休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朕倒是忘了国师回来的正好,此物非凡物,国师修仙问道,恐怕与此异兽灵禽多有交往,不如,由国师来试一试吧。此事事关江山社稷,国师务必要寻出方法啊。”子虚道长:“……”逆徒!子虚道长痛心疾首地心想道,这孙子一定是故意哒!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不是神话故事,但是有一丢丢超自然因素,并不多。这不是一个人定胜天的故事。第32章好汉不吃眼前亏,子虚道长在江湖上坑蒙拐骗……哦不,叱咤风云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此番若是再众目睽睽之下演砸了,他这金口玉言圣上亲封的神棍也得被打上“江湖骗子”的烙印——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烙印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是这样一来,他倒霉,李承祚这小兔崽子也捞不到什么好儿。子虚道长胸怀宽广能屈能伸,一点儿也不稀罕那忠臣义士威武不能屈的气节,出列行礼一含笑,拿作揖的手遮着头顶,当机立断地拼命朝新晋出炉的“靠山”——蒋丞相,使了一连串儿卖弄风sao的眼色,就差调转方向过来给他鞠躬了。蒋溪竹被这“有其徒必有其师”的国师弄得空前无语,微微抬首,瞧了瞧那高居御座儿、得理不饶人的皇帝,更是哭笑不得,觉得这两人简直把年纪都长到老鼠洞里去了。师徒俩针锋相对,李承祚准备看热闹,子虚道长正拼了命的传递缠绵的眼风,旁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伸着脖子立着耳朵等国师的高见。这个时候若是没有人来打这个圆场,这场面,恐怕就要变成僵局。蒋溪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抵过自己那不愿意有人难堪的初衷,知礼守节地迈出了半步,把这不言不语的境况接了过去。“皇上。”蒋溪竹道,“方才国师正与臣商讨此兽降服之法,正说到了一些关窍之处,只是臣才疏学浅不通武艺,无法理解其中技巧。”李承祚笑的一副“君心甚悦”的缺德模样,从蒋溪竹看向子虚:“好啊,朕早知国师有真学识,何故当着朕的面子国师不言不语呢?”子虚一言不发,扭过头向着蒋溪竹,露出了一个“您就好人做到底”的厚颜表情。“……”蒋溪竹有些艰难的维持了自己一贯的风度,彬彬有礼道,“并非国师不言不语,降服此兽不能赤手空拳,恐要向皇上讨些东西才能成行……方才国师……恩,是不好意思开口。”子虚道长从善如流,听闻此言立即点头附和,随后配合的露出了一个“正是如此”的羞涩表情。李承祚被这脸皮城墙厚的老头儿笑得辣眼睛,牙疼一样的别开脸懒得看他,硬是装出了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陪着丞相扯谎:“哦?是什么法宝?此事事关国本,朕富有四海,任是什么宝贝,朕倾举国之力也要给你寻出来。”蒋溪竹却不说了,面色如水沉静,仿佛陷入了利与弊权衡的思索。他本就生的清眉浅目君子风度,此时安静下来,整个人更是带了一种沉稳而多思多虑的贤者之气,仿佛将天下的忧患利弊装进了他那年轻而清俊的眉目里,给此时的气氛平添了一分凝重。他沉思了一会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缓步躬身,从御阶的一侧走到了李承祚的身边儿,俯身在李承祚身边儿说了几句。百官不敢直视天颜,不稳重一些的目光偷瞄,眼见皇帝与丞相双双露出一副不动声色的虑色,再不敢多瞧,闷声收回了视线。大抵所有人都觉得皇帝和丞相是在为这降服凤凰将用的“法宝”忧心,也许是这东西不太好寻;也许是即使有这东西,降服凤凰的把握也有待商榷;总之,这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差事儿——因为众人都存了这个心思,自然没有人想到,蒋溪竹俯身在李承祚耳边儿说的话,根本就与现下这契丹人惹出来的闹剧无关。蒋溪竹说:“皇上,适可而止吧。”这句话引申出来的意思是多重的,可以理解为不要再扯着子虚道长不放,也可以理解为“不要抓着文武百官玩耍”,甚至于可以理解为“热闹看到现在差不多了快考虑正事儿吧”……总而言之,蒋溪竹要李承祚快刀斩乱麻,把这僵局一样的宴会糊弄过去。李承祚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