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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报告单就抓在他手里,已经被揉成了一团。他怀孕了。这个事实清晰地窜入了他的脑海。他情不自禁地有些发抖,快步地走到了自己的车子旁边,但是他连拉了两次都没能拉开车门,第三次才打开,跌跌撞撞地坐了进去。他直到坐进车里,才从车子的后视镜里发现自己的脸色一片惨白,几乎没有了血色。黑色的眼睛里一片惊惶,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从得知怀孕到走出医院,不过是短短的二十分钟,他已经像一只仓惶的惊弓之鸟。阮卿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心想他还是这么没用。他把已经被自己弄皱成一团的检查单重新展开,又用力抚平,重新地认真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然而看着看着……这张检查单就在他眼中扭曲成了一只验孕棒,一只小小的,白色的验孕棒,孤零零地躺在桌子上。上面是鲜红的两条杠。代表着有孕。阮卿丢下检查单,捂住了耳朵,可是一个声音还是无孔不入地往他耳朵里钻。那是四年前,十九岁的他的声音。他听见那个自己,小声且不安地在问,“明之哥哥,你有没有想过要宝宝啊?”阮卿呜咽了一声,把耳朵捂得更紧了。可是没有用。他又听见那个自己的声音,明明虚弱得几乎话都说不出来,却还恳切地跟医生哀求,“医生,我有宝宝了,你们别给我用药好不好。”然后他听见了医生惊讶的声音。“你没有怀孕啊,如果你怀孕了,你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发情期的。”这声音在阮卿的脑海里不断回旋,嗡嗡作响,撞击着他的耳膜。一滴眼泪从阮卿紧闭的眼睛里掉了出来,掉落在他腿上的检查单上,晕开了一个小小的,湿漉漉的圆。他知道自己现在坐在车子里,现在是午后四点,外面还是一片明亮,气候温暖。可他却情不自禁地发着抖,就好像回到了四年前,夏明之丢下他的那天。他被医院的救护车带走,他抬起头,看见了夜空中的月亮,霜雪一样冰冷。第五十七章请求阮卿在汽车里枯坐了一个小时,外面的阳光逐渐冷却了,透过车窗招进来,已经感觉不到暖了。而阮卿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睫毛半天都没有眨动一下,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他被副驾驶上面的手机铃声惊醒。他吓了一跳,眼睛迟钝地眨了一下,往副驾驶上看过去。发现是夏明之的电话,阮卿本来伸出去的手顿时如被烫到一样缩回来。他没有接,但是夏明之很快又打了第二遍,第三遍,手机甚至来不及停顿,就立刻又嗡嗡直响。铃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着,吵得人头脑发昏,而阮卿却情不自禁地发起抖,他看着手机上夏明之的名字,突然觉得脖子上的颈环跟着烧起来,那个刻在颈环上的名字烙铁一样贴着他的性腺,痛到他几乎难以喘息。铃声一直在响。可他却一次都不敢伸手去接。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夏明之,他怀孕了,这次是真的有孩子了。四年前,他就因为一个错误的验孕棒,想要设计夏明之标记自己。他以为只要两个人有了标记,夏明之就一定会接受他和宝宝。他想,也许夏明之会生气他擅作主张,但夏明之是喜欢他的,肯定不会气他太久。他就这么天真愚蠢地抱着这个念头,解开了自己的颈环。然后现实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夏明之连标记他都不愿意,哪怕他们有最高等级的契合度。而夏明之暴怒地推开他的时候,他从床上滚下去撞到桌子脚,他还下意识护住了肚子,怕肚子里的宝宝受伤。他一心一意地想留住这个孩子。可是等他被送进医院,医生却告诉他。他没有怀孕。验孕棒是错的,假的。他在顷刻间失去了一个孩子,同时失去的,还有他爱着的夏明之。-阮卿不知道手机到底响了几遍才停下来。他只知道车里乍然恢复了宁静,除了他急促的呼吸声,听不到一点杂音。阮卿瘫软在座位上,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茫然地看了手机许久,等确定它不会再响了以后,他才慢慢地把手搭上了方向盘,开出了医院。但他没有开往他和夏明之同居的家里。而是开往了之前他一个人独居的那个公寓。此时他还不知道,夏明之在拨打他没有得到结果以后,又把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大哥,夏明一。而等到和夏明一的通话结束后,夏明之在车上坐了许久,脸上的泪痕逐渐干涸了,他又重新打了另一个人的电话。那个人是元姝。是在他没能参与的那四年里,一直陪着阮卿的元姝。-元姝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夏明之的时候,几乎以为他是打错了电话。她迟疑了一会儿才接了电话。而听到夏明之干涩的嗓音的一刹那,她不由心口紧了一下,差点以为是阮卿出了什么事。“喂,请问你有什么事?”元姝听见了夏明之的呼吸声,却没听到他说话。夏明之没再待在车里,他靠在车前盖上,四周都是旷野,寂静无声,只有他手里的打火机,咔擦一声,在黑暗中炸开了一朵红色的火花,点燃了他唇边的烟。“元姝,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确认一件事。”夏明之说道,他已经冷静了下来,眼睛在黑夜里显得很亮,像一个潜伏在黑暗中的捕猎者。“我在家,你说吧什么事?”元姝说道,她没想的太复杂。结果她却听见夏明之问,“你知道阮卿自杀过吗?”元姝握着手机的手僵住了。她沉默了下来,像一棵笔挺的树一样,僵硬地站在自家的客厅里,柔和的灯光从她头顶照下来,落在地面上,就成了一个扭曲的影子。她说不出话来,心里却震惊地想,夏明之怎么会知道,阮卿告诉他的吗?不,不对,如果是阮卿告诉他的,他就不会来问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然而她的沉默已经给了夏明之答案。“看来你是知道的。”夏明之判断道。他心中愈发觉得自己可笑,看来他和阮卿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唯独他这个罪魁祸首还被蒙在鼓里,无知地幸福地过着每一天。“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元姝也明白自己的反应出了纰漏,但她并不惊慌,她坐到沙发上,问道,“谁告诉你的?”“我哥告诉我的,但我今天不止是想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