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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鸿煊上前踢了踢他的脑袋,对康沐道:“你们的人,我现在还给你。”康沐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这个残废的人,这人已经吃够了苦头,只剩半口气了,并不认识他,但康沐知道,此人明里是闾王的侍从,实则是郦国多年来安插在闾王身边的人,长年周旋与各文臣武将,夫人公子之间,当康沐一行人抵达大兴时,第一个秘密接触的就是他,了解各方面信息,直击闾国软肋,只是自始至终是由陆十七接触,康沐并不直接参与。多年来,已不知多少事端是有他挑拨离间,不知多少阴谋有他煽风点火。没想到这人竟已落在了卢鸿煊手里,轻叹一口气,康沐摇了摇头。把这人带到自己面前,恐怕不是认个脸那么简单。卢鸿煊也不多话,从一旁抽出一把刀,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朝他脖子砍了下去。“将军!”那人只来得及高呼一声,头颅就飞了出去,鲜血迸射,迎头浇在了康沐身上。康沐闭了闭眼,guntang的血沿着他的鼻尖流到嘴边,他舔了舔,腥甜腥甜。他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可一个近在咫尺的人被砍飞脑袋,难免心中还是一颤。卢鸿煊也是个杀伐决断之人,也不多啰唣,不需他们相认也不需他们认罪,直接夺人性命。剩下的是否是自己怎么个死法的问题了?康沐惨笑道:“卢将军可否为我解惑?”“你是想问我怎么逃出来的?”卢鸿煊擦拭着沾了血的刀,低斜着眼,“雕虫小技,也妄图卖弄?你一边怂恿我揭发梁佑明,另一边又密谋陷害我,恐怕你想不到吧,一个铁牢笼也想关住我?”“是我小瞧将军了。想不到将军的部下如此忠心,敢冒大不韪救将军于囹圄,也没有想到梅夫人如此痴心于将军,敢将你藏匿宫中。梅夫人倒也真是厉害,闹得这么厉害,她都安然无恙。”“你休要再提梅夫人!我与梅夫人清清白白,梁佑明那厮居然污蔑她!”卢鸿煊大怒。康沐不置可否地笑着:“将军应该清楚,世人只会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一句话更加激怒了卢鸿煊,又是重重一脚踢来:“昕公子根本不是我的孩子,他的血怎么可能会与我的血融合?你们究竟使了什么诡计?”“卢将军你可曾想过,也许滴入碗里的根本不是昕公子的血,而是你自己的啊。”卢鸿煊愣住,回味了片刻恍然大悟,恶气横生:“那日袭击棠公主是你安排的?原来那是冲我来的?公主何时与你串谋的?”康沐懒得向他多解释,闭上眼睛思寻逃脱的机会,可下一瞬,突然腥气冲喉,那怎么都止不住的咳嗽又来了。这咳嗽的征兆又比往日严重了些,一咳起来头痛欲裂,气息不济,喉中发出痛苦的嘶嘶声,他在地上扭动着,人都卷成了虾米。卢鸿煊冷漠地看着他犯病,许久缓缓道:“康沐,你聪明反被聪明误,终日算计他人,总有一日会被他人算计。”康沐听出话中玄机,莫非这病不是没来由得的?他眯着眼睛看向卢鸿煊,只见他走到屋角柜前,取出一包药粉,当着康沐的面,将药粉洒入茶壶中,倒出一杯递到他面前:“喝吧,喝了就好了。”他嘴角的笑挂着深深的恶意。这杯茶怎么能喝得下去?“原来你……咳咳……一直在我的茶水里下毒,难怪平日里喝……咳……喝了水便能止咳。”康沐哑着嗓子艰难地说道。“这怪不得我,你给我出的主意太过阴险,让我不得不忌惮,给郦国多留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我本想灭了梁佑明后,顺势除了你,现在也不算计划之外。”“你下的是什么毒?”卢鸿煊摇了摇头,无意义的话他从来都懒得多说,他把茶杯放在了康沐身边,松开了他的束缚:“喝不喝你自便。喝了他,毒性会暂时压制住,但你中的毒会越来越重,早晚有一天会虚脱致死,不喝,毒性在体内发作,损伤内脏,腐烂出血,照样会死。”他的话语丝毫不带感情,康沐瞥了眼卢鸿煊,也是神情冷淡,端起茶杯,毫不犹豫地灌入口中。第62章他的话语丝毫不带感情,康沐瞥了眼卢鸿煊,也是神情冷淡,端起茶杯,毫不犹豫地灌入口中。反倒卢鸿煊略显错愕,但随即又只是冷笑。服了毒,康沐调整好了呼吸,从容依旧:“喝下去的话,死得慢是吗?”“事到如今,你还想要活命?”“能多活一刻都是好的。”康沐笑道。他的笑容,让卢鸿煊极度窝火,一把拎起他的衣襟:“郦军是不是已经朝大兴进发了?”“我人都没能离开,如何能得知郦军军情?”“还想装傻?你排了一整套戏,那边如何配合,你怎会不知道?”“我只是听从国主的指示。”卢鸿煊眉头紧皱,他拽着康沐拖到书桌前:“写信给你国主,说你在我手上,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康沐愣了愣,放声大笑:“卢鸿煊你疯了?我算什么东西?国主会因为我退兵?”“你写信告诉他,我早已识破你的诡计,只是将计就计,守株待兔。”“我人都在你手上,以为我国主是傻子?”“你写是不写?”“你别异想天开了!你现在自身难保,躲在女人屋里不见天日,还想着你的家国?你识相的话,我倒是可以求国主留你一条狗命,说不定还有机会娶了你朝思暮想的梅夫人,过你的小日子!”一来二去,康沐也上了火,吼了起来。“我再问你一遍,写是不写?”“你休想!”卢鸿煊暴起,将他压在桌上,左手擒住他的手腕,右手高高举起铁制烛台,从牙缝里挤出每一个字:“写是不写?”康沐身子一颤,死死盯着他手里笨重的烛台,这若砸下来,手就废了。“你再冥顽不灵,就休怪我不客气,还是你将来想做一个连刀都不能握的将军?”卢鸿煊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强调着将军二字。康沐面色惨白,卢鸿煊不是个光会口头威胁的人,决绝如他,说得出就能做得到。征战沙场多年,康沐的身上伤痕累累,没有一块好皮,这不足为奇,他也不以为意。他最喜欢的便是纵马奔驰,在腥风血雨中拼杀的快意,可若残废了一只手,让他如何再领百万雄兵,如何再厮杀阵前,难道让人耻笑,他是个上不了战场的将军?骄傲如他,如何承受?可是……卢鸿煊没了耐心:“爽快点,康沐,别像个女人似的扭扭捏捏!”“将来?落在你手里,我就没有想过什么将来。”康沐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