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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但鼠标键盘仿佛通通失灵了一般,输入的命令没能唤起它们分毫的动静。格里芬抿了抿嘴,站起身正欲拔掉电源线,音响里却蓦然传出了一个沉闷的警告,“别动。”格里芬的身子僵硬了一秒,他与爱莉目光相触,两人都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坐下,别让我盯着你的肚子看。”那腔调诡异的声音继续说,“我们多久没见了?三个月?我可真想念你的人——”他用一种亲密却暗含嘲弄的口吻慢吞吞念出他的名字,“格里芬先生。”“……我想我们还没熟稔到几个月不见就让你对我如此思念的地步,”格里芬依他所说地坐了下来。事到如今,他倒想听听这人黑进他电脑的理由了。“TENTH先生。”爱莉紧盯格里芬手指不显眼的动作,大脑一解析完他隐晦的指示,手上立刻抽出了随身平板开始循着TENTH的入侵反追踪他的所在。黑黢黢的屏幕在他坐下后改变了画面,预期中的面具脸从黑暗中显露,接下来的影像让格里芬诧异地略动了动眉梢。本以为与TENTH得以从摄像头中窥探他的优势相反,他只能与锁死的屏幕干瞪眼——但显然他错了,现在的情形更像是视频通话。那霸占了整个屏幕的面具往后退开,黑发男人越走越远,穿着黑西装的修长身影逐渐暴露在了他那端的镜头下。金色辉芒纷纷扬扬,一片片漏进镜头里曼妙地轻舞,彷如层层轻薄撩人的金纱。那边是白天,格里芬注意到。摄像头正对窗口,他越过黑衣人宽阔的肩膀望向远处。天幕湛蓝清澈无云,近得仿佛只有咫尺之距。日间、晴天、高楼。格里芬迅速掌握了这三个情报。“实时通讯?”他问,心里却并没寄望对方会坦诚地告知答案。“呃不,”TENTH沐浴在阳光下,背对镜头悠闲地伸了个懒腰,“这是由于我对你的过于想念而导致串联起的我们俩共享的梦里。”他回过头,看见格里芬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写满了无语,忍不住放声大笑,“你不是真以为我会告诉你我的时区吧?”他向后退了一步大咧咧坐上窗台,嗓音中的愉悦让人能活灵活现想象出那张面具遮掩的脸上浮现的诡秘微笑,“当然,如果你愿意吻我一下,我也不是不能为你变通。”爱莉从格里芬投过来的短暂目光中读出了他无言的郁结,她回以一个深沉的注目:就靠你了,老板。牺牲一个吻,成全中情局吧。“……你到底有什么事。”而想当然地,利他主义从不是格里芬的信条之一。他无视了来自爱莉与TENTH双方不同含义的灼热视线,催促面具人言归正传。爱莉在心里撇撇嘴,格里芬的一本正经让他显得一点也不可爱。“我以为我说过了?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TENTH晃了晃两条腿,金色双眼透过镜头,将暗金发男人无动于衷的冷脸细细端详。探究的目光顺着对方修长的脖颈下滑到深邃锁骨,那黑色的脑袋好奇地偏了偏,“你的伤好透了吗,格里芬先生?”随着他的语落,格里芬下意识捂上了曾被子弹划破的左肩。这声关心的询问可谓异常讽刺,考虑到TENTH本人就是造成他受伤的元凶。“它有留疤吗?我希望它有。那会让你每次看到那条疤就不可避免地想起我。”似乎是格里芬眯起的眼让面具人看出了他内心的恼怒,TENTH轻闲地笑了笑,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左脸,“你毁了我的容我都没生气呢。”“这难道不是阁下自找的?”那双绿眸中的寒气就快溢满而出,“如果不是你堂而皇之闯进我家引发sao乱,难道我会无故向你开枪?”格里芬抢在TENTH再度开口前接下去说,“如果你今天只是为了惹怒我而来,你成功了。”他语调平直没一丝起伏,语气冷静却也不乏凛冽,唯一透露出心情的不悦的只有抿直的嘴角,“但请原谅,TENTH先生,我没更多的闲工夫能浪费在你拙劣的调情上了。”TENTH愣怔了快有一分钟,然后,在格里芬的未预料中,像是听到了什么逗乐的笑话似的喷笑出了声,“你怎么发起火都这么一板一眼?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是太过无趣还是可爱过头了。”格里芬面无表情抬了抬眉,只觉得胸腔里那股憋闷着无法爆发的火气直直沉淀进了胃里。他这时反而没刚才那么恼火了,“再——”“见”字还没出口,TENTH就抢先将他打断,“你还真是没什么耐心,是不是?”他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口吻显得有些无奈。“事实上呢,我是对你有事相求。”黑发男人恢复了从容说道,“当然,并不会让你无偿帮忙。谢礼早已预备好了,而且我相信你也已经和它打过了照面。”格里芬快速向爱莉瞥去一眼,在得到一个迟疑的摇头后收回视线。他偏头撇向一边,并不直对电脑,装出一副思索的模样,以此来掩盖刚刚的小动作。“……是什么?我不记得收到过有你署名的礼物。”“那么看来下次我该以一捧有我署名的玫瑰开始对你的追求?”他在金发男人皱起眉头前假咳一声,“什么是纽约近来最火热的新闻?”他意味深长地提醒,“你肯定猜得到。礼物只有在激发惊喜时才能谓之礼物。”“我不知……”一个念头忽然窜进了脑袋,它吞掉了他的后半句话,格里芬被自己想到的可能震得双眼睁大,“你不是在说——”“我是。”TENTH截断了他,“纽约城——乃至全美——有那么多精神院所,我为什么偏偏要和圣劳伦斯过不去?”他调整了下坐姿,双腿交叠,十指交握,优雅又闲适地搁在腿上,“只要你的一句话,格里芬先生。”他放缓了嗓音,话语彷如塞壬诱使船手误入歧途的歌声,“你说‘做’,我就为你动手,除去扎根了几年的心头刺。”爱莉一震,猜疑的目光立即投向格里芬。而暗金发男人只在一瞬间的晃神后发出了声冷笑,“好让你抓住我的把柄,以此来要挟我唯命是从?帮我?恐怕只要我的话里不慎有那么些暗示,只要你想,随时你都可以将它发布到网络,毁坏我的名誉。”“你该对我多点信任,”面具人装模作样地叹息,“为什么即使中情局和国际刑警对我穷追不舍,也没哪个合作者将我出卖?我以为这足以体现了我的良好信誉。”“商人总是多疑,我只不过是他们的其中之一。”格里芬面色不愉,TENTH妄图以那件事为条件与他谈判的事实让他怒气比一开始还膨胀,“也别试图揣测我的心思,你该知道,这让你表现得有多放肆无礼。”“别试图掩盖它。”如同没感觉到格里芬直观的怒意,TENTH装聋作哑般自顾自地说,“你想要,只是顾虑太多。如果你觉得没必要牵扯进其他人,我也可以只针对她一个,你甚至可以提自己的要求。格里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