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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爱情呢?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说到底你和被下半身控制的所有男人都是一样一样一样的啊!你的心和你的大脑完全背叛了主观意志坚定地站在下半身的那一边呢!而且…………向东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漂亮的桃花眼低垂着,长长的睫毛上在下眼睑上投下清浅的影,盖在那颗安静的小痣上。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向东就是感觉,这双眼睛泫然欲泣,下一秒马上有泪要落下来。——为了他口中的那个他爱的人。是谁?楚玉麟吗?那日高大的身影破门而入直接扛走的画面在向东脑中一闪而过,文怡在楚玉麟怀中合适得要命像一只温顺的猫咪……有整整三四秒,向东觉得自己的喉口被扼住般无法呼吸——明明当时并没有那么难受的……向东苦笑一下,心想自己这究竟是什么设定,命运呢还是诅咒呢?梦里的那个人也是,许嘉音也是,眼下也是,究竟是只会对心有所属的人动心,还是心动的瞬间就会发现对方心有所属?“楚玉麟吗?”他问,简直有点生气了。一个两个的,都是楚玉麟。到底和姓楚的什么仇什么怨?文怡眉间一跳。难以言喻的表情一闪而过。向东以为触到他的痛处,顿时心一揪,忙飞快地说:“他和柳七?你别道听途说。那天你一个电话他立刻就来。紧张得不得了。我看他……”文怡气结。踢了他一脚:“不是他。”向东一愣。文怡接着说:“是……另外的人,”说着抬起眼瞪向东,“说好要一起一辈子的人。我去国外回来一看,他就移情别恋了。”浅色的瞳仁里明明灭灭地浮动着灯芯绒草般缠绵的情绪。向东只觉得有一只小小的猫爪在心尖上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下腹火起可脑内更加复杂,茫然如坠五云之中不知所措:意思是楚玉麟前面还有一个?也就是说,哪怕我现在开始排队,也赶不上头一趟了?想问是谁,又不敢。只觉得这个世界线有问题,全宇宙都针对我。太生气啦。又伤心。又嫉妒。眼眶通红。咬牙切齿。但一看文怡扁着嘴,眼睛红得像一只被欺负的兔子,就什么脾气都没了,低头在他微蹙起的眉心吻了一下:“怎么可能?你别乱想。”“什么不可能。”“你那么、那么……哎,”向东词穷,只得叹气,“你喜欢上的人,怎么可能再喜欢别人。”“……是你呢……”向东听到文怡说,声音很轻,像朝阳升起前一秒的薄雾,像一片羽毛落雪地上,朦胧不真切——向东急着问:“什么?”文怡缩了一下。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勇气顿时削减一半,咬了咬下唇才又说:“……如果是你呢?”到底不敢再用肯定句了。“我?”向东愣,仿佛被人用重狙抵着左胸开一枪,整个心脏被轰得四分五裂血液和rou块在空中飞舞。这算什么意思?单纯的假设?寻求安慰?还是……暗示?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他根本不敢轻易回答。可文怡的目光黯淡下去:“厉总倒很会哄人开心。”“不是的,”向东慌了,“你……我……我有喜欢的人。”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文怡眸子里的光扑闪一下彻底熄灭了,勾了勾嘴角别过脸:“嗯,我早知道了……”“不是的,”向东看那上一刻还流光溢彩的眼眸此刻就骤然成为荒漠上被风沙打磨得粗糙的石块,心尖像有被针戳刺那样锐利的疼,“你听我说……”“别说了,”文怡左手握得死紧,右手却顺着向东的胸口潜下去,一路爬过人鱼线,“我们做吧,来做好不好……”“不是,你听我说,”向东人生中少有这样手足无措的慌乱时刻,他看到文怡左手刚被包好的地方隐约又渗出红色,急得心像被放在油上煎,紧紧抓着文怡的手,扣进指间,轻柔地握住,把那手指一根根抚平,又细密地舔吻文怡敏感的耳后和颈侧,“你别着急,你听我说……”文怡起先还挣扎。胡乱地不知道想推拒还是想做。想生气还是想哭。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但终于在向东锲而不舍的安抚中安静下来,软进向东的臂弯里。“我有喜欢的人,但是他,我不知道,”向东一面吻他一面说,话语很急也很乱,像一个重罪的人一头扎告解室里,“他是虚幻的,他在梦里,他是真实的——许多人告诉他是虚幻的,是我理想中的爱人形象。我的母亲,我的朋友,下属同事,心理医生,都这么说。”文怡听着听着,渐渐静下来,用头蹭了蹭向东支在他脸旁的手臂,向东的逻辑就渐渐清晰起来,“我知道他是真实存在的。他不是什么理想,他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可是我,我不能接触他的讯息。我会头疼。不知道为什么。我查他的资料。这很简单。我们有共同的同学。我想起他的名字他的脸。但我记不住。很快就会忘记。记忆断断续续。有的时候连他是真实存在的这一点都记不得。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向东一顿——太阳xue开始跳了。“不要说了。我明白的……”文怡止住向东,把那渗出冷汗的前额我摁在自己心口。向东的嗓音像一把钝锉刀,上面带着细小生锈的倒钩,没说一句话,就在他的心脏上刮一下——他的心疼的像立刻要裂开。“让我说下去,趁脑子清楚。”向东却很执拗,贴着文怡的心口听那紊乱的心跳,伸手上去摸索他的五官,“他有一双桃花眼。深褐色。和你很像。和小音更像。形状是你比较像,但他眼睛下面没有痣,瞳仁颜色也比较深。你别生气,你先听我说,我不是把你当替代品……怎么说……我清醒的时候知道小音是替代品,模糊的时候就不知道。可你不一样。你……”向东撑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文怡,困惑地皱起眉,“和你在一起,我会格外地觉得他是真的。但这不重要。我只想到你。头痛发作得非常频繁——我去年一整年发作的都没有见到你这三个月多,但就算这样我也觉得,”头痛开始家具,横向辐射蔓延,纵向宛如钻头一般向下钻探,向东一头栽倒在文怡胸前,连吐字都模糊了,“我不知道。我和你交流只有这么一点点,我为了rou体的享乐背叛了寻找多年的爱人;我觉得糟透了,又觉得棒极了,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我不知道……”第34章向东攥住床单,用力得指节发青。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整个人已经在冷汗里浸得苍白。